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三棵松”客栈屋后的菜地里,猪师爷和右堂主正在刨地,两猪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远处一棵龙眼树下,山猫枕着铁算盘,眯着眼睛,貌似正在熟睡。
猪师爷向右堂主使了个眼神,两人放下锄头,蹑手蹑脚地走出菜地,拔腿就跑,谁知刚拐过篱笆角,就被狗婶迎面挡住了去路,无奈之下,它们只好调头,但一转身却发现黑乎乎的山猫早已站在了他们身后,把它们吓得腿都软了。
山猫轻轻地拍打着手中的算盘,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样?想逃跑?”猪师爷和右堂主把心一横,猫着身子对着山猫撞过去,但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拴住了似的,无法前进,原来两人的尾巴已被狗婶牢牢拽在了手里!山猫走上前,拿铁算盘对着两个猪头使劲敲了两下,骂道:“看你敢造反!看你敢造反!”把两人痛的嗷嗷直叫!“罚你们今天没饭吃!”山猫说,把两人带回客栈,关进了猪厩。
“这对贼男女也太无良了!”身陷猪厩,猪师爷唉声叹气道,“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嘛,明知我们受不了饿,却故意不给饭吃,真是太黑心了!叫咱们怎么过呢?!”
右堂主往猪师爷身边挪了挪,悄悄从衣袋掏出两根番薯,笑嘻嘻地说:“师爷不必担心,今天菜地里捡了两个宝贝,孝敬你一根!”
饥肠辘辘的猪师爷一见到番薯,馋得眼睛都绿了,夺过番薯,狼吞虎咽地啃起来,边啃边说:“你真行!回洞后给你请功!”
“谢谢师爷!你把这根也吃了吧!”右堂主把剩下的那根番薯也递给猪师爷。
猪师爷并不推让,接过番薯,左右开弓,大口朵颐,赞不绝口说:“好好好!回去给你请双份功!”
“谢谢师爷!谢谢师爷!”右堂主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致谢。
猪师爷很快把两根番薯吃完,舔舔手,问道:“对了,你怎么不吃?”
“我在地里已吃过了,这两根是专门留给你的!”右堂主说。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猪师爷说,顿了顿,“也不知左堂主那边什么情况?”
“是呀!希望他能早日送完番薯回来助我们脱离此地!”右堂主说。
“但愿他能搬些救兵来!”猪师爷说,“都怪当初错估了形势,要不然,多带几个帮手,也不至于今天如此狼狈!”
“大王神机妙算,肯定能算计到的!肯定会多派些弟兄跟左堂主下山来助我们的!”右堂主说。
“难说!”猪师爷说,“如果我在大王身边也许会给他提议!如今,大王身边已没有给他出主意的人了!”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吵杂的车马声,紧接着是铁算盘山猫接待客人的殷切的声音。过了一会,长爪沙鼠和蜈蚣牵着马匹,押着囚车进来了。他们把囚禁小刺猬和飞雷等人的囚车停靠在客栈大厅与后院的连廊处,把马拴在猪厩前的龙眼树下。长爪沙鼠眼尖,一眼看见了蹲在猪厩角落里的猪师爷和右堂主。
“嘿!我说四弟,这两个家伙跟我们早上收拾的那个会不会是一伙的?”沙鼠指着猪师爷和右堂主对蜈蚣说。
蜈蚣凑上前看了看,对猪师爷他们喝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今早我们打跑了一个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你们跟它是一伙的吧?!”
猪师爷心里咯噔了一下,瞟了蜈蚣他们一眼,再看看同样一脸不安的右堂主,强作傲慢地把脸侧向一边,没搭理蜈蚣他们。长爪沙鼠见状,不由得来了气,捡起一块小石子对着猪师爷打过去,说:“嘿!聋子!问你呢!!”,谁知猪师爷反应相当快,它一抬手接住打来的石子,再一转手,将石子朝沙鼠打了回去。长爪沙鼠没有防备,躲闪不及,被打掉了一根胡须。它顿时火冒三丈,跳进猪厩与猪师爷打了起来。蜥蜴听见动静,从客厅冲了出来,见沙鼠正在与猪师爷打架,连忙喝止道:“三弟,咱们办正事要紧,不要节外生枝!”见此,长爪沙鼠只好虚晃一招,跳出猪厩,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这老头比今早那头野猪厉害多了!回头再找它玩玩!”说完,跟着蜥蜴等一同回客厅喝酒去了。
“看来左堂主遇上了麻烦了!”等蜥蜴他们离开后,猪师爷忧虑地轻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右堂主说。
“我们得想办法赶紧逃出去找寻左堂主的下落。”猪师爷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右堂主说。
猪师爷瞥了右堂主一眼,说:“你是不是该想想逃出去的法子?1”
“这有什么难?!”右堂主揩了一下鼻子,站起来说:“师爷请跟我来!”说着跳出猪厩就往外走。
猪师爷将信将疑地也跳出了猪厩,跟着右堂主往外走。他们来到后院围墙边,右堂主示意猪师爷让开,然后猫着身子对着围墙使劲拱了过去,只见哗啦一声,围墙被撞开了一个大窟窿!右堂主拍拍脑门的灰尘,对猪师爷说:“师爷请!”
