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尧冲过凉之后,疲劳尽散。头脑也越发清晰起来,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斟上两杯后走到卧室,把一杯酒递给了戴果果。两人碰了下酒杯,各自呡了一口。
“果果,你再仔细说下张妈来的过程吧!”刘旭尧来回踱着步,希望从这个过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免得节外生枝。
戴果果,便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一时半会,刘旭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如果张妈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两个杀手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他现在必须马上联系那个杀手组织,要他们采取必要的措施,以免把他牵扯进去。
刘旭尧走到床头,俯下身子,在戴果果的额头上嘬了一口。戴果果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果果,你先回去吧,我现在要处理些事情,最近几天你先不要过来,等过了这阵风头吧。”
戴果果眼角有些湿润,但还是乖巧地穿好衣服从后门走了出去。
刘旭尧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个沙哑而深沉的声音:“刘总,下一步我们是杀了肖问兰还是怎样?”
“李校长,你应该管好你的人,不要让他们节外生枝。你现在需要勒索肖宏阔,让他知道这就是一场绑架,然后想办法嫁祸给肖宏阔家的保姆张妈。”刘旭尧信誓旦旦地说。
“好的。”电话挂断了。
刘旭尧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不知道这些杀手在做什么,怎么会被张妈看到,这个事情太凑巧了。现在张妈又在警察的手里,不知道张妈有没有和那些人接触过,这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剑。他必须尽快地搞清楚,事情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叮铃铃...,肖宏阔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肖老板,你的宝贝女儿在我手上,你现在准备好500万现金来赎你女儿。你把钱给你家的保姆张妈就可以了,不准警察插手,保证张妈的安全。”
肖宏阔刚要说想听听他女儿的声音,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傍晚的时候那个王海还在讲张妈的事情,他是对张妈的说法持怀疑态度的。但是他也没有往张妈是绑匪的帮凶的方向去想啊。可是现在,结合刚才绑匪的电话,不得不让他对张妈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这一夜,肖宏阔没有入眠,他不断地复盘着女儿被绑架以来的点点滴滴,希望从中理出一些头绪。东方的红晕已经开始蔓延,肖宏阔还是一头的雾水。他给王海的传呼机上发了个消息,要他马上把张妈带过来,他需要重新审视下这个在他家做了几十年保姆的张妈。
王海收到信息,立马从宾馆带上袁枚和张妈往医院赶来。这次张妈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来到了肖宏阔的病床前。张妈看到肖宏阔已经褪去了病号服,穿着休闲的服饰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心里豁然轻松起来。
“王队长,你们先出去下,我想和张妈单独聊聊。”肖宏阔头也没回的说道。
王海和袁枚退出门外,踱步在医院的走道上。
“张妈,你来我家几年了啊?”肖宏阔转过身子,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妈。
“有20多年了。”张妈从未看过肖宏阔如此犀利的眼睛,好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准确的说有22年了,兰兰是你一手带大的吧,你怎么下得去手啊?”肖宏阔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肖总,您这话怎么说的?”张妈感觉眼前的肖宏阔有些陌生。肖宏阔用颤抖的音调把昨天和王海的对话以及半夜那个陌生电话,直截了当地都告诉给了张妈,希望以此来震慑住张妈以保全自己的宝贝女儿。
听到肖宏阔的叙述,张妈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她便把如何见到肖问兰,如何被阿强绑到诊室,如何把信藏到厕所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肖宏阔。
肖宏阔听完张妈的话,感觉事情清晰了但又更复杂了。现在他没有时间去理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些账要秋后再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去找那封张妈说的信,他让王海和袁枚进来,根据张妈的叙述把那封信给找出来。
很快,王海就把那个装有信的湿漉漉的塑料袋给了肖宏阔。肖宏阔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笔迹,眼眶更红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
王海看了肖宏阔递过来的信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他见惯了各种刑事案件,但是这种牵扯到地下杀人组织的还是第一次,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他必须去找马国富,调用全市的警力共同去破获这个特殊的案件。
马国富在办公室里接到王海的电话,立刻通知了重案组和地方武警力量到了他的办公室,甚至还惊动了谷都市市长朱克寿。
包括王海在内一行人把马国富那个原本宽敞的办公室挤的满满当当。现在他们正在分析案情,最主要的是如何安全解救肖问兰。
突然,肖宏阔打来了电话。他告诉马国富,所有的抓捕必须要在保障他女儿的安全下进行,同时刑警大队也打来了电话,张寄圣带着肖问兰到了刑警大队自首了。这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接下来如果能弄清楚这个组织的来龙去脉,那么事前就变的简单了。
这时,马国富当机立断地要求王海赶往刑警大队,提审张寄圣,希望从张寄圣那里获得关于这个杀手组织的更多信息。
在审讯室中,张寄圣双手被戴上了手铐。在他对面是一盏明晃晃的台灯直刺得他张不开眼,袁枚和王海目光犀利地注视着他。
“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绑架肖问兰。”王海问道。
“我叫张寄圣,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绑架肖小姐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寄圣冷静的回答着。
“受什么人之托?”王海目光炯炯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
“我们组织的老大。”
“你们组织在哪里?把情况详细说一说。”王海说着,又重新坐了回去,但眼睛始终没有从张寄圣的身上离开。
张寄圣把组织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海,基本上都是真话,他唯一隐瞒的就是仇景同。他不希望仇景同有事,这次来自首之所以没有让仇景同一起来,也同样是为了保护他。
王海对于张寄圣说的也非常的笃信,当然这中间也包括了肖问兰的游说。
在对照了肖问兰通过张妈给肖宏阔的那封信的信息后,王海对这次抓捕行动满了信心。他决定一刻都不停地去向朱克寿和马国富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