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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坎坷求学4

卢松跪在惩恶台上,台下的百姓群情激奋,纷纷指着他骂“卖国贼”,时不时还扔上来一些烂菜叶子臭鸡蛋。

打不过玄乌族,却每年要赔给人家七百万匹绢,这对大恒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而且赋税势必要增加,对老百姓来说,无疑是很大的负担。

朝廷内部的恩恩怨怨,老百姓并不关心,在他们眼里,卢松和安伯罗一样,都是“当官的”,是一伙儿的,都代表了朝廷。

既然凤兴之盟是卢松签的,又以“谈判不利”的罪名被罚在惩恶台示众,那么所有的怒火,索性都发到他的身上吧。

卢松听着不绝于耳的骂声,看着这些他曾经拼着名声和性命想要保护的人,如今却用充满鄙视、仇恨的眼光看着他,不禁老泪纵横。

“我一世忠心,为国为民,为何却是如此下场!”卢松仰天长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一盆液体从天而降,将卢松浑身打湿。

当然不是下雨,而是下面不知道谁拎来了马桶,连屎带尿一起泼到了台上。

“哈哈哈!泼得好,像他们这样做官的,拿着高官厚禄,骑着高头大马,屁事干不了,只知道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报应、报应啊!”

“士可杀不可辱!”卢松活到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与其这样,不如一死了之。

卢松的牙齿咬住了舌头。

正要咬下去的时候,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住手!住手!不许欺负我外公。”

“平烟!是平烟!”卢松的牙齿松开了。

秦平烟穿着隆墨学堂的学服,从人群中钻了过来,爬上了台子,挡在卢松面前。

“平烟,你来干什么?快下去!听话!”卢松冲秦平烟叫道。

“我才不,外公是好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外公,我们回去!”秦平烟记得卢文英跟他说过惩恶台是惩治坏人的地方,在他心里,外公绝对是好人,是不应该待在惩恶台上的。

秦平烟毫不理会卢松的呵斥和台下的喧嚣,试着解开卢松的枷锁,可是任凭他怎么敲,怎么砸,都弄不开。

“下去!快下去!不许在这里!”卢松对秦平烟用吼的了,因为他知道,秦平烟这样做,可是要担上干扰执法的罪名的。

“外公你等着!”秦平烟跑了下去,不一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把斧头,打算把枷锁砍断。

可是还没等他动手,来了两个官吏,将秦平烟抓走,确切地说,应该是连拖带拽抱走了。

“他还小,不懂事,还请罗大人不要跟他计较啊!”卢松冲着那两个官吏叫道。

秦平烟被带到恒昌尉衙,见到了恒昌尉罗广宪。

罗广宪的年纪,跟卢松差不多大。

这个年纪的人,无论多么铁面无私,见到小孩子,总归都是欢喜的。

罗广宪自然也不例外。

他从黉门院毕业之后,从恒昌诏狱的中级官员,做到掌管京城治安的恒昌尉,一辈子都在跟作奸犯科之人打交道,正因为见多了世间诸般丑恶,所以对纯真无邪的孩子犹为喜爱。

何况秦平烟还是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孩子。

罗广宪觉得,自己那七岁的外孙女沈玉瑶已经如粉雕玉琢般可爱了,可是跟眼前这个小男孩比,还是差了一点。

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这样一个孩子,罗广宪说不定会把他抱起来亲一口。

哪怕他是一般的犯人,比如偷了东西的小乞丐,罗广宪一定会好言相劝,耐心教育,走的时候说不定还会给他塞几颗糖果。

可是秦平烟不行,因为他是卢松的外孙,因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试图打开卢松身上的枷锁。

而卢松,是太皇太后盯着的人,秦平烟这一闹,太皇太后一定很快就会知道,也许此时,已经知道了。

按照太皇太后的脾气,如果他轻易饶了秦平烟,一定会大加追究,顺便连同他自己一起问了包庇罪犯的罪名,相反如果他狠狠惩罚秦平烟,反倒会叹口气,“一个孩子,不懂事,何必如此,算了,算了。”以显示自己慈悲大度。

所以罗广宪只能板起脸,这张脸不知道让多少作奸犯科之人望而生畏,可是好像一点吓不住眼前这个七岁的小娃娃。

“我外公到底犯了什么错?”秦平烟被官吏按住,依然不老实,一脸怒气看着罗广宪,

这跟罗广宪平时审问的程序完全不一样,罗广宪还没开口问“你可知罪?”反倒被秦平烟问住了。

是啊,卢大人,他有什么罪?

他错在为了避免劳民伤财,阻止太皇太后建万寿宫,惹得太皇太后不快?

