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弄来的可达鸭?”苏玉直视父亲双眼,严肃问道。
“嗯?可达鸭?”苏父揉揉迷蒙的双眼,突然醒悟,“对啊!小可呢?我怎么没见到小可?还有鲤鱼呢?”
“爸,别岔开话题!”苏玉陡然提高声音,“你知不知你可能触犯了精灵法?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有牢狱之灾?”
苏父一下子吓醒了,看着脸色铁青的儿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给了苏玉一巴掌:“你这混小子,你爸这辈子都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进去,居然吓唬我,是不是欠收拾?”
苏玉看见镇不住父亲,于是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招:“妈!妈!”
只见苏玉父亲脸色瞬间巨变,伸出大巴掌一边要捂住苏玉的嘴,一边还低声训斥:“臭小子,想知道什么不能好好说?怎么还叫你妈了呢?”
苏玉被父亲用粗糙的大手困住,要是以前,他还真没办法。
但自从做了那个梦,发觉那个世界的武技,并进行融合与锻炼之后......
只见苏玉毫不慌张,双手伸出,左手搭在父亲的右手腕上,右手抓住父亲的右手肘,在关节凸起下方凹陷位置,用食指一按一搓一揉,苏父立刻受刺激减轻用力,右手向外松开。
此处是一窍穴,也是经脉经过的地方,同时还是关节的脆弱处,一般人这里受刺激,必定会收力,被擒者也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这是苏玉梦中学到的本事之一。
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很难找到准确位置。
他也是拖了梦中自己的福,每次有八成概率直接找到。
再说回来,苏玉趁机良机,左手从父亲右手腕滑到手掌根部下方,用巧力紧贴着向外推,同时手掌逆时针旋转,用手背挡住父亲下意识要反转的右手,不让他抓住。
身体下伏,腰身一转,右手挡住父亲的左手,低头一闪,一气呵成,苏玉就出父亲的“怀抱”。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苏玉的腿脚也没闲着。
他右腿全程顶着父亲的膝盖,这是为了防止父亲下意识起身攻击或者直接踹他。
看着空空的怀抱,以及感受着右手肘传来的不适,苏国阳有些发愣。
这是苏玉那臭小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不留手了?
虽然自己没用真本事,但儿子也从没挣脱过啊!
看着窗边,站在灯光底下的儿子,他这一刻才发现,儿子原来这么高了,而且还很英俊,有他当年的七成风范!
“翅膀硬了啊!”苏父感叹道:“一转眼都十八年了,你终于不再是雏鹰了。”
这一刻,他有些惆怅,那个他一直爱护的儿子,已经可以不再需要他保护,而他,也许真的老了!
看出父亲情绪有些不对,苏玉连忙上前,解释道:“爸,我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你这臭小子,我还能真和你计较吗?”苏父一巴掌狠狠拍在苏玉肩膀上,使劲揉捏,疼的苏玉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哼,你小子还敢跟老子摆谱,自己吃几碗饭没数吗?”苏父看着苏玉通红的肩膀,满意的教训道。
苏玉咧嘴,一边轻轻活动肩膀,一边低声下气的认错。
“是是是,我错了,老爹威武,我再也不敢了。”
“哼,这还差不多。”苏父盘着腿坐在床上,问道:“说吧,有什么事需要你爸帮忙?”
苏玉脸色一正,上前坐在床边,将可达鸭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然后紧张的盯着父亲。
“也就是说,你怀疑可达鸭与那个精灵贩子有直接或者间接联系,怀疑你老爹是从精灵贩子那里买的可达鸭?”
苏玉点头。
“啪!”
苏父一巴掌拍在苏玉额头,没好气的数落道:“你就不能把你老爹想的伟岸点?那种违法交易你父亲怎么可能干?咱可是守法好公民!”
直到这一刻,苏玉提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下。
父亲没犯法就好,不然大义灭亲或者窝藏父亲,一边是爱他养他的父亲,一边是保护你和平生活、安稳度日、培养你的祖国,无论他选择哪条,都让他心理过不去。
幸好幸好,最难的局面没有出现,苏玉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可达鸭你到底从哪买的?”苏玉疑惑,“可别说什么朋友,我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信。”
苏父一噎,居然被儿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丢人啊!
他心脏不争气的快速跳动,气血上涌。
幸好,本来醉酒脸红,完美遮掩了这一切。
苏玉发现苏父眼神飘忽,就知道父亲确实在撒谎。
“爸,可达鸭都丢了,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你就不担心可达鸭吗?”
“那个家伙可聪明的狠,本事应该也不小,我不觉得它会有什么危险。”苏父的看法与苏玉完全不同,一点也不慌。
他居然这样劝导苏玉。
“我觉得吧!小可作为一只成年精灵,有它自己的选择,如果它要走,咱们也不能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不是?”
“人啊,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精灵也是一样的。”苏父教育道:“小可是一只成熟的精灵,你那体检报告上都写了,它最少也三岁了,早就成年了,它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事,所以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可,可是……”
苏玉还要辩解,父亲的心也太大了吧?
要是可达鸭被人拐走,或者被精灵贩子抓住,卖到别处怎么办?
虽然对方不能再收服可达鸭,但是很多地下机构也不需要收服啊!
电视报纸上这种事也说过,精灵对那些阴暗的地方而言,就只是一个快速消耗品。
想到这,苏玉十分闹心。
“放心吧!上次它不是也回来了?”苏父拍拍他,起身离开。
然而,他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苏母阴沉着脸站在门口,顿时吓了一个激灵。
“好大的胆子,跪下!”
苏父与苏玉几乎同时膝盖跪地。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颇有些尴尬。
苏玉若无其事的拍拍膝盖,扶着床站起来,默默走向书桌,拿出一张试卷自言自语:“刚才忘了,还有几道题没解出来,得抓紧做完了。”
然后,他就听见父亲惨叫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起了老爹!”
苏玉为父亲默哀。
又是一个不眠夜。
苏父在苏母的“严刑逼问”下,跪了一夜搓夜班,也不知道被逼问出什么,反正苏玉是没胆子去问。
而卧室里,苏玉望着窗外快西沉到底的月亮,一丝困意没有,总觉得那是可达鸭圆圆的大脑袋,一但落下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杂乱的砸门声,在四、五点点的清晨十分清晰。
苏玉瞬间惊起。
“可达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