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望着他的睡颜,安稳祥和,虽没有醒来时那般戾气,但偶时还会深深蹙眉。
我轻抚上他的眉心,顺着他的眼滑到他坚挺的鼻梁,难得如此这么静的欣赏他,这个男人有着能让任何女人痴迷的资本,就连我也情不自禁地陷落,即便面对他如此残忍地对待,我还是管不住自己为他跳动的心。
无奈地默叹一声,正准备收手,却见他猛然睁开眼眸,我急忙移开双眼,来不及收回的手停在半空,尴尬之际,听闻他淡淡地冷讽:“怎么,宫侧妃是在勾引本王吗?本王的侧妃还真是不知餍足。”
听了这话,心地微微一疼,抬眼望去,毫不意外地见到他眼底冰冷的讽意,将刚刚熟睡时那残留的一丝暖意冻结。
垂下眼帘,我怔怔地收手,挪了挪身子,却感到一直放置在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到他眼眸深了几分,眼底的欲望昭然若揭,我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惊惶道:“不行……”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含入嘴中,狂野粗暴,随后又温柔谴卷,直到他感到餍足,才将头稍稍抬起,用手扼住我的下颚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迷蒙的双眼在他的话中清醒,正要抗议,他却将头埋入我的颈间。瞬间,他便进入体内,而我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力量。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手似温柔地抚过腰侧,我心底一颤,紧咬着下唇,抗拒着那份快意,却最终不禁轻轻吟哦。
良久,他伏在我身上微微地喘着气,汗水一滴滴地流到我的脸颊上。我抬手,轻柔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液,他显然一怔,却没说什么。
这三天我祈望过,犹疑过,也绝望过,但揪着的心却没有放下过。明白自己心到底是柔软的,即便他这样残忍地对我,我亦能感到他的丝丝温柔,也正是这抹稍纵即逝的温柔,让我一次次地深陷,却又一次次地被犀利的言语割伤了感情。
不死心地还想再为自己争取,想着,若是成功了,那我也许还能与他有一丝牵绊,若是失败了,幸许等到伤了个彻底时,心就麻木了,也不会再向此般一样疼痛。于是,我柔柔地开口:“上官,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谁准你如此唤我?”上官将我推开,起身唤人进来。
我坐起,用锦被将自己遮掩,隔着厚厚的纱帐,看到外面模糊的身影正伺候着上官着装。轻咬了一下唇瓣,我犹疑片刻讷讷开口轻唤道:“王爷。”
眼见他以穿戴整齐,正要离开,我急忙唤住他:“王爷,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这三日,他都未曾好好听过我一句解释,每当我要开口之时他不是倾身将我覆在身下,便是对我冷嘲热讽。而我一直顾及他的心情而一再的拖延未开口。
听到我声音,他仅是脚步顿了顿,朝身边的人吩咐道:“宫梓萱从今日起便是奴妾,让总管给她分配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而我心底一片凉寒,嘴角自嘲地泛起一丝苦笑。
半响,一名丫鬟来到帐前,一把掀开帐帘,仍进几件女装,冷冷道:“宫梓萱,快起来,总管在前厅等你。”看这样子,恐怕我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由一名侧妃被降到奴妾,只怕一些势利的人会对我冷嘲热讽,更甚的会欺人。
明白这层道理,我开始竖起自己的刺。冷冷朝她瞥了一眼,拾起那些麻布面料的佣人装,慢条斯理地穿上,正要打理头发之际,听闻,门外传来一阵哭喊:“让我进去,我要找小姐,走开,让我进去!小姐!小姐!小姐!”
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让我心疼,却也在心中滑过一丝暖流,眼底泛起薄雾,嘴角微微勾起。原来那个傻丫头没有走,虽然不舍让她再此受苦,但不可否认,她的存在就像大海中的浮木,让我心中稍稍安定,亦有了面对的坚强。
一个人影冲入房内,扑入我怀中痛哭起来,看到她身后那个一直蹙着眉心疼地望着她的高大身影,我就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了。好不容易千雪停止哭泣,抽噎着从我怀里抬起头,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抬手擦擦她的眼泪,安慰着。
“还说没事!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千雪手指滑过我颈脖间遮不住的淤痕,心疼地低喊。
“没关系的,千雪,怎么没跟楚堡主一起走?”看着她身后的楚烨磊因为她的哭泣而心疼得皱起的脸,我宽慰地淡淡一笑。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不离开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不要离开你!就算是修罗殿,千雪也要陪着你一起住!”千雪委屈地对我埋怨着,我不禁动容地紧紧将她抱住道:“好,以后无论我去哪里,都不会丢下你!”
显然,我的话让某人很不满意地重重一哼,我朝他歉意一笑,放开千雪道:“我要去找总管了,你先跟楚堡主离开好吗?”
“找总管干吗?”
“做事。”
显然千雪明白是何缘故,她倒抽一口凉气,随后紧紧拉住我的衣袖,坚毅地望着我说:“无论小姐做什么,都要有我的一份。”
我站在门口,望着她,半响微微一笑,轻轻点了头,坚定地拉着她走出了房门。而某个一直被我们忽视的男人只能没好气地亦步亦趋地跟着。
灯火阑珊的勾栏夜市,喧嚣依旧,却无法影响韵霜轩内一室的寂然。
桌前,一名男子凝重地坐在,眼帘下垂,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对坐的女子面容有些懊恼和自责。
许久,男子淡淡开口:“赤云终究被他拿走。”
“哥,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赤云。”女子一脸的自责。
“沉霜,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早一步找到你,让你如此受委屈,让娘如此辛苦。”男子温柔不掩心疼地望着沉霜,他正是南宫睿渊。
“哥哥,现在怎么办?”赤云对不仅仅是对他们兄妹俩有着特殊的意义,更对一个朝代有着特殊的意义,沉霜在风尘中隐世多年,就是为了韬光养晦,等着一个持有赤云的另一半——霜霞的人出现,娘在去世前曾交代,当这个人出现时,必定是她的亲哥哥,所以,那晚,当南宫睿渊将那块雪白的玉拿出时,沉霜知道,自己终于等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静观其变,上官辰逸那块赤云不一定能拿多久。”南宫淡然说着。
“哥哥,你这么说是有什么原因?”沉霜有些不解。
“他早就盯上了上官,也已经行动了。”南宫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他?”沉霜有些纳闷,细想了片刻猛然领悟道:“他!难道是他?”
“对!就让他们这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去河蚌相争吧,我们只要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