还是错在不顾自己安危,顶替安伯罗前去与玄乌族谈判,最终却落得身败名裂?

可是这些,怎么跟眼前这个七岁的小娃娃说呢?

“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就不要惹事。”罗广宪说道。

秦平烟:“难道我就该眼睁睁地看着我外公被人欺负?”

罗广宪:“朝廷自有法度,你这样,已经犯了干扰执法之罪。”

秦平烟:“我就是干扰执法怎么了?法不是用来保护好人惩罚坏人的吗?我外公犯了什么错,你连说都说不出来,为什么要让他跪在惩罚台上?你这是什么破法?狗屁法!我就是要干扰,怎么着了?”

罗广宪心中一愣。是啊,高祖开国之时,对国家法度甚是尊重,有一次出巡被一草民惊了驾,按律判处四两罚金,虽然高祖很不满意,可是依然尊重廷尉的判决,并表示法之所以为法,上至帝王下至乞丐,都须遵守,若是以自己个人之喜好便随意更改,将来何以取信于民?

可是自从太皇太后执掌朝政之后,这老太太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法,凌驾于一切国家法度之上,甚至还设立了国安寺,美其名曰为保国泰民安,打击意图威胁大恒国安全之人,实则广布耳目,专门对付与太皇太后和安家作对之人,成为安家排斥异己的工具。太皇太后若是让一个人活,即便他杀人放火,也可特赦,相反太皇太后若是想让一个人死,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大不敬”三个字,就能要了任何人的命,这法,难道不是“狗屁”吗?

童言无忌,可说出来的偏偏是任何人也不敢说出口的真理。

可是有的时候真理虽然大家都知道,却敌不过现实的无奈,罗广宪只能咬咬牙,下令:“干扰执法者,依律杖责五十。”

“等等!”副手赵延年也知道他虽然嫉恶如仇,可是对小孩子一向宽容,觉得这有点不大符合他一向的处事风格。

罗广宪看了他一眼:“如果是求情,就免了。”

“不是求情,”赵延年附在他耳边,将他打听到的一股脑儿告诉了罗广宪,“这孩子叫秦平烟,虽然是卢大人女儿的养子,在秦家很不受待见,常常被人欺负,可是卢大人和秦夫人都视他为几出,极为疼爱,还有……”

“够了!”说到一半便被罗广宪打断。

赵之通告诉他这些,无非是想要提醒他,这孩子多么可怜,对卢松又是多么重要,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

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杖责五十,这个处罚,连他自己都不忍心,可是你们怎么能明白,如果不打他,太皇太后可能就会要他的命。

于是罗广宪咬咬牙,拿起竹签,往地上一扔:“杖责五十,听不懂吗?”

竹签落地,必须行刑,皂吏将秦平烟按在地上,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板子下去,罗广宪耳中传来一阵“哇哇”的哭声。

平时行刑之时,皂吏会观察他抓竹签的位置,抓的位置越高,表示打得越重,方才他扔的时候,抓的是最下面。

即便如此,这五十下,对一个七岁孩子来说,还是很难捱过去的。

罗广宪心一颤,闭上了眼睛。

可是很快他就睁开了,因为他发现,哭声不是来自挨打的秦平烟。

是他的外孙女沈玉瑶。

“住手,都住手!这个弟弟这么可爱,外公你为什么要打他?”沈玉瑶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哭得一脸梨花带雨。论年龄,秦平烟比沈玉瑶其实还要大三个多月,可是因为个子比她矮一点,所以沈玉瑶管他叫“弟弟”。

沈玉瑶是他的独生女儿罗明珏与丞相沈仲言的长子沈再思的女儿,罗沈两家都将她捧做掌上明珠,今日说想外公了,到了罗府却得知外公在恒昌尉衙,于是偷偷溜了过来,本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进来就撞到了这一幕。

“玉瑶,你怎么来了?”罗广宪大惊失色,“来人,把小姐带走!”

沈玉瑶想要冲到秦平烟跟前拦住板子,却被几个下人抱到了一边。

“外公你不是说过,不能打小孩,小孩子犯了错,要好好讲道理,不能打吗?外公你骗人!”沈玉瑶一边哭一边叫。

秦平烟的身上渐渐渗出了血,吓得沈玉瑶花容失色,哭声一阵高似一阵:“外公你快让他们住手啊,这个弟弟要被你打死啦!”

谁料半天没做声的秦平烟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忽然将脸转向沈玉瑶,有气无力地甩了一句道:“别哭了,我都没哭你哭哪门子?”

说完这句话,秦平烟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外公一样,也跪在惩罚台上,身上锁着一条铁链。此时天已经黑了,台下却空无一人,卢松见他醒了,激动得热泪盈眶:“平烟,你可是给醒了,你差点吓死外公了!”

