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每一个黑暗游侠为什么选择蜘蛛和蝙蝠作为自己的宠物和坐骑?”坐在地上的薇抚摸着战宠被烧焦的外壳,柔声道:“因为他们没有感情,只有本能,即使死去了主人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很可惜,我和其他的黑暗游侠不同,我会替它们找你报仇。”说完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蜘蛛在杀戮命令的作用下身体猛地弹跳起来,巨大的前腿立起来足足有三米高,朝着萨满就压了过去,薇抱住自己的装甲血蝙蝠,向着悬崖下方滚落下去,萨满抬手释放闪电把突袭的蜘蛛烧成了焦炭,蛋白质加热的香味才空气中弥散开来,他探头朝着瀑布下方望去,漆黑一片不见踪影,哈兰的灯光照不到下方,不过就算是被遗忘者,从悬崖跌落下去也不会毫发无伤,他们的任务不是杀死薇,而是阻止她给哈兰送信,只要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
加拉达尔的休息室中,肯特脑海里的一根弦断开的瞬间,他的背后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瞬间从床板上直立起来,萨拉塔斯也适时的送来扎心的问候:“你能感觉到她的消逝吗?”肯特没有回答,他双手掩面陷入沉思,如果连薇也失联的话,他们很难在联系上沃金,等到比赛开始一切都晚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薇的生死,肯特敲开了疤脸的房门:“薇和我的联系断了,最后的地点在哈兰盆地。”潜行者一时间没想通薇是什么人,直到他在肯特的脸上看出了少见的焦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来的路上负责监视的黑暗游侠。疤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能够截杀黑暗游侠的人,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队伍,你自己一个人去也没有,虚空形态的你应该撑不了太久吧?”
“是的,对方先是屏蔽了我的心灵视界,随后又彻底切断了我和薇的联系,她现在的意志力肯定不足以维持心灵视界的存在了,我怀疑有同样精通心灵魔法的家伙在搞鬼。”不顾一切的挑起阵营战斗,能从中获取利益的除了倒卖武器的军火商就只有死亡之翼的阵营了,他们之中刚好有一个教派精通虚空和心灵法术。
“你的意思是又是暮光之锤?”疤脸第一时间想到了答案,恩佐斯的仆从,效忠于虚空之力的暮光之锤教派,他们在格瑞姆巴托就曾经和暮光之锤交过手,对方的执着和疯狂让疤脸现在还记忆犹新,在那之后也让疤脸的盗贼内战水平提升了一个新的档次。
“阻止竞技场的人是古尔戈索克,他的手下恰好有一名食人魔。”肯特的话提醒了阿基里斯,古尔戈索克来到荣耀竞技场只带了他的巨魔随从伍迪,一直跟在他身后被称为战锤英雄的战锤食人魔穆戈尔却消失了踪影,古尔戈索克利用鲜血竞技场在纳格兰赚了不少钱,也树立了不少敌人,穆戈尔作为竞技场的冠军也作为他的保镖经常随他出入各种场合,没理由在全明星赛看不到食人魔的身影。
“难道整个全明星竞技场都是个阴谋?只是为了挑起联盟和部落的战斗?古尔戈索克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疤脸有点难以置信,一个远在纳格兰的竞技场经理人,居然敢策划一场同时算计两方的阴谋,他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只要你的价钱给的到位,没有什么是地精做不出来的。”肯特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某个坐在办公室里有漂亮女秘书喜欢喝红酒的地精大财阀,远在奥格瑞玛的会长睡梦之中还是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阴谋的可能性已经被提出了,剩下的就是寻找证据,更重要的是只是古尔戈索克一个人绝对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一定有一个组织在背后帮助他,穆戈尔和暮光教派的人究竟藏在哪里,他们又有多少人,潜藏在联盟一方还是部落一方都是未知。
“无论如何我一定得去一趟哈兰盆地,至少得找到薇。”肯特还是相信薇不会轻易死掉,以她的实力很有可能藏在了某个隐蔽的角落等待救援,黑暗游侠们不止射术一流,潜行和保命也是看家本领,只要薇或者就能提供伏击者的资料,他们现在任何线索都没有,黑暗游侠就成了最后的希望。
