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在做这番思想的时候已经将自己排除在女人的行列了。更忽略了自己在某些人的眼里也是个可怕的女人。
“王爷鼻子还真灵,妾身今日让厨子准备了一道您最喜欢的醋溜鸡,没想到王爷还没动筷,就已经闻到醋味儿了。”白钰彤娇笑着刁了一块鸡肉喂入他的嘴里。
上官什么也没说,含住那块鸡肉,淡淡撇了眼白钰彤,将嘴角的邪笑进行到底。
自己的无礼没受到训斥,似乎给了白钰彤一个更加嚣张的后盾。
只见她得意地望了我一眼道:“方公子有所不知,王爷最喜欢这道菜了,尤其是我喂入口的,王爷您说是吗?”
看着上官淡笑不语的模样,摆明了就是在看戏,而白钰彤却演得浑然忘我,将一个男子当成自己的情敌,我心中冷嗤一声,想:你有心看戏,我还没心给你演呢!
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没有当小丑的兴致,留下白钰彤一人为他好好上映另类版的姬别霸王。
自从被“请”来这里以后,我得到的待遇那绝对是总统级别的,出门前呼后应,进门保镖随行。这种亦步亦趋的活牢房的日子若是别人估计早就出人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想想,真觉得自己还是个挺不错的劳改犯,不吵不闹的。
本着随遇而安的心态,这里的日子我倒也混的如鱼得水,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美食美景,闲来无事动动手,自给自足无忧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个活牢房简直就像木头,有问没答。
“小福子,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上街逛逛吧!”我眼巴巴地望着身旁的一小厮,就奢望着他能抬头看我一眼。良久,毫无动静。
“小福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我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干脆转身就走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大门口,眼看自由就近在眼前,却毫不意外地被拦在大门口。
“方公子请回!”刻板地话再次响起。
“就不能多跟我说一个字吗?真搞不懂,上官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准任何人跟我说话,不准我跨出大门,这个变态以为我只能跟他说话就会去求他吗?”愤愤不平地诋毁着上官,我奋力踏步往回走,却压根没注意那帮活牢房什么时候消失了。
“哎呦!对不……”一直埋头苦走的后果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到了肉墙上,正待要道歉时抬头一看,话便含在舌尖上转了个弯:“这大白天的还真是遇见鬼打墙了!不行,我得找主持说说去,这得好好超度超度。”说罢,我转身就要往来路跑。
可脚还没跨出去衣领就被拎了个正着,一个醇郁的嗓音在背后响起,虽低沉却难掩浓浓的笑意:“梓傲,你可知上一个对本王如此无礼的人早就投胎去了?”
“哎呀,原来是王爷您!小人刚刚多有得罪,望王爷大人大量别跟小人斤斤计较,小人这就为王爷准备上好的绿豆糕赔罪。王爷您先忙着,我一会就送去给您!”
眼见被逮个正着,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露出一脸狗腿的谄媚,胡诌一通,企盼上官一个顺口就说声“好”。
显然,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上官笑意迎然的嘴角明显又向上弯了几度,修长眉峰又向上挑了一挑。我在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大感慨道:浪费啊浪费,如此好质量的男人竟是披着羊皮的狼,真是暴殄天物啊!
“梓傲说的暴殄天物是指本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从天而降砸醒了正在惋惜的我,待到此时,我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将话说了口,好在只有后半句。
“额……我虽说的是您,但只是觉得像王爷这么优秀,这么俊逸的男人应该是待在凤京坐镇指挥的,疲劳奔波去救援实在有点暴殄天物。呵呵!”我摸着鼻子,随口拐了个连自己也不愿相信的借口。
“本王确实不用亲自出战,但没想到路上竟然能遇见梓傲,本王觉得不虚此行!”清淡的语气中难掩一丝快意,一股薄薄的热气灼来,我抬头便能清晰地望见他深邃眼眸中那个瞠目结舌的自己。直到一抹温软轻轻覆上嘴唇,我才惊惶地察觉我们不知何时已被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息缠绕上了。
急忙推开他,我诚惶诚恐地大退一步,想要转身就跑,却被一只修长的玉手紧紧握住手腕。挣扎无效,有些愤怒地瞪望着他笑意不减的俊颜,眼底竟是防备和无声的责问,我一向遇事就会带上的从容和优雅的面具早就在那一刻被摔破。
“梓傲,与我一同去品茶如何?”上官口里说着询问的话,却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硬是将我拉着就走。
“你放开,我就去!”知道自己属于弱势群体,也不想再费神挑战他的权威,现在只想快快让他放手,以免识破自己女儿身。他挑挑眉,什么也没说地松手。吁了口气,我才又赶紧道:“在西南的亭子里!”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比流行感冒还流行,那肯定是流言。之前,和上官的桃色绯闻,我早就有所耳闻,听丫头、小厮们私下议论过,那些个形形色色,精彩绝伦的各种版本在那天被上官从客栈“请”回来起便成了各个说书人的最爱。只怕刚刚那个绝世之吻的桥段,现在也已经进入个酒肆茶楼的头版头条了吧。为了避嫌,还是在公共场合安全。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看到他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微微尴尬,他淡笑不语,将我待到了西南的凉亭里。
“这茶是顶级的苑楠香,是这的无尘主持特地招待的。”他端起茶杯,轻细地品了一口:“味香纯浓厚,是极品,皇宫中也不多见。”
“是王爷您面子大,我才有幸得以品尝!”我有些不平地道,有权人果然面子很大,就连一向不论红尘世事的和尚都会来巴结。
“呵呵,无尘大师品茶成痴,就算是父皇,他也不见得会贡上这极品苑楠香,又怎么可能用来招待我?”他别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我顿时汗毛竖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倏然出现,果然,品了半响茶后,他才又开口道:“是本王沾了你的光,这茶是无尘大师招待你的。”
听了这话,一口茶让我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俗话说“宴无好宴”,恐怕这茶亦无好茶吧。良久,上官才抛出重点话题:“只是这无尘大师对你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