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冬竹唤对方陈太医,蓝桉抬眼看向对方。
没有想到,冬竹请来的太医竟然还是个熟人。
没错,眼前的太医赫然是剧情里那个被陷害与傅欢怡偷情的人陈岑。
方才没有注意,此时因着对方情夫的身份,蓝桉到是来了兴致去查看对方。
因着陈岑低着头把脉,头上带着太医帽,蓝桉看不全对方的样貌,看着对方的侧脸还有下颌线想来容貌是不差的。
正好陈岑把好了脉,知道了蓝桉的症结所在,正抬起头来,而后又低下头去整理蓝桉手腕上的丝巾。
抬头那么一瞬间,蓝桉捕捉到了对方的容貌,确实具备了情夫的标准,长相温润如玉,俊逸得很。
蓝桉分神的功夫。
陈岑已经规整的收了丝巾,然后把医药箱合上,接着回答了冬竹的话。
“娘娘这是这几日感染了风寒,还未好全。病来如山倒,容微臣给娘娘开几副治风寒和疗养身体的方子,娘娘按着药方服用半个月便无碍了。”
语毕,陈岑似是思虑一番,方才抬头看向蓝桉,不知道为何出言,却是对着蓝桉开口。
“微臣本是在太医院当值的医者。有些话,不是微臣该说的。但是,因为家弟蒙令尊教导,学时有所进益。”
这前头的话是铺垫,向蓝桉解释自己为什么多嘴的原因。
后面的话才是陈岑想要说的话。
“傅大学士为人雅致清廉,淡泊名利。想来娘娘也是通透明理之人,要明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还请娘娘注意自己的身体,平日里勿要忧思过虑,劳心伤神。”
说完,看着蓝桉的样子,也不知道对方听进了自己的话没有。
陈岑继续道。
“臣今日进宫过早,脑子还不太清醒,还请娘娘体谅,不要计较微臣今日所说的话失了本分。”
语毕,陈岑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准备退下。
陈岑以为自己的话会中伤对方,而对方会不理会自己,甚至恼羞成怒。
陈岑人已经退到了门口了。
没想到的是,身后却是传来蓝桉仿佛来自远方的声音,疏离而又冷漠。
“陈岑的话,本宫受教了,今日有劳陈太医前来诊治一番。”
陈岑听着那清冷的声音,蓦然回首正对上蓝桉没有情绪的双眼,陈岑精神恍惚了一下。
提着医药箱的手捏紧。
其实,陈岑不是第一次见到傅欢怡。
就在方才的回头一看中,陈岑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个自己初入傅府的时候遇见的闺中小姐。
坐在秋千上,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不谙世事。
陈岑的目光看得蓝桉很不悦,好看的眉毛微蹙,而后又舒展开来。
然后陈岑听到对方话,人也回过神来。
“冬竹,送陈太医回太医院。”
冬竹先是朝着蓝桉点头行礼。
“是,娘娘。”
然后着陈太医躬身行礼,规规矩矩的把人请出了寝室。
“陈太医,请。”
陈岑看着背靠在床上的蓝桉,点了点头。
“微臣告退。”
能够混成太医,并且在其中做事安然无恙,陈岑自然不是蠢笨的人,自然看到了傅欢怡在自己注视着对方时的,对方眼里的不悦,还有送客时开口的疏离与冷漠。
这样也挺好的。
自己的话,对方大抵是听进去了吧。
出了傅欢怡的寝宫,还需要走三道宫门,越过一房偏殿方才到达太医院。
因着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外男的原因,住所自然是安排得离后宫远远的。
倒是离皇帝的养心近一些。
一路上,年轻的姑娘,受不了路途清冷,想着在宫里的时候,娘娘对陈太医的举止冷漠,语气疏离。
小姐此时的境况实数不好,在宫里孤立无援,又失去了皇帝恩宠,宫里其他的妃嫔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冬竹自认为自家娘娘因着病情,心情不好,惹怒了一个太医,实属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宫里的妃嫔最大的命脉,关于子嗣的问题还要仰仗于太医的帮助调理身子。
在宫里结交一个太医是重中之重的事情,结交一个有着旧情的太医更是事半功倍。
冬竹可不想自己家娘娘与陈太医闹掰,急忙帮自家娘娘解释。
“陈太医,你不要多想,娘娘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娘娘这是心里苦,自从进宫以后都没有笑过几次。”
陈岑走在冬竹前面一些,听了冬竹的话,喃喃细语。
“你不开心吗?”
是因为什么?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宫里的风言风语,还是因为皇上的态度?
冬竹走在后面听不真切,陈岑说了什么。
径直跟上去问对方。
“啊?太医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身后的人跟上来,陈岑也回转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整个人不由的冒起冷汗。
他方才在想些什么?
果然他昨夜没睡好,今日起得太早,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
要不是冬竹在身边,陈岑恨不得拍自己几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
“啊,没事。冬竹姑娘,等会到了太医院你跟我去给娘娘抓药,这些天暑气大,我给你们宫里配些凉茶。”
听到陈岑的话,冬竹直接高兴的拍起手来,天知道她因为天气热,害怕自己家娘娘中暑,想了多少办法都没有用。
此时听了陈岑的话,简直就像吃了冰糕一样,浑身凉爽,舒坦。
“那真的是太好了,因为娘娘这一次落水的事情,内务府都没有给娘娘送过一次冰,每次去问都说没有。一些个都是拜高踩低的家伙。有凉茶喝,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陈太医,你真是个好人。”
两人一字一句,一问一答的有着向太医院方向远去。
在两人离开之后,一个扫洒太监在两人方才谈话的地方离开。
因为之前是在宫门后面打扫,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扫洒太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