员工手头忙着。段小丫抖落涤纶面料。顾客身上穿的面料，是前段时间来新潮布行买的。带来新的客源。
凌雨接待老顾客，请到圆桌前喝茶水喝咖啡，记下老顾客联系方式。夸赞一番。女人背橘黄色爱马仕，做过护甲手指，接过凌雨手中咖啡。凌雨谦卑躬身，满足作为上帝待遇。上帝跟旁边上帝同声夸耀布行管理，服务态度，面料质感。同时抬高了自己的身价，这样的布行，昂贵面料只配背爱马仕，做护甲她和他们坐在圆桌前。漂亮有气质店长递咖啡。这是一个多么受到尊重的布行。闺蜜生日宴会不过如此。她们不缺宴会上吃。缺的是别人给的尊严和恭敬。凌雨给足他们。钱长腿似跑到布行。
胖梅减肥速度惊人，瘦到一百二十斤，弥补也是解气漂亮衣服三天一换。
米晓红蜻蜓皮鞋退职二线，脚蹬丹比奴，段小丫陪她三进三出，店搞活动打折，咬牙跺脚买下。她穿的不是皮鞋，是哪吒风火轮。业绩蹭蹭上涨。她说借了仙气。
严潮捷达停在新潮布行。进进出出门庭若市。严潮喜欢的急着见到凌雨，脚步恨不得一步跨进来握握凌雨手。小姚眼睛找着凌雨。扑过来抱住凌雨转圈。
严潮看小姚高兴这样。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暗想让小姚来没选错。凌雨不讨厌小姚，小姚喜欢凌雨。严潮选人首先考虑凌雨。管少卿和严笑改不了了。广州凌雨一人租住房子不放心，上次是教训，古永乐撬开门不知凌雨会怎样。恰好新潮布行招人，第一想到小姚。凌雨在公司时间不长。小姚在前台，常和凌雨打招呼，又是单身。公司单身女孩子严潮掂量过，小姚胜出。活泼心机少俗称傻白甜。
严潮不喜欢凌雨一个人在出租屋日子没法过。严潮带着一份母亲关怀双重爱来布行。他想打管少卿。妹妹严笑喜欢他只好打自己两拳。严雨躲着哥哥严潮，主意他出的起初知道管少卿喜欢严笑。就不应该撺弄他俩，快八一管少卿凌雨结婚失误大大失误。嗨，说什么都晚了。凌雨再晚走会伤心死。
古大嫂缝纫机停了蜜蜂嗡嗡声。几年没见严潮了兄弟兄弟叫，眼泪眼眶打转。
“得了，得了老娘们这点出息，早回去准备饭叫上凌雨小姚。”古永乐说。
古永乐掏出五张红票又说。
“都花了一分不剩。”
古大嫂捻着红票说：“五百都花了？”
“费什么话去去。”
严潮说去饭店，古永乐死活不同意，找在一起卖布头感觉。古大嫂电动车呜呜响声远了。严潮看着谷永乐说：
“中凌雨招了吧！领教凌雨了吧！你那点歪心眼。”
“你是不是喜欢凌雨？”
古永乐色眯眯一对狼眼盯着严潮。严潮没一点避讳说：
“喜欢并且爱她。”
古永乐眼直直二目对准严潮眼睛。认识严潮地摊开始到严潮开公司三十年了。严潮没碰过其他女人。大胆直言不讳说出爱凌雨。古永乐什么话没说拍拍严潮肩膀。
小姚喜鹊似的欢腾，段小丫、米晓、胖梅，见过严董事长。谨慎小心工作怕董事长挑出工作一星半点错误。默默念叨凌雨平时要求严格，不然严董事长面前丢不起脸。
胖梅斜眼仔细观察严潮。身上衣服内外加起来不到五百。皮鞋，腰带，左腕手表，这三样贵重。突出那块劳力士手表。这位五十刚刚出头董事长。个头一米七多算中等，头发浓密黝黑，穷人顶重发，富人顶金发，董事长富有头发这么多，看来俗话改一改。
圆圆的脸眼睛没离开凌雨。胖梅已婚经验嗅觉闻到一股火辣辣爱情味道。为她发现如获珍宝。她把凌雨严潮脑子里拼凑一块。多好的一对不是夫妻胜过夫妻。管少卿被董事长妹妹撬走。滑稽好笑上了公司头条。
凌雨被迫离开公司来新潮布行。不幸啊，不幸啊。段小丫，米晓不敢接近凌雨，她也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万一一肚子委屈平白撒给他们仨人头上接不住。惹上凌雨。
古永乐小丑第一个跳出来护着凌雨。凌雨让钱袋鼓鼓的没招惹谁。脸拉长点不为过，凌雨遇到见过父母定好婚期，未婚夫被董事长妹妹撬走死的心都有。有点同情心。
胖梅眼睛盯到严潮腕表。劳力士，几万还是十几万猜不出来。程亮棕色皮鞋。胖梅拽拽米晓。努努嘴，米晓说：
“看出来了早就看出来了。”
段小丫说：“捷达车开给凌雨的。动动脑子，管少卿来开的奥迪，董事长开十来万捷达可能吗？”
胖梅已婚眼光被两个未婚眼光拍死。挠挠脑袋。
段小丫胜她一筹姿态，晃晃一脑袋频繁换颜色头发，伸着长臂猿猴胳膊，为顾客选面料。
