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难掩肃杀之气,他将手上一封信递上。
“有没有被发现?”宵瑾风接过信问道。
“没有,属下找人引开她后,进入房中,避免她发现,属下私自拆信,重新拓写了一份,请将军责罚。”来人自知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跪在宵瑾风面前领罪。
“你做得很好,不怪你,下去吧!”
“谢将军!”来人迅速地消失在帐内。而他却迟迟不肯将信拆开。
“即使你不想看,也要面对现实,拆开吧,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郴彦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只能做无谓的安慰。
“你念念吧。”宵瑾风将信交给郴彦,让他来念。
郴彦接过信,大致看了看,后悄悄地叹口气念道:“我军近日接到暗令,四王爷意图谋反,让逸王爷率领援军先行反京平反,随后再来增援,时间半月有余。烧其粮草,想办法拖住,务必待到援军再来。切记,不可冲动,必要之时伤了宵瑾风。”
郴彦念完,宵瑾风的脸色铁青,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哼!好狠毒的女人,就屏她一人就妄想要阻止我?如果不是她深藏不漏,就是这军中必然还有老鼠!司尘回来了吗?”宵瑾风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呵,怎么,才走两天就有人想我啦?听说我们的宵将军金屋藏娇呢!”正说着,莫司尘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司尘,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个军师不再,还真是不好办啊!”郴彦一看他进来就急忙迎了过去。
“怎么,出什么事了?”进入帐中就能感受到某人隐忍的滔天怒气,收起调侃的心情,仔细的问了问。
郴彦将事情大致说了说,莫司尘沉吟半响道:“目前我们要做的是确定是否还有内贼,如果没有,那么只需防着她一人即可。至于战略调整,另行再议。只怕现在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那如何确定?”郴彦急问。
“只需这样即可……”莫司尘将计划喃喃道来。
夜,四周依然有巡逻的士兵穿梭,却多了丝诡秘,一抹娇小的黑色影子鬼祟地在各个营帐间穿行,凭着营帐的遮掩朝目标跑去,她回想起下午与宵瑾风一同用饭时的情景。
“瑾风怎么有空来我这用饭?”
“近日太忙,疏待了书瑶了。”宵瑾风望着书瑶淡淡一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怎么今天就不忙了?”书瑶若有似无地探听着,顺手往他杯中又注满了酒。
“战略理了个大致,就等粮草了。”宵瑾风悄悄睨了她一眼,再次喝完。
“那都收好了吧?小心被人看去。”书瑶依旧不厌其烦地为他斟酒。
“收在帐中坐垫下,没人知道,再说,没我允许又有谁敢进我帐中?”几杯酒下肚,宵瑾风透了口封,眼见她笑了笑,继续为他倒酒,他豪爽地饮尽,醇香的酒气在他口中变得苦涩起来。
眼见那个最大的主帐就在眼前,书瑶悄悄蹲在一旁,捡起一颗小石头,用力往前砸。
“谁?”侍卫警惕地向四周看看。
“你往这边走,我往这边走,我们去看看。”其中一名侍卫向同伴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示意两人分开看看。
当那二人刚离开,书瑶飞身进入主帐,没有片刻,便又飞身出帐,一气呵成,可见功夫底子不弱。待她远走,帐旁走出三个男人。
“果然是她。”宵瑾风冷冷地道,只有那双坚毅的眼眸泄露了愤恨和些许受伤的神情。
“看来我们只要看牢她就好,她拿走的计划是哪个?”郴彦有些担心宵瑾风。
“她拿走的那个是以前的草案,也就是下个月十五攻城的消息。”莫司尘回答郴彦道。
“通知下去,三天攻城!”
宵瑾风敛了神情,刚毅地望着前方,冷冷地下着命令。
大张旗鼓地进入锦州,便看到一片和乐的繁荣盛景,上官在心底稍稍差异片刻,随后不得不佩服宫将军的能力,竟能在战事一触即发的衢州保有如此的祥和。
“真没想到,衢州竟然还是这个样子!”楚修洁忍不住称赞道:“要是大哥在的话肯定也觉得不可思议。”
“烨磊不是过两天就到?急什么?”上官做在车内低低地嘲笑着他。
“也不知道大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依大哥的性子,肯定不会轻饶从楚家堡将人带走的人,到底是谁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能从楚家堡将人掳走。只是,大哥一向沉稳,但为何这次却显得有些惊慌?”楚修洁至现在还记得当大哥知道方梓傲和他的小厮被掳走时那一瞬惊慌的模样,就仿佛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
“呵呵,好不容易找到的,又丢失了,怎么能不惊慌?”上官听闻,在车内低低笑开,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却让楚修洁更加迷糊了。
正待他想向上官询问清楚时,熙影从前方赶来报告:“报告王爷,宫将军派副将蒙林前来迎接,并且已经在行馆设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嗯,知道了。”上官不冷不热地谴退熙影,其实,在他心底依然还在惦记着关于宫梓萱的事情。虽然最后他和宫将军达成无声的共识,就是不再追究此事,但那毕竟是他唯一的惨败,被人摆了一道却只能忍气吞声。所以,他虽面上不再追究,却依然在派人暗中查探,自然,与宫将军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老夫恭迎逸王爷!”
来到行馆,刚下马车的上官就受到宫将军的一个恭敬的拜礼。上官走到他面前,客气且生疏地讥讽道:“宫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受不起,几个月前,您还是本王的岳父大人呢!”
宫将军面上一僵,正待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军师筠曜急忙开口打圆场:“王爷远道而来,必是舟车劳顿,宫将军早就命人准备好歇息的屋子,王爷可先去歇息歇息,稍晚,宫将军还为王爷准备了盛宴,为王爷洗尘。”
上官笑凝着眼前这个巧言的军师,半响,才开口道:“将军能有如此的人才,无不怪乎将衢州保护得如此细致。”
“王爷过奖了。”宫将军从不是个懂得卑颜屈膝的人,再加上,刚刚上官过于明显的计较,当下,他的语气便显得有些冷了。
“宫将军,本王还有些事情想向你询问,麻烦一炷香后到书房来。”语毕,上官噙着笑意,凤眼微挑,慵懒地随着管家走到房中。
大约半柱香后,宫将军依约来到书房,在上官的示意下,将门关上。
“宫将军请坐。”上官端着一碗茶悠闲地品着,宫将军暗自蹙眉,不知他有何用意。
“王爷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但有些事情需要像宫将军讨教讨教。”上官放下茶碗,微微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