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雷说道:“对啊,好像真的是变多了,这个还能自然生长?”
闫爆说:“搞不好是接触空气后氧化的效果,我之前做报道,有认识几个研究所的人,要不要带过去看看?”
二虎一听,往自己大腿一拍,说:“哎呀,你该早说啊,我一直想这么建议,但就是脑袋短路,暂时没想起来。”
张天雷说:“先按计划去问问金馆长的意见,他要是同意,我们就请研究所的朋友帮忙做个检测,不过,这个东西很危险,到时要给研究所的人充分提醒。”
三人开车来到博物馆,走进金馆长的办公室。
金馆长招呼道:“怎么样?老馆长怎么说的?”
闫爆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把这瓶液体带到研究所去,请那里的朋友帮忙。”
金馆长听完她说的故事,笑了,说:“我以前就觉得老馆长不太合群,没想到他还是个唐吉坷德,想象力挺丰富的嘛,我严重怀疑这是他任职期间参观人数偏少,自己脑补出来的借口。”
她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他翻看,说:“老馆长没有胡编,我们找到了他说的那本书,跟他讲的一样。”
金馆长说:“那书充其量就是本故事会,跟现在的网络小说没啥区别,无非就是历史架空或架空历史嘛,不可信的。”
张天雷提醒道:“杀人地铁的事情可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一定会符合常理。”
金馆长仍然选择忽视,说:“跟我抬杠是吧?那我告诉你们,同时发生的事也不代表一定就有关联,杀人地铁是杀人地铁,玉壶漏是玉壶漏,再说了,你们甚至不能证明这个液体就是从玉壶漏出来的,对吧?”
张天雷说:“确实证明不了,请问监控有结果了吗?有发现可疑人员吗。”
金馆长说:“我之所以咬定这事跟我们馆里没关系,就是因为我们翻遍了监控,什么都没有发现。”
闫爆严肃的说:“那好,金馆长,这可都是你说的,我们这就带琼浆玉液去研究所,后面的事也就不再需要跟你汇报了。我们走!”
金馆长起身开门,说:“请,慢走不送。”
走出博物馆,二虎感慨道:“为什么金馆长跟上次见面判若两人呢?上次明明感觉挺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呀?”
闫爆生气的说:“谁知道了,我刚才就说都多余来问他,真是浪费时间。”
张天雷平静的说:“问问他,至少心安一些,他想撇清这件事,我猜是害怕承担玉壶损坏的责任,博物馆守护了一百多年,到他这一届坏了,于情于理肯定都接受不了,其实唐吉坷德是他自己才对,他在逃避事实。”
闫爆锤了他一拳,说:“行啊,天天,看来你很理解他嘛,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关键时候就会推卸责任。”
二虎鸣不平的说:“你可不要无差别攻击啊,不是每个男人都那样的。”
坐上闫爆的车,张天雷问:“我们去哪个研究所?”
她启动了车,说:“二十九所。”
他问:“是那个高分子材料研究所?”
她眨了一下眼睛,说:“没错,你知道的挺多的嘛。”
到了研究所,停好车,几人来到前台登记。
她在前台给一个史所长打了电话,聊了很久才把电话交给前台人员。
随后,来了一名工作人员领三人进了一间消毒室,被几轮气体喷完,又经过了一轮红光照射后,按要求穿上了白色的连体服,总算才允许通行。
二虎赞叹说:“这个研究所真是讲究,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张天雷说:“这里研究的都是高分子材料,都是低菌甚至无菌环境,你闻到的是杀菌设施的味道。”
闫爆小声问:“怎么,你以前来过?”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用肘打了他一下,说:“靠,又跟我玩神秘。”
工作人员带他们进了一间会客室,刚坐下,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女人就进来了,也是一身白色的连体工作服,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很像医院里的大夫。
闫爆热情挥手,说:“史大姐,我们又见面啦。”
原来这人就是刚才提到的史所长,她把帽子放到桌上,露出了又高又深的发际线,声音有点沙哑,说:“小雨这次又要调查什么稀奇东西吗?”
闫爆得意的说:“没错,这次的东西保证让你大开眼界。对了,我介绍一下,这位风华绝伦、美艳动人的就是二十九所的史所长,这个是我同事,叫二虎,那个是地铁侠,我的好哥们儿。”
史所长笑了,含蓄的说:“哎哟,都一把年纪了,什么风华绝伦、美艳动人,羞死人了。”
她认真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在我心目中,那可是集美貌和智慧于一体的典型代表呢,千万不要谦虚。”
史所长摇摇头,说:“你啊你,小嘴总是这么巴拉巴拉,说吧,这次需要我帮什么?”
