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时,姜来还在为前一晚的倾情而醉留恋、迷茫。洗了把脸,到院子里走了趟拳,姜来始觉精神恢复了过来。
老人都起得早。此时,郝振元老爷子已在李赤诚的扶持下走到了院子里。
老爷子见姜来打完拳后,脸不红,气不喘,夸奖道:“小姜不错,是有真功夫的。更可贵的是,昨天睡那么晚,今天还能一大早起床锻炼。郝正那小子现在还撅着屁股睡大觉,小李,喊他起来”!
振元老人又对姜来回忆叹息道:“当年,爷爷我也是正经八百的高手,一路洪拳耍得那叫风雨不透,寻常五六个大汉也近不了身。现在不行了,打不动拳也快二十年了”。说着还咳嗽了两声,一副英雄迟暮之态,让人不胜唏嘘。
姜来说道:“我有一套道家食气导引之法,动作疏缓,轻松易学。今天,我就把此法教给老爷子。您每天练练,自有好处。说不定哪天就又能把拳打起来了”。
当郝正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院子里时,被一老一少练拳的画面惊得是目瞪口呆。同时,也对姜来佩服得五体投地,老人可是近二十年都没有练过拳了。教者用心,讲解示范,细致入微;学者专心,一招一式,一丝不苟。
早饭时,振元老人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半个馒头,全家人喜不自胜。
临别时,老人一副恋恋不舍之态,拉着美美和姜来的手,一再交待:“放寒假时,你们一定要一齐回来,在家里一块儿过年”!
郝美与姜来两个人一再保证,差点就立下了军令状,老人才缓缓松开了手。
姜来与郝美辞别家人,还是由郝正驾车,一路赶奔机场。
飞机平稳落地,侯耀庭已早早地在出口等候。
侯耀庭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京城一行,面见家人,结果如何”?
姜来随口而答:“一切还好”。
侯耀庭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郝家人不同意,来个棒打鸳鸯什么的”!
郝姜二人此时才觉得答非所问。原来,这小子以为自己二人急不可待地连夜回京,就是为了见家长,而他对于郝老爷子的病情是一无所知。
尴尬在姜来的大笑声中结束,好在结果是好的。先把郝美送回学校,然后姜侯二人驱车返回有无轩。
时日在姜来的自我修炼和与郝美的甜蜜约会中平静溜走。只是苦了当初的小侯爷,现在,简直成了姜来的包身工。进货、出货、日常经营自是非他莫属。
这天傍晚,姜来突然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小子,还记得我吗?今夜子时金陵钟山之巅快意恩仇!过时不候!不过,今后你就要时刻担心你女友郝美的要全了”!说完之后,电话也同时被挂断。
姜来一下子就听出是曾与自己有过一场恶战的道人打来的。姜来早已从肖永夫妻处得知,孙美琴的竞争对手丁亚琳已经因病辞职。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狠毒的女人终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觉得丁亚琳受到的惩罚差不多了,姜来自是撤去自己所下恶咒,免去了她日日烈火焚身之苦。
恶道虽受伤远遁,但姜来却仍旧耿耿于怀。今天恶道敢电话寻仇,自是有所依仗。
但对方以郝美的安全相威胁,这触及了姜来的底线。姜来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下决心今晚不再退让,必诛恶贼。
自那日苦战之后,姜来不仅刻苦修行道术、佛法,还日日进行体术修行,打熬身体,远非当日可比。
更是为自己打制了一把护身短剑,时时用道术祭炼,至今已有小成,方圆五百米内可以瞬息而至,伤人于一念之间。
每日晨昏二次,习练内家拳劲,姜来有道术、佛法为根基,练武自然容易上手。这些时日,太极、形意、八卦诸拳法早已被他练得出神入化,混融为一。
下定心意,姜来驱车直奔金陵。不到三个小时,姜来至金陵。
此时,恶道已出现在姜来神念之内,并被姜来神念锁定。
晚上八九点钟,正是城市夜生活开始之际,车水马龙,游人如织。
姜来在路边泊好车,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小酒馆。神态从容,慢条斯理地用过晚饭之后,姜来沿着路边,慢慢悠悠地溜达着,像极了散步的路人。
兜兜转转,漫无目的,信步而行,神念却牢牢锁定那道人。二人之间好似牵了一根无形丝线,道人始觉姜来已经到了。识海之中的道人缓缓向钟山之巅行走,姜来也缓缓向钟山而去。
姜来运起道法,周围的监控均已被其神念干扰,没有一台能清晰拍下其形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镜头中缓缓飘动,像极了惊悚片中飘荡的鬼影。
时已夜半,钟山之巅万籁俱寂,明月高悬,游人早已远离。
姜来静静地站在道人五十米开外,道人也缓缓转身,二人正面相对。
道人首先开口道:“你我本无冤无仇,为他人之事,你却破我道心,毁我道根,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小子,听好了,道爷我行不更命,坐不改姓,茅山派静虚是也。临死也让你做个明白鬼,知道命丧谁人之手”。
姜来神色平静,简短开口,“海城,姜来”。
静虚狞笑开口,“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二位,都出来吧!今天就让这小子好好地见识、见识”!
闻声之后,姜来身后的密林间闪出二人,与道人一齐呈三角形把姜来围在正中。
姜来早知林中有人,自不会惊慌失措。姜来闪目观瞧,见二人一高一矮,均为化形妖物。高者是林间蟒蛇,矮子是山中野猪。
静虚开口招呼道:“这小子道法厉害,不要与其斗法。哥仨并肩子上,与其近战”!
矮壮者率先冲了上来,一招惯用的野猪冲撞,力量如排天巨浪,汹涌澎湃。
这一下既有八极拳的贴山靠劲儿,又有形意中龙形大劈的肘劲儿。
姜来自不能让其称心如意地钻进来。左手虚引,用了太极中的化劲,右手是形意中的缠裹劲,乱其重心,进步拧身,用肩头在其胸腹只一靠。野猪妖便凌空而飞,口吐鲜血,重重地跌落林间。
此时,蟒蛇妖和道人同时冲了上来,姜来一招拨草寻蛇,双手及手臂外旋内翻、变化不定,劲力也不住变幻,由掤变捋,由捋化挤,使其力不能发,势不能变,顺势一肘击在蛇妖颈项之间。蛇妖亦是顺势而飞,口喷鲜血。
姜来不敢怠慢,顺势叼住道人刺向咽喉的手腕,一个转身,如挥长鞭,把道人重重摔打在地。
这个鞭手太猛了,平地响起一声爆鸣。道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了转,眼耳口鼻之中尽是鲜血。
只是一个照面,姜来便重创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