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宋颂,几乎不会跟人红脸。她唯一的那几次失控,好像都与那个叫鹿扈的男孩有关。
那天失眠的夜晚,她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鹿扈,还有关于他们的未来。他们会有未来吗?
那个男孩,会喜欢她吗?
门外的那“咚”的一声听得她心焦。是摔东西了吗?还是被绊倒了?
你还是没狠下心,他还病着呢。推开门,发现他倒在门口。
你慌了,哪里还有端在脸上的冷漠,满眼都是焦急。你吃力地把他从冰凉的地板上扶起,再费劲地把他放到床上,你拿起床头叠好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轻轻地把被角掖好。
你把手搓热,再轻轻地把药在他的额头上抹匀,又吹了吹,企图减轻他的疼痛。
接着又急急忙忙跑去厨房,烧上开水,淘米煮粥。又从柜子里拿出蜂蜜,再打开冰箱,拿出柠檬。
水开了,你又拿出两个碗来凉水。想让开水尽快变温,等你调好了一本蜂蜜柠檬茶,粥也已经煮在灶台上了。
你端着水,走进卧室。他还睡着在,你看着狗男人睡着时乖顺的模样,你有些心软。
最后,还是狠狠心,轻轻伸手推了推他。他没有醒,只是皱了皱眉头。
你再也下不去手,只好拿勺子把水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喂给他,也许是梦中睡得并不安稳,他喝得很慢,你喂了很久,神色间没有丝毫不耐烦。
蜂蜜水喂完,你又担心厨房的粥。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床上的人张嘴哼哼着什么。声音有些小,你有些好奇,凑进去听了听。
“宋....宋...讨厌你。”
你不再看他委屈的神情,神色黯了下去。正准备离开,余光看见他的手在动,他的手在周围摸索着,好像在找着什么。可总是找不到,他发出不满地哼哼。
你好奇地伸手准备检查检查,猝不及防被他抓了正着。当双手触碰的瞬间,他忽的停止了哼哼,眉头也施展了开来。
你看了看他,有些不忍心了。但一想到那句讨厌你,还是恢复了冷漠,狠心的伸手扒开他的手。
出卧室门的时候,你听见背后由传来熟悉的哼哼声,你脚步顿了顿,随即又利落的离开。
因此,你错过了那句,“别走,宋颂。”
等粥煮好,你端着,拿勺子轻轻搅动,怕粥太烫了。
当看到他醒后,你默默把勺子放下,把粥放在床头的桌案上,你又恢复了那副冷漠模样。
你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地讲着话。
你知道的,他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他没给过你承诺,你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该因为得不到而迁怒于他。
可听着他那些咄咄逼人的傲慢发言时,你失控了。
这些话你听够了,也不想再听了。
你冲他发着脾气,把他说你的每一句话,原封不动的奉还与他。哦,对啦。你还附加了对他的恶言。
看着他错愕的眼神,你心底闪过一丝痛快,但心口的伤疤却又开始隐隐作痛。
是啦,那些话如刀子伤你至深,你知道它的威力的。你怎么能又在得知它的威力后,加倍奉还与他呢!
你们本不该是这样的,那你们该是什么样的呢?你不知道,但你至少知晓起码不该是这样两败俱伤的惨烈场面。
算了,就这样吧!你累了,两不相见或许是你们最后的结果。
在看到,他无力跌倒在你面前,你又习惯性的伸手,你暗骂自己犯贱,痛恨自己不长记性。
既然要断个干净,就不要在给对方幻想了,就像他之前给的那些喜欢你的幻觉。
你还是没忍住,追着出了门,你听到消防应急通道处穿来的哭声,是他。
你默默走过去,站在拐角处,便不在前行半步。
当你发现他有混过去,身子将要滚落楼梯时,身体已经快于思考,你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你看他昏了过去,打开手机通讯录,联系了他的室友,让他通知你的表哥鹿然来接你。
你发了鹿然的电话与他的地址,又将怀里的别扭精的头扶好,让他靠在墙边。
你又站回到原处,直到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呼喊声,喊的是:“鹿扈。”
确定来者身份后,你急忙离开,生怕撞见他。
从同学那里得知,鹿扈请了病假没来上学时。你还是没忍住,控制不住想去探望的心。
你找到他所在的病房,趁着表哥打饭的间隙,你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看看你。
你瘦了,她有些心疼。你听见了,听见他在梦里喊着你的名字。
你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你有些失控。你低下头,撩起他的碎发,在他额头撞伤处轻轻吻了吻,他的睫毛颤了颤,而你的眼泪顺势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你最终没有回应他的呼喊,只在心底默念道:再见了,我的小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