疤脸稍加思索,给出了不同的答案:“你不能去,你的目标太明显了,你现在是整个联盟和部落的焦点,所有的探子都在盯着你,没准我们现在说的话就在被谁监视。”
“放心吧,监视我的人都会被薇解决掉,她自认为是全艾泽拉斯唯一一个可以监视我的人。”肯特说道这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疤脸投来了同情的目光:“放心吧哥们,明天我会让吉赞他们亲自前往哈兰,你的小队相当可靠,四个人出行即使面对任何敌人都有一战之力。”
肯特点了点头,赞同疤脸的话,薇的失联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慌乱,长久以来他们二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虽然薇不会在乎肯特的生死,却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扰乱她的任务,常年无声的陪伴让肯特和薇之间有了一种默契,双方都在无形之中帮对方铲除麻烦,好像两个人都开始习惯了监视和被监视的生活。肯特回到了房间内,合上了双眼,他曾经认为被遗忘者不需要睡眠是一件不错的事,现在却无比希望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意识随着魔力流入萨拉塔斯,现在匕首内部是他唯一可以完全放松自己的空间,萨拉塔斯非常乐于和他交流,尽管上古之神只会给出最卑劣最凶险的建议,他却每一条都会认认真真的听完,偶尔从中获得启迪,久而久之他对虚空未免所说的“万千世界的真相”也开始有所理解。
“你的情绪很焦躁,是因为她吗?我还以为你的深情只会留给我呢……”萨拉塔斯依然保持着麦加的模样,穿着牧师的长袍,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抱怨还是在替矮人鸣不平。肯特没有回答,他反而提出了问题:“古神无法降临现实未免,只能通过精神手段来控制我们吗?”
“无法降临?怎么可能!”萨拉塔斯脸上带着笑意,三分轻蔑气氛骄傲:“没有世界能够抵挡虚空的降临,古神能够随意将意识投影向人间化为现实,我们可以孵化万物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不仅仅是生物,就连山石河流也无法逃脱上古之神的意志。”
“如果圣光力量很强的环境呢?”肯特继续询问,萨拉塔斯听到圣光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皱了皱眉:“光和影是永远对立的,即使我无比讨厌光芒也无法否认它们的存在,同样光明也惧怕我们带来的湮灭,所以光和影在很大程度上是互相制衡和转化的,不会存在有光无影或者有影无光的可能性。”
“所以你们所说的湮灭的世界也是一个拥有光明的世界?”肯特发现萨拉塔斯的理念和人们通常理解到的不尽相同。上古之神点了点头:“当你的境界越高就越会了解规则的重要性,虚空大君并非燃烧军团一样的绝对混乱,他们遵循宇宙的规则,也就是万千世界的真相,从有到无,从无到有,周而复始,也正因如此你们永远无法阻止湮灭的到来,因为那就是宇宙间永恒的规则。”
经过了一夜的探讨,肯特的精神舒缓了很多,第二天白天他找来了自己的队友,吉赞听说自己数据分析师的职务被解除之后整个人都蔫了下来,戈罗什一开始还搪塞说自己要帮加尔维护法阵,可是肯特开出的条件太过丰厚,老兽人也没办法拒绝,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去驿站领取双足飞龙去了。
布蕾自信满满的接过了肯特的任务,他们的队伍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任务了,布蕾迫不及待想和其他人展示自己重新获得的圣光之力,肯特无法将萨拉塔斯带进现场,也就只能将它交给布蕾保管,有了匕首和盒子的诱惑,辛迪娅自告奋勇的加入了前往哈兰的任务,只要远离了肯特,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研究上面的文字了。
“这趟任务的旅程非常危险,也许有某些教派在哈兰周围安插了暗哨,或者干脆控制了哈兰,你们进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上沃金,带着我的皇家药剂师印玺,他会和你们见面的。”肯特小声和布蕾交代,最后他看了看面前的圣骑士,下达了最重要的一条任务:“无论结果如何,一定要保住你们自己的性命,只有活着才有逆转的可能。”
布蕾点了点头,几次的生死关头让她愈加相信自己这位疯狂的队友,当一个被遗忘者说出:“只有活着才有逆转的可能”时圣骑士心中感慨万千,肯特这一次没有再将他们当做是赌桌上的筹码,而是活生生的人,最重要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