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幸福咖啡厅中，三两座椅，干净整洁，机器人服务员正在制作咖啡。
刘商君与从街道中拉着的那男子相对而坐，死死盯着这位与李然一模一样的男子，那男子略显局促。
刘商君伸手摸他的脸，揉捏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那男子左闪右躲，那场面看上去就是一女子肆无忌惮地调戏一男子。
那男子：我不是李然，你已经问了9999遍，问到10000遍，我也还是这个答案。
刘商君：不可能，这个世界哪有一模一样的人。
那男子：这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他是个怎样的人？
刘商君陷入悲伤的沉思之中。
刘商君：算起来，他今年30岁了，一年前的今天，出车祸死了，留下我一个人，这个混蛋……
那男子：车祸？
刘商君：你知道那次车祸？
那男子有点慌乱，但恢复如常。
那男子：不知道。
刘商君：……他人很好，待我也好，可恨我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对他发火，咬他手臂，不高兴了骂他，高兴了也骂他，但是他从来不生我的气……
刘商君眼眶湿润，那男子听着，久久不语。
刘商君：说说你的情况吧。
那男子：我叫王志国，民族汉，性别男，爱好女，今年31岁，家住北京市朝阳区幸福里小区11号楼……
刘商君：所以我有一天晚上在幸福大街上遇到了一个跟李然一模一样的人，那人是你吧？
那男子：我倒是经常晚上经过幸福大街，回小区。
刘商君没再说话，盯着那男子。
那男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那男子站起，被刘商君一把拉住，按着头坐了下去，那男子也是惊讶看着这么野蛮的女子。
刘商君：坐会儿又不会死，有美女陪你，乐着去吧。
那男子无奈坐着。
那男子：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那男子离开，刘商君悄悄翻看那男子的背包。
她一边察看洗手间方向，一边从背包中翻找，见一笔记本中有住址，掏出自己的手机。
刘商君：拍照！
手机闪光，自动拍照。
刘商君将那笔记本放回背包，收拾好自己。
那男子从洗手间返回。
那男子：李然是你很重要的人，但我真不是他……我真的走了。
那男子拎起背包，走出咖啡厅大门。
第二天一早，在幸福里小区11号楼。
一只手砸门，发出咚咚之声。
刘商君俯身至门边，未听见动静。
刘商君继续砸门，声音异常响亮。
那男子：你怎么找来的？
那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是通过猫眼看见了刘商君。
刘商君：谁让你那背包有你住址的，加上翻箱倒柜的本事我还是有的，这不能怪我。
那男子：你走吧，我真不是李然。
刘商君：你可以不是，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
那男子：我的基本情况都跟你说清楚了……
刘商君：你能打开门吗，隔着门说话，感觉我是来探监的。
那男子：你走吧，我真不是李然……
刘商君：你确定不开门？
那男子：确定！
刘商君：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强奸啦、有人强奸啦……
刘商君喊声震天，响彻楼层，有三两户人家开门察看。
那男子慌不迭地开门，赶紧让刘商君进来。
刘商君径直闯进，察看四周，一居室，书桌有一堆天文学书籍，还有一幅拙劣的素描画作，画中是一对老人和一个年轻人。
刘商君：这是什么？
那男子：我爸妈和我，他们不在身边，挺想他们的，画了下来。
刘商君继续察看，衣柜、床铺、洗手间等。
刘商君：一点李然的影子都没有！
刘商君闯入那男子家中的当天下午，带着那男子来到自己家中。
她推门而入，领着那男子进来。
那男子环顾四周。
那男子：也没有李然的影子啊！
刘商君指着桌上一个自己与李然的合影，刘商君笑靥如花、李然丰神俊朗。
那男子见李然的相貌，果真与自己一模一样，惊讶不已。
刘商君：我只留下了这一个。他穿的、用的，都被我收起来了……
刘商君指向一个房间，房门紧闭，她对着中央控制系统，即一个亮着红点的机器说话。
刘商君：打开小房间。
小房间的门应声而开。
中央控制系统：我发现，这个人跟李然很像。
刘商君：只是很像而已，多管闲事！
刘商君转而对那男子说道。
刘商君：你自己去看吧。
刘商君脸露悲戚，不愿睹物思人。
那男子进入房间，陡见李然与刘商君的各种物件，合照、衣服、雪橇、羽毛球拍、网球拍等。
物件仍在，斯人已逝。
那男子走出房间，刘商君递来一杯白酒。
那男子：没有茶吗？
刘商君：自从李然走了，我这儿就只有酒。你一个大男人，喝什么茶！
那男子无奈接过，与刘商君坐于沙发。
刘商君：我自杀了两次，都被我闺蜜救过来了，后来我想通了，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这一年多也没去上班，我比之前好些了，但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起他，想起他心情又更不好……
中央控制系统：再次提醒，多喝酒对身……
刘商君：再次闭嘴。
中央控制系统的红点消失，显示关机。
刘商君痛饮一口，拿酒瓶对酒杯倒酒。
刘商君：他就是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我无聊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我生气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我高兴的时候他也不在我身边……
刘商君流泪，已是半醉。
那男子神情复杂，扶着刘商君进了房间，那男子走出房间，系统自动锁上房门，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那男子来到客厅，坐于沙发，望着窗外沉思，已是深夜。
东方发白，刘商君醉眼朦胧地从卧室走出，那男子仍旧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窗外。
刘商君：昨晚我肯定说了很多糊涂话吧。
突然，那男子站了起来，转头面向刘商君。
那男子：我带你去个地方。
刘商君惊讶看着那男子。
车辆行驶在11号公路。
刘商君、那男子坐在后排，两人各自望着窗外沉思。
突然，刘商君坐起，望着窗外，因为她看见不远处的石墩，惊讶看着那男子。
刘商君：你怎么知道这里？
刘商君一脸疑惑。
那男子：停车。
刘商君说向驾驶位的中央控制系统。
刘商君：停车。
车辆停下，那男子下车，刘商君也惊讶第跟着下来。
那男子经过石墩，来到约两平米大小的类似心形的烧焦处。
刘商君惊讶看着，一脸疑惑。
那男子：一年前，大雨磅礴，电闪雷鸣……我出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一辆着火的车……
刘商君：你出来的时候？
那男子：没错，我从一个心形的光亮处出来。我确实看见车里有一个人，我当时头晕目眩，见没法救那人，就迷迷糊糊地走了。
刘商君：你说的心形的光亮处是什么？
那男子：我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就是一道外形像是心脏的光亮处，像是这个烧焦处。
刘商君：你是说你来自……来自另一个星球？
那男子：准确地说，是另一个宇宙。
刘商君：另一个宇宙？！
刘商君张大了嘴，神色震惊地看着李然。
（此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