古永乐接到古大嫂催促回家吃饭电话。
小姚喜鹊似跑到凌雨身边抱着她胳膊说：
“晚饭钱省了，还吃顿大餐多吃点，早餐省一顿。”
小姚跟紧凌雨生怕飞走似的。
古永乐骑自家电动车，凌雨小姚后座捷达车里还抱着凌雨右胳膊。小姚当了电灯泡还不知道。捷达车开过古永乐电动车，严潮摁喇叭。尾气呛得他腾出手来左右扇骂严潮。
凌雨看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螃蟹，小龙、麻蚶子肉、馒头，凌雨不爱吃米饭。
古大嫂聪明看出来严潮心思请示。古永乐看老婆眼神。老婆打个哆嗦甜蜜的第一次吻她眼神。
古大嫂愿意做这顿饭，借花献佛感激凌雨，厨房捞臭鱼捞出来。第一个月拿到两千五。给儿子换写字桌。
餐桌上小姚挨凌雨坐下。古大嫂叫小姚
“来帮我端饭锅。”
回来凌雨旁边董事长占了她的位置。怏怏不乐挨着古金坐下。六个人围坐稍有些挤。
古金站起来回他屋去了。古大嫂端着搪瓷盆汆的水丸子，油花汤盆里滴溜滚动肉丸子说：
“让他去吧！离不开新买的写字桌。”
小姚名副其实傻白甜。嘴里胀得鼓鼓的不停往里塞。古大嫂剥螃蟹给凌雨。严潮剥小龙虾。凌雨不客气点头吃津津有味。
这顿饭吃的古大嫂像还了多年债务，今天还清了称心如意。五百块一个大子儿没剩，搭进一百块。也划算。
请了严潮还了凌雨伯乐情，她不是千里马，没有凌雨伯乐，扎在厨房，翻看谷永乐手机，一嘴不尊重词连珠炮突突。现在用小嘴哼起歌来。
“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
整个厨房收拾停当还是，“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
古永乐烦了，“不会唱别唱了，一句妹妹坐床头哥哥岸上走，唱两小时刹不住车。”
“你知道我为什么就唱这一句吗？”
她神秘看看四周像不是在自己家，又像是隔墙有耳，拽古永乐进厨房，厨房对她来说下面话在这说保密又秘密。
“严潮爱上凌雨了。”
古永乐挣脱老婆拽紧的手说：
“知道严潮跟我说了。”
古大嫂被她发现的秘密已是公开秘密失望之极。追出厨房又一次拽住古永乐胳膊不认输眨着疑问眼睛问他。
“你说什么？严潮承认了？”
“什么承认了？又不是犯罪，承认什么？”
古大嫂疑问眼神转转放开古永乐胳膊说：
“累死了，一个碗不帮我洗。”
古永乐牙签扎着盘子里没吃完西瓜。想严潮凌雨。得意赦免他风流债。回忆每个嘴唇激情热度后冰冷无情。严潮结果和他没有两样。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看老婆，傻女人都是傻女人。
送小姚凌雨回出租屋。严潮回宾馆。小姚满意收拾她的那间，洗漱完倒床便睡。
凌雨关上她的门。四肢乏力想洗个热水澡。浴室小姚洗漱用品东倒西歪胡乱放，分开地方各占一块。
凌雨放洗澡水接着电话
“没睡啊，水声，洗洗睡吧，和小姚住方便吗？不方便另租地方。”
“方便她睡着了。”
“那好，母亲让我陪陪你，管......。”严潮停住换了话题。这个时候提管少卿凌雨一宿别想睡，话题很不高明。
“明天开车出去旅行母亲若言，穿休闲衣服，旅游鞋，晚安！”
凌雨好久没听到晚安了，躺在浴缸里放松浑身绷紧肌肉。她克制什么不想，突然想起画家小狗丁丁，明天买小狗小姚在轮流照顾，手里没有拥抱的实物闲的发慌。是啊，她想拥抱父母，拥抱姐弟，拥抱儿子，拥抱爱人。爱人在哪呐？林玉斌不在拥抱她，十一点了。星星被云彩挡住了。都累了好寂静。只有她听撩水声。
严潮和凌雨一样窗帘打开看天上星星。云彩变换形状。给她最好的，明天让女人嫉妒。管少卿等着回去执行董事长的权利。严潮心里想着。
严笑哥哥哥哥满脸泪痕叫他，严潮心软了。不在怨管少卿。他丢下的女人，低头默默拼命工作替代不能言说憋屈痛苦。她为布行做的一切，每笔上交利润扎严潮心。从今以后不许她受丁点憋屈痛苦。许给她他能给的一切。严潮的爱是疼痛的。他知道看见凌雨第一眼。他在赎罪，赎广州火车站姐弟俩跪求火车票的罪。累了，星星疲倦躲在云彩后面，他躲在宽大的床里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