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甜爱路的刘商君的家中，她正病怏怏地躺在二楼的房间里。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侧头望着窗外，凝固成了一尊雕塑。
在隔壁厨房，李然正在做饭。
他手法娴熟，忙得不亦乐乎。
李然：……三岁时，我爹得了肺痨，没了，从此就是我、我娘、我妹一起在一间又矮又破的土屋下过日子；我娘腰椎不好，干不了重活，在我八岁的时候，也没了；八岁以后，我就要下地插秧、打谷子、挑谷子；十四、五岁时，我开始跟着老乡们四处闯，修过鞋、卖过菜、跑过堂。日子就是这么过来了，现在在拉车，可我还是很开心，靠自己吃饭，照顾好我妹。活着，就是希望，就有光明！
刘商君躺着，不言不语。
李然端进来三菜一汤，干煸豆角、西红柿炒鸡蛋、麻婆豆腐和青菜豆腐汤，放在桌上，移到刘商君旁边。
李然递过来一碗饭。
李然：来，吃饭。
刘商君摇了摇头。
李然：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自杀啊。
刘商君白了一眼笑嘻嘻的李然。
李然舀出一勺，喂到刘商君嘴边。
李然：你再不吃，小瘪三就要哭啦。
刘商君噗嗤一笑，伸手指向青菜豆腐汤。
李然会意，盛了一碗汤，刘商君轻抿一口。
李然、刘商君来到龙华寺烧香拜佛。
游人如织，香火袅袅。
刘商君手持香火，向佛像作揖。
李然呆在一旁，也是连连作揖。
李然、刘商君参观寺内景象。
李然：佛也拜了，心情也好点了，现在来聊聊重大问题：该谢我了。
刘商君翻个白眼，一脸冷漠。
李然：要不是我，你就在跟阎王爷谈心了，不该谢吗？
刘商君：谢你一顿打！
李然：拒绝！当然，也拒绝以身相许。要是送个千儿八百的，那是举国欢迎。
刘商君：人不大，倒已经是典型财迷了。
刘商君生气，离开。
李然严肃，拉住。
李然：你咋不知道感恩呢，救你一命，还不能得点赏钱吗，别说千儿八百，就是万儿八千，也是必须的，全国人民都得支持我。
刘商君见其严肃，不似玩笑，生气地翻找钱包。
李然哈哈大笑。
刘商君醒悟，追打李然。
刘商君：你个小瘪三，今天不打一顿，对不起你小瘪三的美名。
刘商君一边追打，一边笑。
李然：笑了、笑了，你今天终于笑了。
刘商君停了下来，明白了李然逗自己的用心，侧头一想。
刘商君：是要谢你，等过两天我好点了，带你去个地方。
李然：去哪啊？
刘商君一脸神秘，李然一脸疑惑。
在仙女都舞厅，灯红酒绿，乐声震天。
中央舞池，众人狂舞。
刘商君跟着节拍，随意地跳，姿势自如。
李然动作笨拙，完全没了之前调侃刘商君的潇洒随性。
刘商君炫耀似的坏笑看着李然，见他尴尬滑稽地笨拙扭动，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刘商君：这是你们男人最喜欢来的地方，我这样感谢你，够意思吧。
李然：让我出丑，你是坏人，我要报警。
刘商君哈哈大笑。
李然竟然看见不远处的陈五奎，走了上去。
李然：五奎哥。
陈五奎陡然见到李然，有些惊讶。
陈五奎：你小子，几次喊你来，死都不来，今天是抽什么疯了，失恋了，发春啦，憋不住啦？我告诉你啊，要想找女人，我这有独门秘籍，这第一呢……
李然赶紧出招，以免又被烦死。
李然：五奎哥，你咋来了呢？
陈五奎指着二楼的包厢，艳红赫然在座。
艳红冷峻看着一楼，严肃端庄。
陈五奎：打听了这么多天，只知道她叫艳红。
李然：你喜欢她？
陈五奎：人家救了我，我得以身相许啊，做人要感恩。咱接着说这找女人的独门秘籍，这第一呢……
刘商君走上前来，拍了一下李然的肩膀。
刘商君：原来你不喜欢女人，在这勾搭男人呢。
李然：这是我五奎哥，五奎哥，这是刘商君。
陈五奎见刘商君顾盼生辉、巧笑倩兮，惊讶不已。
