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糖葫芦,我迫不及待地轻轻舔了一口,甜甜的滋味任然是记忆中的那种,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我又轻咬了第一口,脆脆的糖衣发出细微的声响,里面的山楂含着酸意流到嘴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渗透全身。
我兀自在街边快乐的享受着,却没发现二楼那双变得稍黯的眼眸里掩不住的****和宠溺,更没发现街角另一双微微惊讶的眼底展现的柔情。
有时候,人不能太沉迷与某事物,像我,太陶醉的后果就是,直到大雨浇头,才突然惊醒,自己被困雨中。于是,二话不说,护好糖葫芦,撒丫子就往酒楼跑。
索性不远,在被滂沱地大雨遮住视线的时候,我依旧能清晰地朝来路奔去。眼见已踏入酒楼的门槛,不想,跑得太急,一下撞到了人,一个不稳,就看马上要往后倒之际,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了我。
站稳身形,我头也不抬地道:“对不起,对不起,谢谢,谢谢……”
“呵呵”熟悉的轻笑从头上响起:“梓傲,为何两次见你都如此狼狈地在雨中奔跑?”
震惊下,我抬头望见来人,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是我一直都不会忘怀的——南宫睿渊。
正在我讶异之际,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臂,乘我不防,将我揽入怀中。我心下大惊,正要反抗,鼻尖嗅入一丝熟悉的味道,心中稍稍稳定,随即又觉得有些尴尬,想要挣脱,来人却将我抱得更紧,更暧昧,仿佛是宣示一般。
“南宫少主,别来无恙。”上官笑意不达眼底地望着南宫,淡淡地问候一声。
“上官门主近来可好?那日楚家堡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南宫一脸温柔地微笑,丝毫没将上官的行径放在心底。
听到他称呼,上官瞬间脸色一凝,笑意依然,眼底却是犀利的眸光,周身隐隐散发着的杀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将我抱得更紧。
“上官?”我有些怯怯地唤着他,其实,更想说的是:能不能麻烦你放开我?我不想当你一怒之下的牺牲品。
这两个男人就这么在大厅中对峙着,一袭红衣无风却微扬,狭长凤眼,笑颜冶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一袭蓝袍无风也微动,清明杏眼,温柔笑意,竟让人觉得岌岌可危。
夹在二人中间的我,真的很担心性命不保,心中不禁暗想,如果能顺利逃脱,幸许我可以去开辟一个新的行业——保险业。
良久,腰上的那只大手终于有动静了,就在我以为要命丧黄泉之际,听闻手的主人出声:“看来南宫少主知道的不少!不知可否有兴趣楼上一聚?”
“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上官搂着我的腰转身就要上楼,我本想挣脱,但他却故意朗声暧昧地笑道:“我的梓傲在外面不用这么害羞,拿出你家里的表现就好。”
完了!他的话让我脑袋轰然一响,根本就不用看四周就知道能瞧见什么眼神,只怕明天说书人那里会多出某个经典桥段——方梓傲****逸王爷。
显然,南宫也听到此话,他脚步稍稍一顿,随即又跟着上了二楼。
他二人从坐下后便没再开口,我自然不会去当那个炮灰,只求能缩在某个角落,确保人身安全后安静地看戏。于是,我端着茶望着窗外,尽量让自己减少存在感。耳朵竖起来认真听着桌上的动静。
良久,终于有人发话了,却听:“梓傲可好?那日听闻你被劫的消息,我甚是担心。”
转头便看到南宫眼底浓浓的关切之情,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我没事……”
“她的事自由本王担待,多谢南宫少主挂心。”上官截断我的话,淡淡瞥了我一眼,朝南宫道。
“你干嘛!”非常不满上官的行径,我有些愤懑地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霸道地打断我的话。
“喝你的茶。”他依然是淡淡地瞥着我,于是,心中那把已经憋了很久的火“噌”地一下就燃了起来:“南宫是在跟我说话,不是在跟王爷您说话,请您有点教养,不要随便打断我和朋友的聊天!该喝茶的是您!尊贵的王爷!”
“朋友?哼!你何时与他成了朋友,本王怎么不知?”上官有些微怒地冷嗤。
“我不需要事事都向你报告!你不是我的谁!”
“你再说一次!”显然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某人,他反手擒住我的下颚,让我一眼就望入他已薄怒的双眸,我瑟缩了一下,却仍然鼓足勇气望着他。
“我与梓傲只是见过两面的朋友,上官门主不必太介怀。”南宫淡淡地看着上官,悄悄为我解围。
听到声响,上官才放开我,转而看向一直被他所忽略的南宫,我想,如果不是南宫呼唤他,恐怕他还要继续将其视为空气吧。无论如何,我是稍稍松了口气的。
“看来南宫少主知道的不少。”上官淡定地拿起杯子,轻轻品了口茶。
“该知道的一样不少。”南宫一样不疾不徐。
“所以,你找上楚家堡?”上官端着杯子,眼睛眯了眯。
“并非全是。”看我正好奇地望着他,南宫温柔地朝我一笑,我也不客气地回了个笑颜。
“你到底想要什么?”上官口气有些阴沉。
“我以为上官门主你知道。”南宫依旧满脸温柔的笑着,仿佛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般。
“我怎么会知道南宫少主你要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上官半敛眼睑,悠然地品茶。
“一个门主你最近在找的东西。”
一听此话,上官端茶的手顿了顿,道:“不可能!”
“呵呵,我势在必得,不过,或许,门主愿意拿其他东西来换?”
“什么?”
“一个人。”
他们之前的话我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南宫刚刚在说最后一句话时,那似有若无地一瞥,让我暗暗心凉。
“哼!更不可能!”
“看来,我们只能各凭本事了。”南宫自信地一笑。
“没有人能从我上官辰逸的手中带走任何东西,你南宫睿渊也不例外!别枉费心机。”上官傲然地睨了他一眼,冷声提醒道。
“雨停了,多谢门主的款待,在下告辞了。”南宫似乎一点也没在意上官说了什么,兀自看了看天,随即看着我:“梓傲,相信我们很快能再见面的。”
说罢,便起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逝,我都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愣愣地问上官:“怎么了?”
他却仅仅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回去了。”
于是,我又被他拽着回了行馆。
酒楼对面的客栈里有两抹身影在梓萱被上官拽走后从阴影处现身,白衣男子面容俊朗,气度非凡,笑意吟吟地挥着手中的扇子,他身边的紫衣女子被嫉恨的双眸扭曲了倾城的娇颜,阴冷地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