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瞬间安静下来,祖孙俩面面相觑……
“您……”
“你……”
“我解释……”
“我交代……”
“您先说吧。”
“你先说吧。”
诡异的沉默……后是二人的开怀大笑。
“外公,您先交代吧,您这得了什么病,怎么就严重到住院了?”秦一一脸严肃地问,语调有些急。
“咳咳,那啥,一一,你别这么严肃,搞得外公这心里毛毛的。”安铭坤像个被家长训斥的孩子。
“那您快老实交代,别打马虎眼!”
“奥!就是胃里长了个瘤,良性的,没啥大事儿,已经切除了。”
“您没骗我?手伸出来我看看。”
安铭坤乖乖把刚被秦一放下的手又递了回去。
秦一给安铭坤把了把脉,知道他除了身体虚弱了点没啥大碍,便把手放下了。
“那他们怎么说您病重,要不行了?”秦一右眉微挑,嘴角带着坏笑,这回有心思调侃老头了。
“嘿嘿,我让咱家医院的医生给我伪造了个病例,说是恶性肿瘤,晚期了,治不了了,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安铭坤笑嘻嘻的像个老顽童。
“目的呢?看他们是在乎您还是在乎钱?”
“不愧是我乖孙儿,真聪明!”
“看您这意思,刚才是知道安然她俩在乎钱了,不过这跟我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他们一家三口瞅我的眼神都带着算计,非让我回来,想来我是有利用价值了。”
安铭坤心疼地摸了摸秦一的头。
有点扎手,这好好的女孩子留什么寸头,原先长长的软软的头发多好摸。
“我没事儿,您快说。”秦一把放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拿下,催促道。
“咱们家分割遗产的传统是按人头分,并不是说有几个儿孙分几份财产,而必须是在每任继承人去世时,守在其旁边的儿孙,才有资格均分财产,要是没在继承人旁边就分不到。”安铭坤缓缓道来。
“古时候大多是分田宅珠宝,现在主要是分公司里我持有的股份,然后,董事会投票选有能力的人成为继承人,选定后,我分完剩余的股份就会由律师转移给继承人,保证其有绝对控股权,而其他分得股份的人生前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股份,死后股份会自动由此继承人继承……”
“啊,原来如此,他们是打着多分股份的念头啊,不过那您要是…咳咳,那股份不是分到我头上,他们也拿不到啊!”
“不对,他们是觉得我一农村娃好忽悠啊!”
靠!欺负姐没文化啊!
“你啊,还能被他们忽悠,你忽悠他们还差不多,鬼精鬼精的!”
“那倒也是,也不看是谁外孙女!是吧?”秦一冲安铭坤调皮的眨了眨眼。
“你啊!”两人都笑了。
“不过,您这么试探不伤心么?”
“那咋能不伤心,伤的透透的了,要不外公把股份都给你得了,那破规矩我早就想废了。”
“您可千万别,我可不要,再说,这不还有小姨和小舅呢么,他们总不会让您伤心。”
“那倒也是,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出你妈那个奇葩了,还找了你爸这样的,还好一一你是个好孩子,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被抱错了。”
“我也怀疑,要不他们怎么那么狠心,我那么小就把我送走了,现在还算计我。”
“别难过,你永远是外公的宝贝,你还有小姨小舅爷爷奶奶,他们都很爱你,父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安铭坤拉起秦一的手,拍了拍。
“我知道,我也不难过,您看我像难过的样子吗。”早都习惯了不是么,为什么还是有点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