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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伪善者的谎言

“那么,这里交给我怎么样!”

虽然是个问句,那鬼魅般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退避到空中的葛力姆乔看着这个突兀出现的身影,不觉皱起了眉。从混乱到凌厉、从压抑到狂放,带着半张面具的黑崎一护恍惚间已经换了一个人。

黑崎一护的身影簌地一闪,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葛力姆乔的身后。

“哈!”他咧嘴发出刺耳的笑声,甩身猛地一击。葛力姆乔一惊,转身抽刀格挡,却被狠狠地击退数丈。刚稳住身形,却又见那浓稠的黑色灵压在向着黑崎一护的周围汇聚。

“月牙天冲!”

百米高的空中,灵压之月如黑龙矫矢,凄厉地向着葛力姆乔地方向碾压而去。

葛力姆乔无法闪躲,只得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护住身体,任由月牙向着自己的身体碾压而来。二者碰撞地瞬间,爆炸与崩碎的灵压乱流轰然冲击。

月牙天冲的灵压乱流消散,葛力姆乔的胸口已然出现一条狭长的撕裂伤。

“喂喂喂,这副模样,乌尔奇奥拉的情报里可没有提到过啊。”他自顾自地说,眼中却迸出兴奋的神色。

“次舞?白涟!”

脚下突然闪耀起白色的星光,葛力姆乔猛地察觉,霍然挺身避开了那直冲天际的冰柱,回过头却发现目标已经丢失。

银月映照下,黑崎一护的身影兀地出现在葛力姆乔的左侧,天锁斩月带着浓稠的黑色灵压。红色花纹的半张面具分外的诡异。

“咔”地一声脆响,黑崎一护身旁的墨色夜空突然如镜子一般破开一角,更黑暗的空间中一把白色的刀柄毫无征兆地甩出,狠狠地扣击在他的脸上,诡异的半张面具应声碎裂,天锁斩月挥出的黑色灵压随之剥离飞散,黑崎一护瞬间失去了意识,直直地从空中坠落。

葛力姆乔猛然察觉过来,转身刚想有动作,却被那突然出现的人抓住了肩膀。

“把刀收起来,葛力姆乔。”白色的身影从空间的裂缝中踏出,东仙要面无表情,阻止了葛力姆乔的行动。

“你私自出动,蓝染大人很不满。”

……

如墨夜空,鄂之巨口绽裂,狂傲与沉默的敌人消失在这空间的裂痕中。

任凌宇看着正在为昏迷的黑崎一护治疗的朽木露琪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无论是他阻止蓝染的失败,还是葛力姆乔与黑崎一护的仍然结下宿怨。这个世界似乎一直都在尽力地维持原来的故事结构。

“至少这回我救到了你,也算有了点作用吧。”他看着朽木露琪亚,心想。

突然一阵耳鸣袭来,紧接着便是从双手手腕处猛地涌出地光流。仿佛一股寒流顺着经络涌向身体地每一个角落,光流飞速地凌空而起,几个眨眼间缠绕住了任凌宇的全身。

“怎么回事!”朽木露琪亚也察觉到了异常,警觉起来。

“肌肉麻痹完成;死神灵络已锁死、虚灵络已锁死、咎人灵络已锁死……”

任凌宇听到了机器般没有情感波动的女声,束装的短发女子向他走近,手里拿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方形仪器。

“目标捕获完成。”

另一侧,戴着双色面具,外形夸张的男人悄然出现。

“干得好,音梦。”

任凌宇挣扎着扭头,却动不了分毫:“涅茧利……”

“哦哦,我可不记得和你见过面呢,任凌宇。”涅歪着头道。

“涅队长您……什么时候来的。”露琪亚不安地看着眼前的状况,问。

“当然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只有在灵压释放的战斗中,才能进行标记和捕捉呢。”

“也就是说,你对我们的战斗一直冷眼旁观是吗?”任凌宇说着,发现自己连皱眉都无法做到。

“你好像很生气呢。”涅边说边扭着脑袋,露出诡异的笑脸,“为了成功捕获,我觉得我的判断完全正确!”

