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吴小北听到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五凤刀’和‘断魂枪,三门帮、巫山帮等江湖小门派四面围攻,喊杀声渐渐传来马上就要杀到大厅了,这里明教众人还死守着原来规矩,不进入秘道躲避,心想:“如若再不走避,怕是挺不了一个时辰,明教上下就得全部战死,无人幸免。”当下说道:“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要是没了,还要规矩何用?现在事急从权,当灵活使用啊?”杨逍神色黯然,摇了摇头。彭莹玉忽道:“各位:张大侠武功盖世,义薄云天,于本教有存亡续绝的大恩。咱们拥立张大侠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倘若教主有命,号令众人进入秘道,大伙儿遵从教主之令,那便不是坏了规矩。”杨逍、殷天正、韦一笑等早就有意奉张无忌为教主,一听彭和尚之言,人人叫好。吴小北急忙摇手道:“小子年轻识浅、无德无能,如何敢当此重任?还有我太师父张真人当年谆谆告诫,命我不可身入明教,我答应在先。彭大师之言,万万不可。”殷天正道:“我是你外公,叫你入了明教。就算外公亲不过你太师父,大家半斤八两,我和张真人的说话就相互抵消了罢,只当谁也没说过。入不入明教,你自己决定。”殷野王也道:“再加一个舅父,那总够斤两了罢?常言道:见舅如见娘。你娘既已不在,我就如同是你亲娘一般。”
吴小北心道:还能这样算?马上说道:“当年阳教主曾有一封遗书,我从秘道中带出来,原想是等大家伤愈之后再给大家传阅。阳教主的遗命是要我义父金毛狮王暂摄教主之位。”说着从怀中取出遗书,交给杨逍。
彭莹玉道:“张大侠,大丈夫身当大变,不可拘泥小节。谢狮王是你义父,犹似亲父一般,自来子继父业,现在谢狮王不在,便请你依据阳教主遗言,暂摄教主尊位。”
众人齐道:“此言是及。”吴小北耳听得杀声越来越近,寻思:“此刻救人重于一切,其余尽可缓商。”于是朗声道:“各位既然如此见爱,我若再不允,反成明教的罪人了。小子张无忌,暂摄明教教主职位,渡过今日难关之后,各位再另择贤能。”众人齐声欢呼,虽然大敌逼近,祸及燃眉,但人人喜悦之情,见于颜色。原来明教自前教主阳顶天暴毙,无人比率,一个威震江湖的大教竟闹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有置身事外的,自立门户的,更可恨的就是为非作歹的,从此一蹶不振,危机百出。如今重立教主,中兴可期,如何不令人大为振奋?能行动的便即拜倒。殷天正、殷野王虽是尊亲,亦无例外。吴小北也忙拜倒还礼,说道:“各位请起。杨左使,请你传下号令:本教上下所有人,一齐退入秘道。”
杨逍道:“是!谨遵教主令谕。
启禀教主,咱们命烈火旗纵火阻敌,将光明顶上房舍尽数烧了。敌人只道咱们已然逃走。不知可好?”
吴小北道:“此计好比瞒天过海,甚妙,杨左使传令。”杨逍当即传出令去:撤回守御各处的教众,命洪水、烈火二旗断后,其余各人,当依次序退入秘道。明教是主,天鹰教是客,天鹰教教众先退,跟着是天地风雷四门,光明顶上诸般职事人员,锐金、巨木、厚土三旗,五散人和韦一笑等先后退入。待吴小北和杨逍退入不久,洪水旗诸人分别进来,东西两面已是火光烛天。这场火越烧越旺,烈火旗人众手执喷筒,不断喷射西域特产的石油。那石油遇火即燃,来攻的各门派人数虽多,却畏火不敢逼近,只是四面团团围住,不令明教人众漏网。烈火旗人众进入秘道后关上闸门。不久房舍倒塌,将秘道的入口掩在火焰之下。
这场大火直烧了两日两夜,还没撤底熄灭,光明顶百余年的经营,数百间美轮美奂的厅堂屋宇尽成焦土。来攻敌人待火势略熄,到火场中翻寻时,见到不少明教徒战死者的尸首,皆已烧成焦炭,面目不可辨认,以为明教教众宁死不降,人人而死,杨逍、韦一笑等都已命丧火场之中。
天鹰教与明教人众按着秘道地图,分别入住一间间石室。此时已然深入地底,上面虽然烈火熊熊,在秘道中却听不到半点声音,也丝毫不觉炎热。众人带足了粮食清水,便是一两个月不出去也不会有饥渴之忧。
杨逍等首脑人物都聚在阳顶天的遗骸之旁,听吴小北述说如何见到阳前教主的遗书、如何练成乾坤大挪移心法。他说完,将记述心法的羊皮交给杨逍。杨逍不接,躬身说道:“阳前教主的遗书上写得明白:‘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这份心法,自当由教主掌管。”
当下众人传阅阳顶天的遗书,尽皆慨叹,说道:“哪料到阳教主一世神勇睿智,竟因夫妇之情而致走火归天。咱们若得早日见此遗书,何致有今日的一败涂地。”各人想到死难同伴之惨、自己狼狈逃命之辱,无不咬牙切齿的痛骂成昆。杨逍道:“这成昆虽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是金毛狮王的师父,可是我们以前都未能见他一面,可见此人心计之深。原来数十年前,他便处心积虑的要摧毁本教。”
