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醒来发现旁边坐着阿洛,那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自己的功力又莫名其妙的恢复,那天的蛇群也没有再见到第二次,就好像被蛇咬是我做的一个梦”
这样子吗。
我手撑着下巴,看着月言,还想再接着问一些细节,为我脑补做准备。
月言却不给我提问的机会,他叹了口气,悠悠然道:“我明日就要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一时有点愣。
“为什么啊?”我看他这几日都在种花,还以为他要在这里待很久呢。
“你还记得华年?他是浮国国师。”月言停顿了一下,“浮国要和越国打仗了”
打仗啊,我点点头,想着一场战争应该能死不少人,等到月言打完仗,我给他换完梦,我就能变成人离开桃树了。
!!那我就可以去找华年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激动,连看月言都顺眼了许多。
“那你今天早点睡吧,”我装模作样的对月言嘘寒问暖,“明天还要打仗呢,多累啊。”我眨眼,试图显得自己真心。
耳边里却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今华,过来——空灵的呼唤从南山上传过来,青鸟抖了抖,它猛然睁开酒气的眼,朝着我说道:“西王母……嗝、西王母找你”
这我当然知道,我无语,往日西王母都是这样叫的我。
但是月言不知道啊,不过他可能也没必要知道,都要死……都要走了。
想到这,我和月言打了个招呼。
“我先去了,月言,早点休息啊!”我对月言叮嘱道,月言没说话,只是双手抱着胸,我猜想他根本没听进去。
哎,心里暗暗数到三,再下一秒我就已经腾空而起,朝着西王母的住处飞了过去。
我扭头看着青鸟和月言,它两也一同看着我。
我招招手,喊道:“我很快就回来了!”
至少,我要赶在月言走之前回来,到时候还可以送送他。
他好歹也是第一个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人。是我除了青鸟外的第一个朋友。
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那个树林里,发生了什么。
到了南山,我被托举着过了大门,进了王母殿。
西王母坐在雕了繁花的高台上,那高台后面还是上等玉石雕刻成的虎首,高台前面则铺了暗金黄色的毯子,毯子旁边是红色的蜡烛,亮着幽幽的光芒。大殿的四周又是玉石的青绿色,这么一些颜色夹杂在一起,赢乱却神秘。
西王母两边站着两个鸟面人身的护卫,他们手里拿着漆黑的权杖。一张鸟脸上也是黑色的一片,就只有尖利的鸟嘴不一样,是绿色的。
我不慌不忙的走过去,跪坐到西王母面前。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西王母可能才从蟠桃宴回来,身上还穿着繁杂的华服,和我往日见到她的样子都不相同。
我本以为我能在日出时赶回去,却不想我在西王母这里一待就是一个时辰。
这里的一个时辰可相当于下头的一天,我低垂着头,假模假样的听着西王母的吩咐。
“华年让你做支笛子,送过去”
这一句声音空灵,倒是让走神的我征了一下。
许是知道我没有在听,西王母叹了口气,“你总是如此,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刚刚居然在这测算时间过了多久!
不过,能从西王母嘴里听到华年的名字,我有点奇怪,“你和华年认识啊?”
西王母没回答我这个,只是把刚刚说过的话再对我重复了一遍。
我记忆很好,但以防万一,我就悄咪咪的把西王母说的话都写在了袖子上。
我突然想到了华年,也不知道这场战事会怎么样。
又会是什么结局。
现在的月言应该已经走了,也许浮国和越国已经打了起来。
“这个给你。”
啊?西王母又在喊我,我回过神来,就见她转了一下手腕,一个小小的淡黄色的镜子就露了出来。
我认得那个镜子。
那是西王母的稀有玩具之一,是一面可以随心看的镜子。
我曾向西王母讨要过,不过被拒绝了,她说我用不来就不要暴殄天物。
现在居然给我,为了避免西王母会收回去,我起身快速的跑到她面前接过。
“这个……怎么用??”之前看西王母手一挥,那镜子上就会出现很远地方的画面,是我所向往的人间。
我尝试着挥了几下,镜子纹丝不动。
“……”西王母翻了个白眼,这白眼翻的娇俏,然她其实已经几千岁了,具体年龄我不知道,只晓得我有意识时她就已经活了好久。
那张脸是四十多人类的样子,透着慈祥,这让我很喜欢她。
“你把手伸过来,我教你几个决”
我乖乖听话,她就握着我的手,她指甲很长,画在我掌心上痒痒的。
那符号只画一遍,我就在心里模拟了个大概。
我真是个聪明妖,我不禁感慨。
“好了,你下去吧”西王母教完,手一扫,我就又飞了起来。
“记得把青鸟给我叫过来。”临走西王母都在给我吩咐。
我嗯一声,稳稳的踩在西王母扫出来的云上。
外面天光熹微,云雾掩绕下我只看得见梧桐树顶。
云飞的很快,没一会我就稳稳停在了桃花树上。
青鸟歪倒在树下,青绿色的翅膀下露出一截瓶嘴。应该是喝醉了。
月言已经不在这边了,我望向远处,前方依旧只有遍地的黄沙,连月言种的花都不见了——诶?月言的木屋呢?
我记得月言的屋子就在桃花树不远的地方,晚间我还能看到那木屋的烟囱冒起青烟,然后月言就会端着碗在外间吃饭。
现在不见了?
我有点迷茫,那屋子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不是青鸟翅膀下的酒,我都要觉得那是自己做的梦。
对了,我突然想起西王母对我的嘱托。
“青鸟,醒醒”我一拳打在青鸟背上,“西王母找你”
这一拳我是使了十分的力气,砸在青鸟身上都感觉它骨头响了。
“唔”青鸟轻哼一声,“你干嘛啊?!”
而我此刻正抓着青鸟的脖子,试图晃醒它,有点尴尬,刚醒来的青鸟不是以为我要掐死它吧。。。
“西、西王母找你”我干巴巴的道,青鸟怒目而视,我在它瞪的溜圆的眼睛下,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手。
因为青鸟一向惧怕西王母,它这次难得的没和我计较,只是轻轻整理了下自己的羽毛后就飞走了。
我见他飞远,赶忙拿出怀里的小镜子。
心里念着西王母教给我的法决,再在脑海里默想自己想看的画面。
三秒,我睁开眼。
手里的镜子散发着金光,轻微的光芒倒不刺眼。
里面慢慢浮现出了一些画面,我也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华年屈膝跪坐在高大的步辇上,周围是身穿铠甲的士兵。
他闭着眼,在他的面前,是一盘棋局。
黑白分明的子落在棋盘上,神奇的是那些棋子居然自己在移动。
白子对黑子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