任凌宇还想说什么,却动不了舌头与嘴,麻痹和无力感进一步加深,想必刚才是涅想要与他交流,才特意让他有发声的能力。

“哎呀哎呀,不愧是涅队长,这确实是最正确的判断呢。”

这轻挑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涅茧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涅顺着声音看去,浦原喜助站在因战斗而残破不堪的围墙旁,破损的路灯一闪一灭,他的身影也随之隐现。

“浦原喜助……”涅叫出这个名字,听不出任何情感。

“那位破面变身的咎人相当不稳定,果然要是作为样本的话,还是任凌先生更合适,所以才要等到战斗结束再捕捉他,对吧。”浦原喜助拍了拍手里的折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在履行总队长交托的任务,带走任凌宇而已。”涅的眼角收紧,“倒是你,浦原喜助,先擅自改造和拦截我的拘灵牌,然后又误导十番队队长,你是何居心?”

“哈哈,你我半斤八两吧。您也看出来了吧,那位破面不是正常的变成咎人,那是依靠着某种外力,而制造出来的‘咎虚’。”浦原喜助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

“你想说什么?”

“和任凌先生这种咎人化叠加虚化的虚咎不同,咎虚是以破面为基础叠加咎人化的实验体。蓝染很可能正在为某种更纯粹的东西作准备。

“蓝染从任凌先生身上产生了对咎人的兴趣,由此开始了对咎人化的研究。而您用拘灵牌捕获的,关于任凌宇咎人化的信息却全部被卑鄙的我截获……”

浦原喜助打开折扇挡住他的脸,路灯闪灭,他的瞳孔却始终清晰。

“涅队长,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一个小时后,虚圈,虚夜宫。

蓝染缓步走向内庭,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几分钟前,大殿上东仙要和葛力姆乔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终以葛力姆乔被斩断左臂,并从十刃中除名,作为他私自行动的惩罚。

“又在戏耍部下了,你可真坏呀,蓝染队长。”背靠白墙的市丸银笑咪咪地说道。

“你都看到了啊,银。”蓝染的语气平淡,沿着台阶向上走去,市丸银悄然跟在他的身后。

“迪?诺伊好像失败了。”

“没有问题。毕竟,咎虚的不稳定完全在意料之中。地狱之意出现得这么晚已经是了不起的成果了。”蓝染头也不回,“钥匙,找到了吗?”

“当然。”市丸笑眯眯的双眼打开一条缝,露出蛇一般的阴狠模样。

二人拾级而上,从第七之塔的通道走到顶壁外侧。

虚圈的永夜沙漠,吹刮着凌厉的风,蓝染和市丸的羽织在风中飞舞。

在他们面前,是一只四肢都已被砍断的虚,三米左右的身长,外形像是猩猩与狮虎之间,暗红色的血液在他身侧凝固,略带花纹的面具和胸口左侧的虚洞平平无奇。这样的虚,在这片蛮荒又充满生机的虚圈里,似乎随处可见。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但在蓝染接近他时,突然痛苦地痉挛起来,发出虚弱的嘶吼。

“好像是承受不住我的灵压,没问题吗?”蓝染说。

市丸银两步走近,说:“宫崎勤,二十多年前因绑架、wei xie、杀害、jian尸、吃尸、饮血四名介乎4到7岁的人类幼女而被判处死刑,其行为在现世引发了严重的社会影响。这样的恶魔作为钥匙,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市丸银说完,一脚踩向那只虚痉挛的脸,抽出斩魄刀,从面具中央缓缓地刺入他的头部。伴随着野兽般的惨叫和挣扎,猩红的血液顺着神枪喷涌而出。

烈风转向,向着天空疾旋升腾,头顶的永暗夜空也开始变换,比鲜血更可怖的猩红灵压在狂乱中涌现,极速地侵蚀着虚圈的夜空,几乎与整个虚夜宫同宽的地狱之门,轰然如黑云压城。

“银,你知道地狱和咎人的来历吗?”蓝染依旧低头看着已经生长出锁链的宫崎勤,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烈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斩魄刀只能净化死后的罪孽,生前犯下重罪的灵魂无法进入尸魂界,所以才有了地狱”市丸银抬头道。

“不对,”蓝染说,“地狱是异灵子的世界,咎人就是被异化的灵体。

“这种异灵子介于生与死之间,也就是连接灵魂与肉体的物质——因果之链的构成元素,所谓犯下重罪之人,不过是因为在杀人过程中多次斩断和接触他人的因果之链,而被这种异灵子所感染同化的灵魂而已。”

“把真实的世界,用善与恶、赦与罪、好与坏完全掩盖,只不过是为了让伪善的死神们能够继续支配一切的谎言……”

蓝染抬头,看着开启的地狱之门中的血腥世界:“走吧,银,去将这些谎言,尽数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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