秦平烟稍微一动身,身上便一阵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平烟,你怎么样?疼吗?”卢松一脸心疼和关切,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有些发烫,心中焦急。

“水,想喝水。”秦平烟迷迷糊糊说道。

然后他的嘴边果然有了一碗水。

“他们把外公放了?”秦平烟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卢松依旧是戴着枷,眼前给他递水的是恒昌尉衙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小女孩。

秦平烟此时对罗广宪恨之入骨,听她管罗广宪叫外公,对她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所以撇过头去。

沈玉瑶:“你不是渴了?怎么不喝水?”

秦平烟:“我这会儿忽然又不渴了。”

沈玉瑶:“你在发烧,外公说了,小孩子发烧的时候就是要多喝水,否则会把脑子烧坏的。”

她不提外公也罢,一提外公,秦平烟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水打翻,说道:“我就是不想喝你的水,我要是喝了你的水,那才叫脑子烧坏了。”

沈玉瑶被人宠大的,从小到大,哪里有人对她说过半个“不”字,这会儿竟被秦平烟这样骂,一下子委屈得不得了,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卢松有点不过意,对秦平烟说道:“你这孩子,人家小姑娘关心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在这里冒着寒风等你醒来,你就这样对人家,太过分了。”

卢松话音刚落,沈玉瑶又哭了起来,原本红肿的眼睛一下子跟桃子一样。

秦平烟听外公这样说,又想起她之所以哭成这样,也是因为自己挨打的时候想要阻拦,毕竟此事与她无关,于是低声说了句:“你别哭了。”

沈玉瑶这才渐渐由哭转成了啜泣,秦平烟又哄了半天,才慢慢止住了啜泣。

沈玉瑶从兜里掏出一个糖果,递给秦平烟。

秦平烟接过糖果,笑了笑:“多谢。”

沈玉瑶也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笑起来特别可爱。”

秦平烟这会儿看着她,也觉得萌萌的很可爱,刚要伸手去摸,只听见一个老女人的吼声。

“小姐!大晚上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小姐?小心着凉啊!可急死我了!”一个老婆子冲了出来,冲着沈玉瑶大声叫道,“小姐,你怎么能往这地方跑呢?他们可都是犯人!你可是相府大小姐,怎么能跟犯人待在一起呢?”

说着冲上台子,把沈玉瑶抱了回去。

秦平烟看着她们的背影,神色黯然,接着哼了一声,将手中糖果使劲扔了出去。

方才赌气打翻了沈玉瑶的水,秦平烟毕竟还在发烧,这会儿正口渴难忍,忽然见到夜色中来了几个身影,等走近了一看,是韩江月和吴友直。

“你们怎么来了?”秦平烟见到同学,又打起了精神。

“这个给你,趁热喝。”韩江月拿出随身带的皮水袋。

秦平烟赶紧拿过,咕嘟嘟喝了一大口,然后“噗”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苦?”秦平烟皱着眉头。

韩江月:“这是焦先生特地给你熬的治伤的药,焦先生熬到现在才熬好,让我们趁热给你送来。”

秦平烟一边皱着眉头,头摇得像拨浪鼓。

“乖!”卢松赶紧哄他,“把药喝了,身上伤就好得快了。”

秦平烟还是皱着眉头摇头,还连鼻子都捏住了,生怕闻见药味,任凭卢松怎么哄也不肯喝。

韩江月掏出一包糖炒栗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秦平烟脸上露出渴望的表情,松开鼻子,伸手便去拿。

韩江月将栗子藏到背后,指着那袋药,说道:“你把这个喝了,我就给你吃。”

秦平烟只好拿起皮水袋喝了一口。

“不许吐,咽下去!”韩江月一边剥了一个栗子一边对他叫道。

秦平烟只好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韩江月这才将剥好的栗子塞到他嘴里。

就这样,吴友直和韩江月俩人一起剥栗子,喝一口小药,吃一个栗子,一袋药全部喝了下去,一包栗子也被他吃光了。

秦平烟还没吃够,看着空空的包栗子纸,问道:“还有吗?”

