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敲锣了。就快开始了。
“啊唔……可算是要开始了吗”我打了个哈欠身了个懒腰。真是等了够久的。
报名处已经开始念名字了,念到的上去拿排号。
我看了看糸,她都睡着了,刚才敲锣都没醒。。。
我拍了拍她,“喂,起来了,要开始了。”
“啊唔……嗯?可算是要开始了吗?”她打了个哈欠。
“精神点,仔细听着,报名处那边喊到你你就去拿排号——”
“敛青!第三遍了!来取排号!”报名处的大着嗓门喊
“唔额!!!”我才听清楚是在喊我。
“总之就去报名处拿一下就行了!”
“额,哦。”
我话都没说完,就赶快跑去拿我的排号。
“对不住!”我对裁判员道歉。
他丝毫不理会我,给了我排号就继续念下一个人的名字。
我脸羞红,继续往前走。
和糸暂且分开。
等候中……
坐在石台阶上,查看自己的排号。
第二排,第三组,敛青。
第三组是指第三个上场,第二排是指第二个场地。
场地蛮大的,可以同时容纳五个排进行对决。
第三组,也就是说我要在前两组十个排比完之后才能开始。
先观战吧,也不知道糸是几排几号。我们都被单独分开了。和她对战上也说不定。要真是那样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
“请选手入场。第一组,一至五排入场。确认开始前尚未入场者,视为弃权。”
第一大场,要开始了。
我走到观众席,看着场地中心,参加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那家伙去哪了?”我四处巡视,在另一边发现了糸,她朝我挥了挥手,我点头示意。
“预备,开始!”
铛!
随着一声巨响,选拔正式开始了。
看着场上的几位少年,只有一个吸引了我的注意。
第一组第二排的少年,手持木刀,一头黑发,略带着一点棕色,不断的闪避和回击中,脸上是自信的笑容,无论是招架反击还是挽弓搭箭都如行云流水一般,通畅无阻。
一分钟过去了……
这少年依旧是自信满满的微笑,连汗都没流几滴,而对阵的少年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将刀摆在身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白色的定用装已经都是颜料。胸口上有好几道,手臂和腰上也满是。也有一些被弓箭射中的斑点,虽然箭没有箭头,打中一下也是很疼的。
看得出来,这位黑发的少年马上就要赢了。
黑发的少年把架势放下,用手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可恶,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看不起谁呢!马上就让你后悔!”另一位少年举刀做出攻击的架势。
在赛场上,屡遭戏弄,又受这种挑衅,冲动占领了他的脑袋。
这进攻的架势换我上都不一定接的住。
“匡!”很响的一声,刀直接被招架住。
“可惜了,带着情绪的刀是砍不到人的。”黑发的少年很平淡的说着。
随之角度一转,把力卸到另一边去,少年随着方向的转变打了个踉跄,重心向前偏,此刻他的后背毫无防备。
“唔额!”随之传来惨叫声,黑发的少年给了他的后背重重一击。
此刻他还想爬起来,挣扎了几下却怎么都起不来。
再起不能。
“后背中了这一击,没五分钟是缓不过来的,胜负已分,弃权吧,也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黑发的少年很平淡的说着,好像都是被安排好了理所应当一样。
“可恶……我……我弃权”少年没办法只得屈服。
此刻第二排的裁判也宣读结果。
“胜负已分!到此为止!”然后裁判举起黑发少年的手。
那个少年,很强啊。和挥刀还有些僵硬的我不一样。那家伙要熟练的多。
少年收刀潇洒离场。是这一组里最早决出胜负的。
“第二组选手,一至五排入场……”
我愣住了,脑海里全是刚才那少年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每个动作都衔接的天衣无缝。不断的浮现出。这一场糸也没上去,也许会和我排到同一场吧,只能希望我们两个没有排到一起。
