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青儿在,青儿在这里……不怕了,不怕了……呜呜……”对不起,对不起!青儿已经很努力的去忍耐住,可还是不行。小姐,小姐——青儿控制不住趴在床沿上,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暗无天日。
我以为这次真的会难逃一劫,就此了却残生。身子一度陷入在水生火热当中,煎熬使我苦不堪言,想就此撒手离去。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丢弃了一切,就可以活得自在一些,至少无心无情的我可以不知疼痛的活着,哪怕只是被利用。
有人说,人活着就需要一个理由,不然就跟一具活尸没有什么分别。或许吧!那我活着理由就是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不管是不是我愿意去做的,都必须要接受,因为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个,要不我就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可,当我沾沾自喜已经什么都不在乎时,忽然有人让我感觉到了疼痛,而当这份疼痛伴随着欲望的产生愈演愈烈时,我惶恐,为何呢?为何我仍是会觉疼?
“因为你还有心……”
我还有心么?不,我早就没有了,我早就丢掉了。在多少年以前,我就已经舍弃了做人的情感,摒弃了身为女人的觉悟。
只要没有这些,我就会活得很自在。不知疼痛,没有感情。我可以一夜砍杀了百余条人命,只是为了向师傅表示我没心了。那****得到了师傅的赞赏,我的奖励就是一碗凉茶,一碗不过五文钱的茶水。
然而,当我端起那碗凉茶时,我却开始呕吐,吐到胃部空荡,吐到嘴中除了苦涩酸楚再无他物……
有半晌我惊觉活着是如此的恶心,就如那地上的残物,散发着腐蚀的臭味!
活着如此的恶心,可我却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因为我就连地上的残物都不如,不过是一块随时都会被人扔弃的抹布。
这十年来师傅一直对我很苛刻,他不苟言笑,对人处理从不留情。就算是对我,他也从不会心软。
我知道自己只是师傅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然,为了那活下去唯一的理由我甘愿成为师傅手中的棋子。
伤痕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身体的一部分,去了旧痕换新痕,每个晚上都精疲力尽的回到居所,拖着皮开肉绽的身子倒在床榻上。
青儿,是在我跟随师傅三年后出现的小丫鬟,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是我心灵上的一个栖息地,我所不能拥有的在青儿的身上都能看到。她很乖巧也很听话,总是双眼泛红的为我擦拭血肉模糊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上药,哭着说:“小姐,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总是受伤呢?青儿看着好心疼,好想代替小姐。”
暖暖的话,热热的泪,青儿成为了我唯一在乎的人,为了保护她,我可以不在乎一切。确实向我这样的人,还有谁会为我流一滴泪?除了这个傻丫头还有谁?
两年前,师傅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接近赵王,成为他的宠姬。在师傅的安排下,我仅仅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赵王的宠姬。然,那会秦国正在攻打赵国,赵王纵然有心也无力来宠幸我这个宠姬,他总是望着我,只是让我抚琴给他听,只是这样。
与赵王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感情,我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师傅的下个命令。
一年前,师傅的命令终于来了,他让我进秦国接机接近赢麒,盗取九色石。赢麒是秦国的五王爷,手中掌握足以抗衡秦王的权力,他是名正言顺的秦国暗帝。我深知赢麒的强大与残忍,可还是毅然接受了命令。
可笑可叹,我那会是如此的坚信自己会完成任务,信誓旦旦的与师傅定下了半年的约定。如今想来,我只是把赢麒当成了另外一个赵王,以为只要接近了就能完成任务。
谁知这次我不但没有能完成任务,还赔了身,甚至连那颗死绝的心都在复苏。
赢麒……
好肮脏,我的灵魂已经无法洗涤,如今就连这身子也爬满了道道抹不去的污迹。
赵七七,死了也就解脱了,可就是想死也死不掉!
悲哀的人生也莫过如此了。我已经不再想做什么鸟了,我只想化成地上的泥,安静的望着天空,偶尔思忖着下一个会有谁从我身上踏过,把我卷走。
哎!云早已破,如今连风也随我而去,何处才是我的栖身地?……
扶苏府夜入静阑,扶苏打从齐王府返回府邸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任何人都不见,只是抱着白儿坐在窗边,呆呆的眺望着远处。
他始终无法忘怀,那名被打下九色莲花烙印的少女。
烛火摇曳,房门被推开了,从外走入一位面容娇柔的女子,眼儿朝窗边瞧了眼,并没有多言只是径自向着床榻走去。
在床沿处站停,将披肩脱去,一身淡粉的薄纱裙,里面锦绣的银衬子显得她丰盈的身材更为娇美。
扶苏打从女子进入房中时就只是目随影而动,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十五岁那年父皇为他所选定的女子,王翦的小女王歆芷。大婚以来,两夫妻相敬如宾,倒也算是和融,这三年来扶苏只是纳了两名姬子。
王歆芷上了榻,仍是无言,只是睁着一双水雾般的眸子望着床顶,似在等待。
扶苏终是放下了白儿,踱步走向床榻,居高临下的望着榻上娇美的妻子。她竟让他想起了三年前圆房时,她也是这般轻纱薄裳的侍着。
这是今夜看来……扶苏总觉有些不自在……
可当触及到妻子那双满含期盼的眸光时,他还是应着头皮上了床,她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夫君……”柔柔的唤着他。
“歆芷,今夜怎么……”扶苏浅笑了一下,抚着她的秀肩,轻声道:“睡吧……”这句话的出口,他清楚地感受到怀中王歆芷的身子颤动了下,只是刻意的去忽略了。
“夫君,是有什么心事么?”王歆芷跟随扶苏也有三年,加上扶苏不是会藏心事的人,扶苏很单纯,很善良,可就是这份单纯与善良更让人担心。
“没事……”扶苏有些窘迫的转开了眼,他竟不敢去看王歆芷那双清澈的眼睛。
“嗯。”王歆芷应着,身子又往他怀里依了依:“没事就好……”
扶苏就觉着她抚在自己身上的手,顺着胸膛滑了下去,柔腻若无骨的纤指便移到了锦被下自己的双腿中间……
低头看她,她面上微微含羞,也不与自己对视,乌丝透着淡淡的清香,摩挲在自己颈子边。
或许是真的压抑了太久的情、欲,被她这一抚弄,便硬、挺了起来。王歆芷轻解罗衫,与扶苏温柔缠绵了片刻,便主动上了他身顶,将他的挺起埋进了自己身体,纤腰摇挪,性感的红唇中溢出诱人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