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墨离消耗了太多阳气,身虚力乏,根本行动不了,所以姬潇雅便让任尊背着墨离,几人打算先回村里休整一下,等天亮了再离开。
“那个……雅儿……”
路上,齐厌纵几次欲言又止。
姬潇雅被他烦的不行,于是说:“行了,我知道你们肯定很好奇,有很多事情想问我,不过这个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姬潇雅这么说,齐厌纵也只好把一肚子的疑惑憋在心里。
趴在任尊宽阔的背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一阵疲劳感袭来,墨离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哪?潇雅姐,尊子哥,齐大哥。”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分不清上下左右,除了墨离自己,就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墨离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直线,但是他就这样不停的走着。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红点,墨离打起精神快速跑去。
视野渐渐拉进,红点的模样也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一把半指宽的细长古剑插在地上,剑身熊熊燃烧着永恒般的烈焰。
“南明离火剑?”墨离惊讶道,他记得顾长离自燃精魄之后,这把剑似乎飞进了自己体内。当时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在意,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里看见它。
墨离走进南明离火剑,忍不住伸手想要拔出它,但是还没接触到剑柄就被炙热的灼烧感给烫的一激灵。
胸口传来炽热感,墨离疑惑的将那里的东西取出来一看,发现竟是之前阿婵给自己的那枚朱雀落羽。在南柯一梦之后,它就不见了踪影,墨离还以为它已经消失了呢。
朱雀落羽不断的发出红光,南明离火剑上的火焰也突然旺盛起来,二者似乎在遥相呼应。
“是了,南明离火剑也是顾长离用朱雀落羽铸造的,二者本就是同根之物,不知道如果把它们两个放在一起会怎么样。”
说做就做,墨离抓着朱雀落羽就往南明离火剑上靠。
感受到双方的存在,朱雀落羽和南明离火剑的反应都愈加激烈起来。
南明离火剑上的火焰突然主动缠住了朱雀落羽,但是神奇的是,明明整个手掌都被包裹在火焰之中,墨离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唳”
一道清脆的雀鸣从火焰之中传出,朱雀落羽和南明离火剑产生的火焰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只火焰鸟雀的形状。
火焰鸟雀发出一道鸣叫,在空中展翅盘旋了一圈,便落在地上,然后慢慢露出一道人影。
一拢红衣,焰纹云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三千青丝用一只鸟雀状的金簪束在脑后。
“朱雀剑仙,顾长离!”墨离惊的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你认识我?”顾长离一拢袖袍,问道。
“额,算是吧。”
顾长离扫了一眼南明离火剑,然后就盯着墨离手里的朱雀落羽,眼神复杂的问道:“她还好吗?”
墨离当然知道顾长离问的是谁,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他阿婵已经……魂飞魄散了,因为救他。
“朱雀,四象之一,号称不死不灭。我在用朱雀落羽自燃魂魄之后,其实就已经算死了,但是我也有不甘呐,就是这一抹执念,我才一直待在这南明离火剑内。”见墨离不回答,顾长离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虽然之前一直沉睡,但是当你进入了那道幻境,并且把南明离火剑带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苏醒了,之后的事,我都知道……”
“阿婵她……”
“我知道,我其实一直知道。婵儿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比的上她。”
墨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顾家的朱雀剑仙;那个一人独战千人,依然面不改色,风轻云淡的顾长离,居然哭了,而且哭得像个小孩一样,让人看着都心碎。
“婵儿,阿婵,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顾长离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墨离静静站在那不去打扰顾长离,他知道现在的顾长离需要好好哭一场来发泄内心的悲伤。
……
顾长离哭了很久,由此可知他内心的悲愤积攒有多深。
“谢谢你。”
“啊?”墨离愣道。
“谢谢你最后让婵儿没有再留下任何的遗憾。”顾长离道。
墨离突然感到满嘴的苦涩:“如果不是为了救我,阿婵妹妹也不会……”
“万事万物有因有果,天命难逃,何况婵儿是自愿替你接的那拳,也怨不得你。更何况,她是将你认成了我,说到底,又是我害了她。”顾长离叹道,“下面和你说正事吧。”
墨离正了正神色,顾长离继续说道:“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是你的灵魂深处,我们现在都是灵体的状态,只不过不同的是,你还是有障保护的灵,而我只是藏在朱雀之火中的一丝执念。现在婵儿去了,我也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了,等你完成传承之后,我就真的消散在天地间了。”
“传承?什么传承?南明离火剑?”墨离惊讶道。
“就是南明离火剑,它是我用一枚朱雀落羽融合千载玄铁铸成的。拔出它,你就能获得朱雀的传承,拥有掌控南明离火的力量。”顾长离道。
“虽说我对阿婵妹妹的事十分愧疚,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传承?”墨离问道,“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样的力量可遇而不可求,但是对我来说,它空有一股力量,却不能带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这次事情之前我从来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妖魔鬼怪,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我又怎么知道它不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顾长离微微一笑,“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突然获得朱雀的传承,对你来说不一定见得就是好事。但是如果没有南明离火,你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你还怎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啥?你乱说什么呢,我才19,没病没残,天天吃好喝好,你从哪看出来我就活不了多久的?”墨离对顾长离的话嗤之以鼻。
“我说了,这里是你的灵魂深处,这里的一切显示的都是你的灵魂状态。正常人身上的气分阳气和阴气,阳气形成障将阴气保护在身体里。我听说过有白色包裹了黑色的灵魂空间,也有黑白交融的灵魂空间,像你这样纯黑色的灵魂空间我还是第一次见。”顾长离对此也是疑惑不解,“没有阳气的隔绝,你的阴气就每时每刻都在流逝,虽然这点流逝一开始对你来说还无关紧要,但是最多半年,你就会因为阴气枯竭而亡。”
“我之前用过两次周易八卦里乾离卦象的天火,第二次用把我的阳气都抽取完了,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的?”墨离问道。
“不大可能,用完和没有是两个概念。如果只是阳气匮乏,那你的灵魂空间也会全是黑色的,会有另外半边是透明色。”顾长离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