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晔退出了私信，并将信息屏蔽。定了定心神，呼唤到：“系统。”
“在的。”
“你是浮黎吗？”
“不是。”
张晔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像想起了什么：“那你是浮黎的子系统吗？”
“是的。”
张晔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浮黎这个名字据说是来自古代神话，现在，这个名字被赋予了另一个含义，由联邦全权控制的最高级别的人工智能。现在，浮黎专门分出了一大片的计算程序完全替代了原游戏系统。
不过，虽然说作为人工智能不能对人类说慌但，好吧，权限不足也会直接暴露，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承认。
“这里是现实吗？”
“是的。这里是——抱歉，此处尚未命名，预计将于6月30日正式宣布相关信息，在此之前，你可以组建团队以提前准备。注意：苏乐（长空）已被警告，禁止主动散发相关信息”
联邦果然很硬气地没打算隐瞒，但现在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禁止主动传播。
这样的话，可以和苏乐一起，不过感觉他精神状态……额，按照联邦的评判标准还是很正常的。
大概就像他说的吧，荒诞的时代，荒诞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指挥官，他们的感知是被提升到了极限的。
张晔不由得想起之前报名参加指挥官，他连海选都没过。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声音，那些痛苦的、咒骂的，欢乐的、祝福的声音都缠绕在耳边，还有那些那些浓郁的情绪要引起你的共鸣，然后做着很简单的问题。
当一个小孩失足落进水里，救还是不救？
有恐怖分子邀请你加入他们，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样的问题共五百道，限时完成。做这种问题很快的，但是……那强烈的能引起你共鸣的极端恨意混杂有深深不见底的绝望，那与生而可以与死、死而可以复生的爱一样是，人不可承载之重。还有耳边的咒骂与祝愿之声，它们同样使人疯狂，当初他只做了67道便错了。
后来想想那里面应该放大情绪的设备。一旦被动摇便再无可能。
而且这仅仅是海选题目。
疯狂冷静而充满了对人类的爱和怜悯。
有人从黑市买到了那次海选的稀释试剂——持续时间会更短一点，然后去接近了自己通过了考核的朋友。
“海选场上的负面情绪浓郁而粘稠，置身于大海中你还可以扑腾，置身于那里你只想沉沉的坠落下去。但这就是极致了吗？不。像指挥官的……那已经不是一种情绪了，也不会像恨或爱成为一个人的活下去的支撑点，因为。”
“他们就是那不可言名的情绪本身。”
“如果你们去听了，你们一定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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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晔虽然决心要和苏乐合作，但却也不着急。
毕竟如果这里是现实的话，因为不熟悉身体而拖了后腿到时得哭死。
有点后悔没有选择人族了，他的战斗技巧虽然多需要生物机甲才能完全发挥出来，但本身对人类身体来说也是能最大发挥力量的，毕竟是生物机甲，可以当做一件特殊的衣服，而不是重型装甲那样依赖脑波控制，控制者待着核心区不能动弹。结果自己成了下卵的虫后，一名狂战缩在大后方，说出去能笑死一片……
张晔将手放在了头顶，又收了回来。不是自己熟悉的短发，而是长长的冰凉的——裂开的时候那些触手上有头发？没吧？所以，张晔感觉到了头发变短了。
也没什么玄秘，就是手下的头发像有人揪着，从张晔的手心划过。
然后又在张晔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停了下来。
还真是方便好用的拟态啊……一边开心的揉了揉自己顺滑的毛，一边用眼睛看过整个虫巢，虫巢并不是很大，因为虫子的数量少，扩建虫巢平白耗费能量又增大了被攻击面。
嗯……最大的问题是能量不足。最简单的方法是去带会活物的血肉来。
张晔盯着虫巢的界面有些丧气。
虫巢（未命名）
虫后：发糖的克总
生物能：23立方
以孵化虫族：0
目前所存储虫卵：65颗
目前已有虫族基因：
人面虫（因扭曲之核心发生未知改变）消耗能量0.5立方
自爆蚁（因扭曲之核心发生未知改变）消耗能量0.5立方
尖刃蜂（因扭曲之核心发生未知改变）消耗能量0.5立方
注：获取更多生物以解锁新虫族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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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晔将虫巢的虚拟建模不断地放大缩小，他只有65颗卵，限于能量只能孵出26只……26只小虫虫能干什么，卖萌吗？
不过，还是要孵的。
先各孵一只看看，扭曲之后的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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孵化队列
人面虫（一只）1分30秒
自爆蚁（一只）45秒