韩江月见他浑身是血,却还惦记着糖炒栗子,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秦平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自己跟他打的赌,这会儿被押在这里,肯定是没机会扳回了,只能认输,摸了摸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愿赌服输,过几天,我欠你那十包糖炒栗子,不会少你的。”

韩江月叹道:“不是你输了,是我输了,我给你买十包糖炒栗子才对,这是第一包,还欠你九包。”

秦平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吴友直。

吴友直点点头:“你出去之后,我们就回去报告焦先生,焦先生赶过来,听路人说你被带到恒昌尉衙了,焦先生就带着我们冲到恒昌尉衙,正好碰见你被打伤,晕了过去,焦先生就跟罗大人理论,焦先生说你是为了保护外公,属于至孝,不但不应惩罚,还应当表彰,罗大人说他只依法行事,你干扰执法,依律就该杖责五十,我们就跟罗大人吵了起来,结果最后都被他乱棍打了出去,一回去焦先生就大发雷霆,大骂罗大人狗官,圣贤书都读到、读到”

说到这里,吴友直有点说不出来,用手指了指自己屁股,“都读到这里去了。”

秦平烟忍不住拍手大笑,觉得焦先生骂得太对了,这一笑,伤口又被牵扯疼了起来,又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吴友直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从来没见焦先生这样生气过,别说我,学堂所有师兄弟都说没见焦先生这样生气过。”

“所以,是你赢了。”韩江月说道。

秦平烟有点哭笑不得,他之前至少想过二十种法子惹焦先生生气,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赢的,此时忽然觉得愧疚,后悔当初不该那样捉弄焦先生。

就这样,韩江月和吴友直每天晚上都带着药和糖炒栗子去找秦平烟,三天很快过去了,秦平烟被放回了家,卢松被关押在恒昌诏狱。

秦平烟在家养伤,韩江月和吴友直依然每天放学带着一包栗子去秦府看望秦平烟,三人一起吃栗子,有说有笑,十包栗子吃完,秦平烟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李先生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倒是秦平烟在家待不住,这天吃完午饭,不想睡午觉,便溜出来买了些点心跑到学堂,打算给焦先生道谢加道歉。

路过李书盛书房的时候,秦平烟发现门是关着的。

“奇怪,李先生书房这个时候从来都是开着让我们在里面随意看书的,怎么今天关了起来。莫非有什么事情?”

秦平烟有些好奇,躲在窗子口,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说老李,你这个学堂到底还想不想开了?”是罗广宪的声音。

“这家伙跑到学堂来干什么!难不成要抓焦先生?”秦平烟警觉起来。

只听罗广宪又说道:“先是一个秦平烟干扰执法,然后焦云石带着学生到恒昌尉衙闹事,闹得满城风雨,卢大人可是太皇太后要对付的人,你们这样,明摆着跟太皇太后对着干,能有好果子吃吗?”

李先生淡淡回了一句:“所以罗大人认为他们都做错了?”

罗广宪说道:“我今天来,不是与你理论谁对谁错的,这世上的事情,本就不是对错二字能解释的,我只是告诉你,你这学堂想要办下去,就必须把秦平烟开除!”

“你开什么玩笑,秦平烟一没违反校规,二没跟不上学业,在隆墨学堂,没有任何理由将他开除!”

“可是如果得罪了太皇太后,别说一个隆墨学堂,就算是一个诸侯国,也能给你灭了!”

“太皇太后也要讲理!要关学堂,我们学堂犯了哪条该关的法?”

“太皇太后的话就是法!”罗广宪也急了,“太皇太后今日问及此事,我已经向她解释说学生们什么都不懂,都是跟着秦平烟瞎起哄,如今已经把秦平烟开除,太皇太后这才作罢。”

想到今日朝堂之事,罗广宪也是捏了一把汗,太皇太后果然知道了这件事,将他叫去问,他临时这么一编搪塞过去了,太皇太后又问秦平烟,他照实答:“依律杖责五十,扔在惩恶台与卢松一并示众。”果然太皇太后故作慈悲,叹了口气:“一个小孩子不懂事,这罚得未免重了些。”罗广宪又再三称赞太皇太后慈悲,这才作罢。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开除他。”李先生跟他犟上了。

“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如果秦平烟没有被开除,万一被太皇太后知道了问起,如何交待?”

“他没有错,无缘无故开除他,你让我怎么跟学生们交待!”李先生拍着桌子叫道。

门开了,秦平烟站在门口。

“李先生,你开除我吧。”秦平烟淡淡说道“我不能连累大家。”

这几天陪外公待在惩恶台,事情的来龙去脉,卢松也大概跟他说了,他本就聪明,这么一说对朝廷的恩恩怨怨也猜着了七八分,明白这其中的利害,明白李先生如果不开除自己,或许会给师兄弟们带来灾难。

李书盛愣住了,罗广宪也愣住了。

秦平烟脱去隆墨学堂学服,给李书盛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想起手中东西,停下脚步,一回头,将点心交给李书盛,笑道:“这个,帮我交给焦先生。帮我谢谢他,谢谢他教我、教我画乌龟。”

就这样,秦平烟离开了隆墨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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