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的木簪迅速向前捅去,那张扭曲表情的的脸颊,早已是看不见任何的温柔,在那个女孩眼中,苏牧看见了决然与狠厉。
“师姐莫不是失了智?”
苏牧面前仿佛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那只手持木簪的手在苏牧的面前,像是陷入了泥沼,再也无法向前半分。
“逍遥仙家侍女对道君座下弟子做出这等的行为,师姐莫是不知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吧?”
“哦,我懂了,看来师姐确实是被那些魔宗贼人操控了心智,这件事必须彻查一番。”
苏牧捂住自己的面孔,露出他那一双平静而又淡然的金色眼瞳。这里的骚动早已被附近的执法堂的弟子所察觉,在周围侍女的通风报信下,迅速的赶了过来,听到周围侍女所讲述的事情后,他们也不得不对半躺在地上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带上了一丝警觉。
最近有魔宗弟子潜入逍遥仙家,十天过去,他们不断的在门内巡查却并没有发现魔宗弟子的踪迹,现在出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自然不能放过这次立大功的机会。
“将她带走,好生看管起来!”
执法堂弟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场骚动很快的就平息下来,周围与鹤翎交好的侍女同样也被执法堂弟子请了过去,作一些求证。
苏牧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那个被拖在地上,一双鲜红的眼睛依旧深深的注视着他的鹤翎,苏牧忍不住的叹下了一口气。
风铃还在刚刚的骚动中迟迟不能缓过神来,她颤抖着身子攥紧了苏牧的衣角问道:“鹤翎,她......”
“放心吧,执法堂弟子定然会还鹤翎姐姐一个清白。”
苏牧微笑着脸,转过身子将风铃拥入怀中,用手轻轻拍打着风铃的肩膀。或许是因为苏牧的安慰,没过多久,风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愿意一辈子都将你拥入怀中。”
“嗯。”
风铃趴在苏牧的胸前,脸色带羞,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下午愿意陪我吗?”
苏牧金色眸子满是深情,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的碰撞中产生了些许的火花。
风铃摇了摇头:“我现在心情很乱,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么,鹤翎姐姐的事情真的很糟糕呢,毕竟她是姐姐你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对不起......”
“没关系,今日能够得到姐姐的认可,我已经很开心了,所以姐姐,一定要多笑笑,笑起来才好看。”
苏牧眯着眼睛微笑着,飞快地凑在风铃的脸上轻轻一吻,迅速跑开。
“姐姐,明天我再来找你,所以明天一定准备好我喜欢吃的糕点哟。”
苏牧挥手道别,风铃脸上带着红晕,目视那个身影远去,在苏牧已经看不见的地方,挥了挥手。
苏牧一人回到了家中,将房门与窗户紧闭,苏轻媚从空中跃下跳进了苏牧的怀中。
“这件事,做得不错。”
将苏轻媚放下,苏牧手掌轻轻一挥,‘灵缘录’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今风铃侍女和师姐在‘灵缘录’上的光芒纷纷被点亮,师姐甚至高到了九十八点,这样的点数,就算是苏牧让她现在去死,她也会心甘情愿吧。
“风铃侍女是八十九点,呵呵呵,我想看看极致的恨会成为什么样的灵器呢,想着就是让人兴奋啊。”
将‘灵缘录’收起,苏牧坐在桌子前开始准备下一步计划。
“以鹤翎的名义给穆小虎写一封信吧。今日的骚动,想必那边也知晓了吧。用风铃作报酬,穆小虎应该会很心动吧。”
苏牧微笑的从元戒中取出笔墨,递给了苏轻媚。而他自己则是以魔宗弟子的口吻为鹤翎写下一封信。
“鹤翎啊,鹤翎!我将我今夜的行踪告诉你,你会怎么做呢?真是期待。”
苏牧先让苏轻媚以鹤翎的名义写下了一封信给天演峰送了过去。
穆小虎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送来的信件陷入了沉思,他身旁的管家则是一脸讪笑的服侍在身旁,也不敢出声。
“王六,你说,这封信可信么?”