众人议论了一会,当下分别静坐用功,疗养伤势。在秘道中过了七八日,吴小北给受了外伤的弟兄治疗,虽然药物多缺,但他针灸推拿,当真是着手成春。众人初时只道这位少年教主武功深不可测,岂知他医道竟也如此精湛,几已可直追当年的“蝶谷医仙”胡青牛。
又过数日,吴小北治完了普通教众的内伤,外伤只能慢慢调养,当即运起九阳神功,又给杨逍、韦一笑及五散人逼出体内玄阴指的寒毒。三日之内,众大高手内伤尽去,无不意气风发,便要冲出秘道,尽歼来攻之敌。张无忌道:“各位伤势刚好,但内力未纯,既然已忍耐了多日,索性便再等几天。”这数日中,人人加紧磨练,武功浅的磨刀砺剑,武功深的则练气运劲,自从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以来,明教始终挨打受辱,这口怨气可实在憋得狠了。
这天晚间,杨逍将明教的教义宗旨、教中历代相传的规矩、明教在各地支坛的势力、教中首要人物才能性格,一一向吴小北详为禀告。小昭托了茶盘,送上两碗茶来,便退了出去。吴小北道:“杨佐使这小姑娘可能与不悔有些误会,我一路追着圆真,那圆真狡诈设了许多陷阱,多亏有她相伴相助,否则,说不定早就死在圆真的陷阱之下了,还有我能学会这乾坤大挪移神功,并且破了华山与昆仑两派正反两仪刀剑阵,打退六大派,救了咱们明教,这小昭当是头功,请你叫不悔妹妹过来,解开两人的误会吧。
杨逍等小昭退出去走远了后,说道:“教主,小昭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却是极为古怪,对她不可不加提防。”吴小北问道:“哦?杨佐使这是怎么说?”杨逍道:“半年之前,我和不悔下山游玩,见到她一人在沙漠之中,抚着两具尸首哭泣。我们上前查问,她说死的二人是她爹娘。她爹娘在中原得罪了官府,一家三口被充军来到西域,前几日因不堪蒙古官兵的凌辱,逃了出来,终于她爹娘伤发力竭,双双毙命。我见她小小一个女孩,孤苦伶仃,虽然容貌奇丑,说话倒也不蠢,便给她葬了父母,收留了她,叫她服侍不悔。我们带小昭来到光明顶上之后,有一日我教不悔武艺,小昭在旁听着,怎知我解释到六十四卦方位之时,不悔尚未领悟,小昭的眼光已射到了正确的方位之上。”我一开始以为想是她天资聪颖,悟性比不悔高所以学的快了一点。”但转念一想,起了疑心,故意说了几句极难的口诀,那是我从未教过不悔的。我故意说错了方位,只见她眉头微皱,竟然发觉了我的错处。从此我便留上了心,知道这小姑娘肯定得高人传授,身怀上乘武功,来到光明顶上必有所图。”
我当时不动声色,过了几日,偶尔问起她父母的姓名身世。她推得干干净净,竟不露丝毫痕迹。当时我也不发作,只是叮嘱不悔暗中留神。有一日我说个笑话,不悔哈哈大笑,小昭在旁听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其时她站在我和不悔背后,只道我父女瞧不见她,岂知不悔手中正在把玩一柄匕首,那匕首明净如镜,将她笑容清清楚楚的映了出来。她哪里是个丑丫头?容貌比之不悔美得多了。待我转过头来,她立时又变成了挤眼歪嘴的怪相。”吴小北笑了笑道:“这个小昭整日假装这怪样,真是不容易,还真是难为她了,不过这小丫头在您的面前耍这种枪花,自然瞒你不过。”
杨逍笑了笑又道:“我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到了晚间,夜静人定之后,我悄悄到女儿房中,来窥探小昭动静。只见这丫头正从不悔房中出来。她径往东边房舍,不知找寻甚么,每一间房间,每一处隐僻之所,无不细细寻到。我便现了身,问她在找什么,是谁派她到光明顶来卧底。她倒也镇静,竟是毫不惊慌,说无人派她,只是喜欢到处玩玩,出于好奇之心。我诸般恐吓劝诱,她始终不露半句口风,我关着她饿了七天七夜,饿得她奄奄一息,她仍是不说。于是我将教中旧日留传的一副玄铁铐镣将她铐住,令她行动之时发出叮当声响,那便不能暗中加害不悔。我所以不即杀她,是想查知她的来历。教主,这小丫头肯定敌人派来卧底,以她精通八卦方位这节来看,只怕不是昆仑,便是峨嵋派的了。只是谅这小小丫头,又有什么大本事了?既然,教主替她求情,那就让她在教主身边服侍吧,也算是她的造化。”
吴小北站起身来,笑道:“咱们在地牢中呆了这么多天,也该出去散散心了。杨逍大喜,问道:“这就出去?”吴小北道:“伤势未愈的,无论如何不可动手,要立功也不忙在一时。其余的便都出去。杨逍出去传令,秘道中登时欢声雷动。
这正是一朝脱却樊笼去,从此凤鸣震九天!
欲知吴小北如何率领众英雄,杀出光明顶推翻蒙元朝廷的后面故事,请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