她给张天雷使个眼色,他便从口袋里取出玻璃瓶,站起身慢慢把瓶子从桌上推到史所长面前,说:“史所长,就是这个。”
史所长拿起瓶子轻轻晃了晃,说:“很纯的液体,这是样本?”
张天雷说:“已经是全部了。”
史所长又问:“是哪儿来的?”
闫爆故作神秘的说:“杀人地铁,听过吧?”
屋子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史所长把张天雷和二虎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移回闫爆的眼睛,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闫爆绘声绘色的把搜查地铁、发现液体、二虎失魂、琼浆玉液、玉壶传说、展柜破坏、陨石感应等情节通通讲了一遍。
史所长表情严肃起来,说:“我是一名科技工作者,刚才你说更像是神话故事或灵异故事,我没办法靠这套说辞开展研究,你明白吗?”
张天雷说:“这个东西真的很不一般,我们之前装瓶的时候还是半瓶,现在已经自然生长到三分之二瓶了,恐怕还会继续长下去。”
史所长端详着瓶子,说:“还能自我增生?照这么说,它更像是个生命体,如果真是那样,应该送到十五所去,他们那里是做生物工程的。”
闫爆马上拍起马屁,说:“嗨,十五所那边的人怎么能跟咱这边的比,他们天天弄的尽是些小儿科,咱们史所长搞的科研那可都是关系国家未来发展的,是世界最前沿的,我没说错吧?”
史所长优雅的指着她,微笑着说:“你啊,就这小嘴儿好使,不过听你们刚才的描述,我对这个东西也开始有了兴趣,这样吧,先放我这里,我马上组织人员做实验,如果三天之内不能有结论,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闫爆开心的说:“哎呀,史大姐又谦虚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今天就不打扰了,你先忙。”
张天雷再次嘱咐了一句:“这个东西非常危险,请史所长务必小心谨慎,安全第一。”
闫爆锤了他一拳,说:“就你话多,要你教啊,没大没小,走!”
离开研究所,她对二虎说:“你去找大虎看看材料整理得怎么样了,让他别瞎写,注意社会影响,你懂的吧?”
二虎点点头,说:“当然明白,要是按事实写百分百过不了主编那关,到头就是白忙活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
闫爆踢了二虎一脚,说:“快滚,臭小子。”
二虎跑得飞快,离开十几米后转身喊了一句:“有消息了叫上我!”
张天雷说:“帮个忙,借你车拉个东西。”
闫爆把钥匙丢给他,说:“跟我说什么借,你开车,我在后排睡个觉,困死老娘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呼呼大睡的闫爆,觉得又暖心又好笑,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回帮自己了,欠下的人情怕是多到还不清了。
到了荔枝广场停车场,他叫醒她,问:“你是跟我一起上去,还是留在车上睡觉?”
她擦拭嘴角的口水,说:“这是哪儿啊?”
他说:“荔枝广场,上次密室逃脱那里。”
她瞬间睡意全无,惊坐起来,说:“我靠!怎么又来这里了?”
他笑着说:“你别怕,今天不是去密室,我跟明熙借了个东西,过来取一下。”
她好奇的问:“借东西?什么东西?”
他说:“上次那扇方便门。”
她马上精神焕发,说:“走,快上去,等你借来了,嘿嘿,我也能玩一下吧?”
两人到了店里,上次那个经理彬彬有礼前来迎接,说:“老板已经安排好了,请跟我来这边。”
两人随他到了柜台后面,看见地上摆着的一个大长纸箱,经理说:“我们已经帮忙把东西包装好了,您抬起来会方便一点。”
闫爆急切的问道:“经理大哥,这个门怎么用,你不会不知道吧?”
经理微笑着,两撇胡子翘得很高,说:“有门把手的一侧朝自己,把门固定到墙上,再把目的地写在纸片上,从门缝塞进去,然后再开门就可以了,不过目的地不能变得太频繁。”
她又问道:“真的随便写哪里都可以吗?”
经理摇摇头,说:“并不是,所写的必须是您真实到过的地方,不然世界可就乱套了。”
她略显遗憾的说:“切,我还以为可以去月亮上,白激动了。”
经理转头对张天雷说:“张先生,老板还托我跟您说一句话,她最近总是很难做梦,希望您忙完手里的事,抽空也能帮她看看。”
闫爆好奇的问:“咦,你记得我也就罢了,可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经理仍然微笑,指着耳机说:“不是我,是老板认出来了。”
张天雷礼貌的回复:“嗯,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