尖刃蜂（一只）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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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晔看到这个栏目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就盯着忽然出现在他“脚”下的虫卵，也不能说是忽然出现，他能感觉到刚才有东西从自己身体下被挤出来，不过这样的话，他和虫巢并没有完全连接在一下吗？
但很快，张晔就把自己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继续看着那几颗卵。椭圆，鸭蛋大小，颜色……有些发青，或者透明。
很快就有一个裂开了。是自爆蚁，类似于长翅膀的那种蚂蚁，身上有白金色的花纹但并不显眼，身体很小，对普通蚂蚁的个头是不小，但与那颗卵比……就有些不足了。不过，没有东西在继续爬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又一颗裂开了。比自爆蚁大点，但也就大点。通体呈现出一种金属的银白质感，说不上多锋利，似乎与尖刃无关。但张晔看着落在自己胳膊上的尖刃蜂，心里明悟，这种生物是要群体出动的，然后组合成尖刃，射出去或者附着在身上，成为武器。
现在只剩下人面虫了。
张晔转头看着泛出一种妖异的红色的卵，似乎看到了人脸在其中的挣扎。时间过得很快，卵刚裂开一个小缝，便有什么从中流了出来。然后……张晔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目标，与墙面融合为一体，不，更像是有一个人被塞在墙面里，空洞的五官顶起了墙面的褶皱，痛苦的嘶喊着，当然，并没有声音。
张晔对着人面虫招了招手，那张人脸愈发地痛苦，然后两颊掀起，飞了过来。落入了张晔的手中。
“是飞虫吗？”张晔看着轻薄的犹如面膜的人面虫，“不，倒不如说是空气中的水母。”
人面虫的能力很快也被摸索了出来：
[恐惧]降低敌方意志力，概率引起敌方逃窜。附着于物体时，效果概率翻倍。
[成长]将人面虫贴在活人脸上时，人面虫将逐渐改变寄体容貌，反映出寄体希望拥有的容貌特质，变化完成后，寄体死亡，人面虫生长。
是被列出的特质，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固定的能力。但聊胜于无吧。
“嗯？”张晔下半身裂开一条条缝隙，空洞的眼黑色的眼睛转动着，发出滑腻的诡异的声音，隐约看见本应是瞳孔的地方探出了一点点触须。
“老大？开门啊！”
张晔蹙起了眉，有些无奈，心念一动，便有一点点微弱的透着薄雾的光射了进来，再开大一点便是一个人影成卍形掉了下来，并没有砸出坑来但是激起很大的灰。
那个人影弹了弹腿，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苍白的面容，略有凌乱的短发依旧颇为温棉地贴在颈间，狭促的眉眼像一点浓墨在纸上渲染开来，朦胧而迷离，印象中的冰冷都被淡去不少，然后是深蓝的燕尾服，他俯身捡起了礼帽，放在了自己的头上，修长的手指上裂开一条条显眼的蓝色纹路，像瓷娃娃正在破碎，但又像是一根根丝线正在收紧。
“新形象？”
“是魔鬼形象和这具身体能力外现的中和啦。说是人偶师，结果是玩弄尸体的，而且还有好多限制，和苏哥的傀儡师差远了。”
“长空的傀儡师是掏了多少门票才凑齐一套核心技能，”张晔有听苏乐说过这件事，“不过你说是玩弄死尸？”
“嗯，能将尸体变成木偶，但必须是现成的还要完好的。虽然不一定要到场，但一定要你知道其死亡的必然。而且，不能被对方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他最好是无声无息毫无察觉的死去。”他有些愤愤地说道。
张晔仔细思考了一下，将人面虫的面板放了出来。
他略有些迷茫地看着张晔。
“我们不是敌对阵营。我觉得长空的分析很对。”张晔犹豫了一下，说道。
“苏哥的分析？”他当场召唤出自己的个人面板，然后又关掉。当然在张晔的视角中，便是他眼中划过一丝电流，然后还用眼睛瞟张晔。
“好吧，反正我负责听话。不过这样的话，你的虫子加上我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比如卖给那些女人，她们不会拒绝更美的。新地图应该会有文明吧……”他颠了颠手中的人面虫，但很快就丢到一边，抱住了张晔的下半身——他也抱不住更上面的——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虫巢震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张晔压了下去。
张晔看着“呸呸——”的小伙伴，多少有点无语：“辰星，你就不能改一下你见啥啃啥的习惯吗？”
“但是，一个崭新的物种出现在眼前，我不尝一下味道感觉怪对不起自己的。”
张晔一脸黑线。
“话说，苏哥没过来找你？”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连地图都没有就瞎几把乱转，你敢说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额……不要这样子啦~”
“呵。”张晔顿了顿，说，“你联系他吧。在6月30号前，先呆我这儿吧。”
“为啥？”
“我出不去，也懒得开私信了。正好讨论一下之后的计划。”
“我是说为啥要以6月30号为限？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嘛。”晨星对着空气抓了几下，“好了，我把我来的路线发给他了。虽然转了些圈子，但不会有问题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