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爹说大哥是不会死的,让我们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尤天傲看着她怀疑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视了好几遍,才惊惶开口。
墨芝雅眼眸深邃,怎么可能,太后绝不会放过尤天昊,这种谋反叛逆的大罪,怎么可能会不死。
难道是丞相爹另有安排,劫囚场?偷天换日?还是有赦免金牌?
突然一道翠绿衣衫撞入眼睛,墨芝雅顾不得身边的尤天傲就急急追了过去。
在庭院的拐角处,拍在了那道翠绿衣衫人身上“小兰。”
翠绿衣衫女子回头,望着墨芝雅,赶紧低头行礼“参见王妃娘娘。”
墨芝雅看到女子的容貌时,失落的转身向回走去。
自己怎么回事,难道是想小兰了?
上次在雾隐城客栈她没有找到金牌,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来到厅堂看着已经离散的众人,对着正座上端坐的丞相爹行了礼,就到之前的小院休息去了。
看着熟悉的院落,如今却被布置的锦绣华丽,那颗相思树依然挺直在院落中,只是光秃了树枝,看起来毫无生机。
走近树下,抚摸着那枯干的树干,曾经许多的回忆就是在这里和旁边的那个凉亭里。
记得颜洛经常在那个凉亭里看书,时不时望向自己的无奈温柔的笑脸。
这颗相思树下,自己送给颜洛的那两颗红豆,不知道他是否还存留着。
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对面那个有着无数夜晚甜美的回忆。
经常坐在夜空下,靠在颜洛的身上望着星空,虽然有些无趣却很幸福,很开心。
如今院落依然存在,只是少了两个人幸福的笑脸。
看着腰间那块通体碧绿的玉佩,最终哀伤叹息,颜洛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早已还给了他,那块印着淡淡“颜。”字的羊脂白玉,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突然发现腰带上多出的那个纸团,疑惑地打开来,清秀字迹清晰可见“小心。”
皱眉将那小纸团在手中揉捏,思索着这二字的意思。
夜晚,外面北风呼啸,吹起整个院落的不安静,总是听到物体被吹落在地碰撞的声音。
辗转反侧,突然感到头晕眼花,急急拿出药丸吃了下去,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夜半,外面已经停止了咆哮,打开窗户望向窗外,晴朗的夜空,繁星闪烁,空气清新,景色却漆黑一片。
不忍破坏这宁静的景色,一直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突然感到身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转身看向身后。
一道黑影摇摇晃晃向自己走来,手中似乎还握着什么泛着光芒的东西,走近时才看到那个黑影竟是自己的侍婢“春桃,你怎么了。”上前就扶住了她。
这才发现她满身满脸的鲜血,手上还握着一把冷光闪闪的匕首。
“王妃,王妃。”春桃靠在墨芝雅的身上,声音虚弱无力,募地,握住墨芝雅的手将那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临死前,睁着大眼,阴狠怒目“王妃,你杀人了。”然后哈哈大笑死去。
墨芝雅早已被她的动作吓得丢了魂,跌坐在地上,看着双手满是鲜血,瞳孔大睁“杀人,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爬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走去。
尤少文带着一干家奴向这边走来,正好撞上刚从房间冲出来的墨芝雅“凤儿,怎么了,凤儿。”
身后家奴个个举着火把,照亮了周围,也照亮了此时的墨芝雅。
尤少文看着满身血红的墨芝雅惊得指着她连连后退“凤儿,你,你……”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凌乱的发丝津贴在脸上,举起满是鲜血的双手让众人看“春桃死了,我杀人了。”
发狂地冲出人群,嘴里还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消失在众人眼中。
尤天傲奔到墨芝雅所在的院落时,早已失去了她的踪影。
“爹,凤儿呢。”着急地四处找寻着墨芝雅的身影。
“往那边去了。”丞相如老了十多岁般,指着院落的高墙说道。
刚才丞相似乎看到墨芝雅一跃便飞过了高强,还处在愣怔的状态。
一向深居的柔弱女子怎会又如此高深的功夫?尤少文甩甩头对管家说道“跟我进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没有本相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是。”家奴齐声应道。
其实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就见惯了,高官贵族哪个没有谋害过人,只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墨芝雅一路不停地狂奔,终于在耗尽体力时蹲坐在了地上,埋首在手中,突然闻到鼻尖传来的浓重血腥味,看向自己的双手,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鲜红的血液沾满了自己的双手。
“啊……”抱住脑袋,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
她似乎看到了春桃临死前那怒目大睁的双眼,狠狠地瞪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站起身,发狂地挥舞着双手,不想让任何人靠近“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白色的衣衫早已血红一片,脸上的神情恐惧。
尤天傲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她的凤儿早已失去了理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凤儿。”心疼地叫喊着她的名字,不愿看到她这样失常的样子。
尤天傲上前的步伐在墨芝雅的怒吼中停止“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带着墨芝雅消失在尤天傲的眼前。
“什么人。”尤天傲瞬间反应过来,朝着那道黑影追了过去。
黑影并没有闪躲,只是加快了脚步,立时消失在了夜色中。
尤天傲环顾四周,依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去,懊恼地对着夜色大吼“凤儿。”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夜色中的安静。
金碧辉煌,绚丽奢华地殿堂内,墨芝雅呆坐在宝座上,脏乱的衣衫不整,绝色的容颜也变得脏兮兮,看不出容貌。
一位身穿华丽薄纱的女子面色冷淡,望了眼宝座上的女子,对着正在换衣服的人说道“主子,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一个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就算拥有再多的智谋与再高的武功,第一次杀人还是会害怕。”颜洛冷哼一声,嘲讽语气出口。
薄纱女子担忧地看了看宝座上呆滞的女子,又望了望颜洛脸上的嘲讽笑意,一种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成型。
“好了,你下去吧。”颜洛换好干净的衣衫后对着薄纱女子冷冷吩咐“浴池准备好了没有。”在女子临走时又问了声。
“已经准备好了。”薄纱女子回身对着颜洛低头说道“奴婢告退。”出门前望了眼宝座上依然呆滞不动的人,眼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