陈五奎：你小子，不声不响地，冷不丁就吓你五奎哥，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认识的，哎……你有好姐妹啥的吧，必须介绍给我，我不能错过……不行，我有艳红了，艳红会伤心的……不行、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她……哇，我这小弟有老婆了……
李然：不是老……
陈五奎：……这样，今天你们的酒我请了，我去买酒。
李然望着走到吧台的陈五奎，尴尬地看着刘商君。
刘商君无所谓地笑，望见前方不远处，流氓乙掩护，流氓甲偷钱包，正是陈五奎在多伦道上遇见的流氓们。
另外三名流氓在舞池它处，鬼鬼祟祟地寻找作案目标。
刘商君上前阻止，流氓乙凶杀恶煞，作势欲打刘商君。
流氓甲拿一酒瓶子，暗中砸向刘商君。
李然眼疾手快，闯上前去，挨了这一酒瓶。
李然反身殴打流氓甲，双方扭打。
流氓甲、流氓乙齐上，李然招架不住。
陈五奎适时赶了上来，三拳两脚，打得流氓甲、流氓乙招架不住。
陈五奎：好小子，又是你们，还敢打我兄弟，这是你们犯下的又一大罪恶，这理由有三……
陈五奎一边说，一边打。
但是另外三流氓加入，打得陈五奎连连败退。
在二楼，艳红俯瞰混乱的舞台，直皱眉头，转头示意旁边的保镖。
几个保镖下楼，分开陈五奎与五流氓，但五流氓依旧上前，于是被保镖们收拾。
流氓乙被打得一脸是血，发现又是艳红阻挠自己，恶狠狠看着二楼的艳红。
流氓乙：等着。
四个流氓拉着流氓乙离开，流氓乙不情愿地被拖走，一直死盯着艳红，那死鱼般的眼睛很是可怕。
在二楼包厢中，艳红冷艳俯视下方。
李然、刘商君离开了舞厅，走在五福街上。
月朗星稀，路灯点点。
他俩或脸上挂彩，或身上弄湿，不紧不慢地走着。
刘商君：你那五奎哥挺能打的，来给我做保镖吧。
李然：五奎哥是很能打，但更能说，建议让他做你的宠物。
刘商君笑，两人走至以前经常通话的电话亭，分别倚靠在电话亭的一侧。
李然做出打电话的动作，开始模仿刘商君。
李然：这个世界没意思，我要去另外一个世界了。
李然嘲笑刘商君，刘商君生气欲打。
李然捉住刘商君的手，牵手不放。
刘商君害羞一笑，任其牵着。
李然：你去另外一个世界，我也会跟着去的。我去保护你！
刘商君反手握住李然，紧紧握住。
李然：一直也没问过你，那次为什么想不开？
刘商君：我爹去世后，我妈不让我工作，不让我留学，就是等着嫁给王军阀的儿子，说一个女儿家，找到一个靠山就是最好的归宿，可我不同意，所以搬出来住，但一直被我妈还有王军阀的儿子相逼。那天，幸亏你……
李然：以后不许干傻事了！
李然、刘商君相视一笑，双手握得更紧。
月色皎洁，万籁俱寂。
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山花：哥，你跟谁鬼混呢！这么晚不回去，害得我找你半天……
刘商君挣脱李然的手，李然见是山花，在这一时空，她是李然的妹妹。
李然：山花，（向刘商君解释）我妹妹。山花，她是……
山花：浓妆艳抹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别被这种花街柳巷的女人骗了。
刘商君：你……
李然：她不是！她叫刘商君，是我的一个朋友。
山花打量刘商君，点了点头。
山花：朋友，不是花街柳巷的，那倒行……可是……可是她能看上你什么，她穿金戴银，你穷小子一个，她哪天遇见个公子哥，就抛弃你了。走，跟我回家！
山花拉着李然离开，李然挣脱。
李然：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跟商君是正常认识。
山花：你不走，我走。
山花气冲冲离开。
李然欲追山花，又回头看见孤零零的刘商君，不知该顾哪头。
刘商君：我跟你一起，把她送回去，然后你再送我。
李然点头，两人匆匆前行。
（此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