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的大门口处,马车在此停止了下来,温家一族进入了府中,而四大门客与叶凌云也相继进入温府之中,一切都变得平静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动!
温府依旧是那般,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切都照旧!
只见在温府的书房中,温承业坐在那张象征着主人的椅子上,而与他面对面的只有叶凌云一人,书房出奇的安静,只有温承业与叶凌云两人在此。
书房不比他处,能在书房谋面,只有温承业绝对信任的人才能如此,直至今日,除却叶凌云,也就只有四大门客这样的人才会在书房与温承业谋面,看得出如今的温承业对待叶凌云,有着绝对的信任。
温承业看着叶凌云,既有深深的歉意,又有着满心的悔意,他甚至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人,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让温庭雪险些丧命,这可是与温承业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只听温承业无奈的开口道:“凌云兄!温某分外难过,这一次怪温某多疑,让家妹与凌云兄遭此浩劫,实在令温某人心中难安!即日起,凌云兄就是我温家座上贵宾,以后可随意出入温府,无人可限制你的自由!顺便为答谢凌云兄,我特地准备的黄金百两,以示答谢!”
说完,温承业目光看向了眼前的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一块被红布遮盖住的木盘,只见温承业一掀开木盘,金灿灿的黄金映入眼帘,眼前的黄金足以让十户人家花上一辈子都花不完!
叶凌云不由心中一紧,虽说他游荡江湖是个浪子隐士,但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况且是白送的!叶凌云也难免摆脱不掉眼前的诱惑。
但叶凌云也明白,温承业不过是想买个心安罢了!希望这件事可以过去,一切如从未发生一般。
叶凌云微微一笑,故作镇定的说道:“公子言重了!保护小姐,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这样的奖励莫不是太大了!公子还是收回吧!”
温承业听闻此话,不由大吃一惊,这世上谁不喜欢白送馅饼,还有面对黄金百两拒而不收之人,这的确是令人奇怪,这金银如一道绳索,谁又能摆脱这道绳索的束缚呢?
温承业眉头一皱言道:“莫非是凌云兄嫌弃这黄金给少了?如若如此,本公子愿意再加一百两,如何?”
叶凌云摆了摆手,“非黄金之事,只是叶某受之有愧,分内之事,何来奖励一说?既然身为温家门客,为温公子分忧乃本该做之事,并无奖励一谈!”
温承业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凌云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为人也分外正直啊!如此奇人,若只让你保护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的确是屈才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温家一等一的贵宾,无需在做雪儿的护卫了!从此,你也无需在做那些护卫之责,只需关键时刻,按本公子的吩咐出力便可,温家会是你的靠山,建康城之内,可打出温家旗号行事!”
叶凌云听此看着温承业,先是一愣,转而变得有些惊讶,他想不到自己才到了不过数日,竟然成为了温承业如此器重之人,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叶凌云很快缓过神来,对着温承业兴奋的说道:“多谢温公子器重,叶某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温承业笑道:“凌云兄莫要如此,以后你我便是兄弟,并非主仆,无需多礼!”
叶凌云点了点头,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叶凌云很开心,因为得到了温承业的器重,意味着自己可以以太原温氏为靠山,去查询周通满门血案的真相了,一切似乎离自己的期望的越来越近!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叶凌云和温承业从正午时分攀谈到了夕阳西下,如今的他们似乎已经不再是主人与门客的身份,而是两个知心好友,这般肆无忌惮的交谈!
随着时光流逝,叶凌云向温承业一拜,转而离开了书房,走到了房门前,叶凌云轻轻打开房门,突然,温庭雪“扑通”一声,从书房门外摔了进来。
原来一直以来,温庭雪都在门外偷偷的听着二人的攀谈,温庭雪赶忙站起身,怒视汹汹的看着叶凌云,好像在怪罪叶凌云招呼都不打,就把门打开,令她摔倒而愤恨。
叶凌云苦笑道:“大小姐,你这是……”
温庭雪气的一跺脚,恶狠狠的瞪了叶凌云一眼,转而扭过头,捂着脸头也不回的逃了,叶凌云看着温庭雪的背影,忍不住会心一笑,转而走出房门,又将房门关闭!
叶凌云走到了庭院外,只见天边夕阳西下,好奇羞红脸的姑娘,用大山尽力的挡住那娇羞的面孔,不知不觉,叶凌云望着夕阳,见夕阳中竟然倒影出了温庭雪的面孔。
叶凌云摇了摇头,禁不住喃喃自语道:“真是的!挺好的风景,怎么长成这副模样?”
说完,叶凌云会心一笑,走出了温府的大门,这一刻,叶凌云已经成为了除却温家一脉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不知不觉,似乎他已经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一类人中的一员。
叶凌云来到了街道,街道已经少有人往,人们都在张罗着回家!在大梁国中,是有宵禁的!夜晚降临,所有人都不能出门,或许是在这个烽火连天的年代,夜晚总是带有不安,也没人敢去触碰夜晚的黑暗。
可这个时候的叶凌云离开了温府,在各个街道上穿行,他又要去何处?又要去往什么地方?或许没有人喜欢黑暗,但却总要有人待在黑暗之中,而叶凌云去的方向,人烟愈加的稀少。
天边的夕阳已经只留下的半张面孔,悬挂的月亮也已经若隐若现,就连建康城的城门都已经半开半合,好像城门关闭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会终止,黑夜也会在那一刻正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