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曾参与过他的过去,你并不清楚他经历过什么,你不该随意评论他、指责他。
鹿扈的童年是空白且冰冷的。陪着他的是玩具以及陌生的家政阿姨。
对父母的印象来源于阿姨每周向父母汇报自己情况时,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
哦,对了,还有父母房间挂的那幅结婚照。照片上的女人笑得过分灿烂,而男人则面无表情。
鹿扈的眉眼五官像极了照片上的男人,望着和自己相似的大人,鹿扈毫无任何感觉。
是啦,鹿扈从未得到过那个男人的重视,他几乎连一丝目光都懒得施舍给鹿扈。
鹿扈在一开始不是没有期待过的,他的也曾羡慕过幼儿园里其他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来接送上下学。
他也曾期待的望向校门口,等待着父母的身影,然而,他从没等到。
一开始,父母还会偶尔呆在屋里,陪他吃饭或是看着他玩玩具。
渐渐的,父亲开始缺席,而母亲则满面愁容。每当母亲望向鹿扈时,都好似在透过他望向谁,神情忧伤又凄凉。
幼年的鹿扈不知道妈妈在看什么,等他长大了才知晓,母亲望着的是人――是父亲。
到后来,母亲也几乎不再出现。
鹿扈更孤单了,但他也更厉害了。
在默默忍受过无数次来自同龄人的嘲讽后,在无数次自己的食物被人扔掉后。他动手了,他用拳头让那些聒噪的人吓得闭了嘴。
但他的额头也磕破了,留下块伤疤。嘴角泛着青色。
长期吃不饱饭,让他患上了低血糖。
童年里,没有人教过鹿扈该怎么应对来自同龄人的流言蜚语。
一开始,他以为沉默就可以躲避。但他的退让反而让施暴者更加有恃无恐;最终,鹿扈学会了反击,他学会用小小的拳头和刻薄的言语来保护自己。
他自己跌跌撞撞的寻找着方法,被迫进行着自我保护。
他没有被爱过,不曾体会到什么是被爱。他也不懂得去爱,更不要说去表达爱了。
鹿扈是孤独的,也是锋利的。他笨拙的保护着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踉跄地走着。
直到那个太阳??般温暖的女孩出现在鹿扈的视线里,他才得以看到些光亮。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隔壁传来热闹的声响,鹿扈透过玻璃看到隔壁院子人来人往。
阿姨看见顺着小鹿扈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解释道:“隔壁新搬来一户人家,家里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孩。”
鹿扈默默收回目光,蜷在角落里,不再有动作。
阿姨叹着气,摇了摇头,说了句:“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