穆小虎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管家,那名为王六的管家看过信件之后连忙道喜。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今夜少爷就要如愿以偿了。”
“狗一样的东西,老子问你,这封信可不可信。”
穆小虎一脚踹出,王六惨叫一声后趴在地上连忙说道:“小人觉得有八分可信。”
“这信中说道,鹤翎想要杀了苏牧,希望与我们联手。今夜她将会将风铃打晕送至天演峰,希望我们撤去一些守卫。本少爷虽然也想杀了苏牧,可是据我消息得知,今日鹤翎已经被执法堂的人关押了起来,她如何能将风铃送至天演峰?”
“少爷,你忘记了?鹤翎是因为什么被抓起来的?”
穆小虎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说道:“苏牧怀疑她被魔宗弟子摄了心神。”
王六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穆小虎的身旁,悄悄的附在穆小虎的耳旁。
“少爷,如果她不是被摄了心神,而真的是魔宗弟子的内应呢?她被抓了,想必她的同伙也会不甘吧,要杀苏牧便合情合理了。
而且,她将地点放在了咱们的天演峰,就算是有阴谋,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我们还能怕了他们,少爷不是很想杀了苏牧么,与他们联手又何妨?”
“狗一样的东西,你可知晓与魔宗弟子扯上关系便是死罪,你想害死本少爷?况且,那苏牧可是藏剑道君的弟子,杀了他不麻烦?”
穆小虎破口大骂,王六吓得浑身直哆嗦,他继续颤颤巍巍的说道。
“少爷,今日藏剑道君离去,至少也要十天后才会回来。况且,我们杀了苏牧,可以嫁祸给鹤翎那帮魔宗细作,又能杀了苏牧,又能与风铃侍女一亲芳泽,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听了王六一番话语,穆小虎想了想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方将地点放置在了天演峰,天演峰是他的地盘,任那帮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按信上说的去做,组织好守卫,以防出事。”
“是。”
夜晚悄悄降临,不知是不是老天知晓今夜的血腥风雨,太阳在酉时迟迟没能落下,落日的晚霞,如同火烧,将正片天空染成血红。
苏牧也在夜幕降临的这一刻,身上穿戴着黑色的紧身衣出发了。
“不能隐藏自己面貌的话,便用‘伪善面具’代替用用吧。”
将‘伪善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面具与皮肤贴合在一起,苏牧整个人身上的气息斗变。
苏牧发出一声‘桀桀’的笑声,声音变得沙哑,整个人爆掠出去,宛若一道游光飞驰在山林之中。
倘若有人见到苏牧的身影必定吓得魂飞魄散,飞行是天极境强者才具有的能力,而这一个奇特的现象却出现在一个炼体期巅峰的凡人身上。
只有晋级至地术境才能够真正被人所称道为修士,至于地术境之下的,不过凡人尔!
飞掠数个山林,苏牧的面前出现了些亮光,那里是驻扎在朝阳峰中的分部,里面关押的大多是触犯了宗规的弟子。
苏牧居高临下将整个分部望在眼中,身旁出现的嫣红身影正是苏轻媚,苏牧对她点了点头。
“不要杀人,全部打昏。”
苏轻媚点了点头,消失在苏牧的身旁,速度快得肉眼几乎看不见。
苏轻媚在转化时品阶十分的高,纯净的感情几乎没有什么杂质,转化得十分完美,随着苏牧灵气的增长,苏轻媚体内的灵气在‘灵缘录’的反哺下也相当于人类的沧海境,苏牧那日所说的,沧海境下无敌手,并非是玩笑话。
从空中翻转了几个身子,苏牧缓缓的落在了执法堂的门前,听到里面发出的骚动逐渐的平息下来,苏牧跨腿走入了执法堂内。
“啧啧,挺辉煌。”
苏牧眯着眼睛环顾四周,这里的大梁竟然是用稀有的灵木所制成,上面雕龙刻凤,看起来好一威武。
“还真是挺堕落的,想必平时上下打点要的灵石不少吧。”
踏着长靴的响声在黑暗的通道内响起,红色的身影从通道中走出,她的手中还拽着两个执法堂的弟子。
“解决完了?”