“你有这本事干嘛不早使出来?!害我在猪厩里蹲了这么长时间!”猪师爷瞪着右堂主埋怨道。
“其实我挺喜欢在猪厩睡觉的感觉的!”右堂主笑嘻嘻地说。
“你这个瘟猪!你喜欢,自己享受好了!干嘛要拉上我来受罪?!”猪师爷咬牙切齿道。
“嘻嘻!师爷别生气!开玩笑而已!刚才那对狗男女盯得紧,不好下手,现在它们忙着招呼客人,顾不上咱们,正好给了咱们机会!”右堂主对着师爷卑微地弯了弯腰,满脸堆笑地解释道。
猪师爷吧嗒了一下嘴巴,心想:看不出这头蠢猪心还挺细呀!它使劲甩了一下耳朵,与右堂主一前一后从那个破墙洞离开了三棵松客栈,急步朝飞云顶方向走去。将近傍晚时分,它们来到一条河边,正当它们四处寻找渡船过河时,河对岸突然划来了一片竹排,划竹排的不是别人,正是它们的左堂主!
“师爷!右堂主!”左堂主也看见了猪师爷和右堂主,向它们招手喊道。
很快,左堂主的竹排已经划到了岸边,这时,猪师爷和右堂主才发现,竹排上还有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小龟!
“怎么?你把这个小宝物给逮住了?!”猪师爷和右堂主惊问道,“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左堂主得意地应道。没等竹排靠稳,左堂主就扔掉划竹排的竹竿,一手拎起小龟,纵身跳上了岸。
“可以呀!你小子!”右堂主说,脸上挂满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我们在三棵松客栈发现它的其它同伙都被西域杀手擒住了!怎么唯独这小龟落在你手里呢?”猪师爷不解地问。
“哈哈!这就叫本事!”左堂主用大拇指顶了顶自己的猪鼻子,得意地说。
“你是怎么逮住这个狡猾的小龟的?”右堂主酸溜溜地问。
“我在送番薯回野猪洞的途中,不巧撞见了这个倒霉催,于是就顺手、不费吹灰之力地、如蜻蜓点水般把它给逮住了!”左堂主吹须道,至于它在路上被西域四大杀手殴打并夺走了番薯,以及试图协助黑衣军团攻打红蚁镇失败等事,它只字未提。
“那些番薯呢?你送到了没有?”右堂主斜眼盯着左堂主,明显不完全相信它的话。
“当时由于要追赶这个龟崽子,所以就把番薯赠送给了老乡了!”左堂主挠了一下猪耳朵,略显局促地说。
“番薯是小事,抓获这个小龟才是正事!大事!你做得很对!”猪师爷拍了拍左堂主的肩膀说,“我回去禀报大王给你记功!”
“谢谢师爷!”左堂主得意地瞟了右堂主一眼说。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右堂主问猪师爷道。
猪师爷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三棵松客栈住一宿,顺便探明住在三棵松客栈那伙人的情况,再做打算吧。”
“好!我们找它们报仇雪耻去!”右堂主捏着拳头说,“有左堂主在,我们就可以联手使出‘猪联合屁’功,就再也无需惧怕它们了!”
“你们被它们欺负了?岂有此理!说说看,究竟是什么回事?!”左堂主看着猪师爷和右堂主假装气愤地问道。
“丢脸的事就不说了!赶紧去三棵松客栈吧!”猪师爷不满地瞟了左堂主一眼说。
三头猪于是押着小龟,掉头赶往三棵松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