“是,主人。”
将手中的人扔向了一旁,苏轻媚单膝下跪,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按照下一步行事吧。”
“是。”
苏轻媚点头,身上灵气一震,迅速的向外飞去,苏牧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将风铃打晕,送上天演峰,在剩下的剧本中风铃和鹤翎都是重要的一环,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苏轻媚走后,苏牧缓步走向通道,通道内黑漆漆一片,偶尔还能听见人痛苦的呻吟声。
苏牧一笑,走入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前行对于苏牧来说并不困难,或许这里是执法堂,为了营造恐怖的气氛,苏牧每踏出一步,脚步声都会成倍的在通道中回响。
执法堂的弟子都被苏轻媚打昏了过去,这里只是一处分堂,倒也没有出现什么修为高深的老怪物。
一路走过,被关在牢笼中的弟子纷纷甩动着锁链,带着一张张饿得像皮包骨般面颊扒拉在牢笼的出口,伸着自己的手臂,张牙舞爪的向苏牧扑过来。
那些手在距离苏牧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些人被穿了琵琶骨,苏牧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突然冲破牢笼,对他造成没有必要的麻烦。
“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会疯吧。”
向前走了不就,苏牧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透过面具向里面望去,那个女孩哆嗦着身子蜷缩在角落之中,她穿着今日白天为了见他的蓝色襦裙,只是那件襦裙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浑身沾满了尘土。
她的脸上带了几道伤痕,看样子这帮腐朽不堪,已经烂透了的执法堂已经对她做了些什么。
鹤翎注意到了牢笼外站着的那个男子,浑身颤抖的抱住自己的头哆嗦着身子,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自己的怀中。
咻!
苏牧手中出现一把长剑,随手便将牢笼上的大锁劈成了两半,鹤翎一脸惊异的抬起自己的头,茫然的看着已经将牢笼打开的黑衣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的黑衣,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他就这么缓缓的来到了面前。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从他的身上见到了那个狗男人的身影,但她并不能确定是她。
“啊~美丽的眼神,是深仇大恨么。多么美丽的脸蛋,可是好像变得浑浊了呢。”
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面发出,那是一种沧桑,老暮的声音。
“你......你是谁?”
“桀桀桀~我是谁?重要么?”
黑衣人伸出手将她凌乱的长发拨至耳后,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蛋,让她想起了被带到执法堂之后,那些人对她所做的事情。
“不......走开。”
鹤翎抓住自己的衣服,向后退去,却被黑衣人抓住了衣领重新拽了回来。
“你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看得出,你那惶恐的眼睛里面藏着一只深渊巨兽,你想要报仇、吃了他的肉、饮了他的血。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百倍的奉还给那对狗男女身上,去吧,我给你勇气,和机会。”
面具上那些诡异的花纹亮着紫光,那些花纹随着苏牧一句句的话语,攀爬上了鹤翎的手臂上,那是一道奇怪的花纹。
“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杀意、内心处的巨兽要撞破内心的囚笼,出来吃人了!他就在天演峰,今日他将在天演峰与风铃侍女一起风流一夜,想想你所遭遇的一些。去吧,所有机会都给你了,去杀了他吧。”
苏牧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把匕首递到了鹤翎面前,那只充满了奇异花纹的手臂坚决的握住了那把匕首走出了牢笼。
鹤翎眼中充斥满了紫光,暴虐、愤怒的气息从她身上是蔓延,她手臂上的花纹向她的身体蔓延,很快便到达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