“第三组选手,准备。”
我抬头看了一下糸月,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呼,还好还好没有排到一起,要和她对决的话简直想都不敢想。
我去等候室里换上这一身白服。低头打量一下自己
“嘛,还蛮帅的。也刚好合身”
背后边还有几个洞,无伤大雅,大概是多年被人使用的原因吧。
我从旁边的武器架子上取下一把木刀一把弓,上边还有其他的东西。木斧木枪,木短刀,木大剑什么的,管他呢,反正我不会用,取下箭袋,里面装着木箭。
把取到的武器递给守在颜料锅面前的这个人,他把我的武器进行染色,紫色的颜料,感觉挺不错的。
等待染色完毕,我把这些东西都装配到身上,我还特意把箭袋调的斜斜的,是我个性的取箭方式,拿起来会比较顺手。
“第三组,请入场……”
我手持木刀,背着弓走进场地。
看向观众席糸月在那边朝我挥手。
我点头示意。又看一圈,义父还是没有来。
心里不免有一些失落。
深呼吸,集中精神应对接下来的对手。
转头看了看入场的对手,唔……
和我差不多的身高,然后一脸的凶相,看上去要比我壮一些,手持一把双刃木斧,得有一个我那么高。上面涂着鲜红的颜料感觉这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家伙。背上什么也没有,因为木斧的沉重,限制了灵活性,大概是直接放弃了远程的想法专攻近战的猛男吧。
相比之下我更灵活,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场高风险高回报的对局。一但中了那么两下,我大概就会因为过重的攻击而动弹不得。
气质上可能会被压制,但是论热情我可是不会输的啊,盼了这么多天的我可是心情激动的不得了啊,现在我可是嗨到不行啊。
“预备——”
“铛!”
“开始!”
战术已经决定了,等待他出招,抓住破绽进行反击,也要注意不要被打到就是这么简单。
对手双手持斧,大喝一声。
“喝啊啊啊啊!”嗓门真的很大,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一跳。观众席的各位也把视线从别处转移到我们这一场上。
随即他朝我冲过来。压迫感直接拉满。
被那喝声所震到,感觉腿脚都有点不听使唤。
我身吸了一口气,坚定了自己的气势,扎稳了脚跟,双手持刀准备迎下这一击。
“匡!”我接住了这一下,然后我的刀和他的斧子抵在一起,我用手扶着刀背预备和他较力。
“怎么回事这家伙?力气简直大得惊人!”我心里想。
我这边的力渐渐被压了下来。
半秒钟之后我的防御直接被崩开,直接被打了一个趔趄,然后一斧,刚好打在我的胸口上。
“唔额!”我接下这一刀,赶快闪开。一手持木刀预备防御,一手抚着刚刚被砍的地方。
“可恶,还真是有够疼的。”我喘着粗气,意识到这种攻击我是防不住的,看着身上被染上红色的染料。
“恐怕这样的攻击,再接两下我就再起不能了吧。”我脸上流着汗。
那家伙也是一脸得意,胜券在握,拿下我只是时间问题。
如此厉害的攻击,不可正面迎击,我可以利用他行动迟钝的缺点击败他,虽然打几下不足以让他倒下,但是木刀用作消耗也是蛮不错的。再说我还有弓箭,拉距离放箭也是可以的。
给我的时间不多,我必须把时间把握好。
好的消耗战开始了,我后撤几步拉远距离,准备以远距离形式消耗他的体力。他想继续追击,朝我这边跑来。
“好的,上套了。”我单手持刀围着场地开始跑,他也朝着我这边追。
那一把大斧,看上去也要有二三十斤,我这边可是要轻得很,就这样耗尽他的体力。
他追了那么一会儿,意识到上套了之后就开始原地不动了,他知道我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砍中了我一刀,哪怕之后他不出一刀,他也会胜出。
看到他不动了,我从背后拿出弓箭,挽弓搭箭就射,他用大斧想要挡住,风很大,射击轨道被风打乱,几乎打不中。
他保持防守姿势,就现在情况来看,我只能主动进攻了。
我朝他的正面冲去,展开攻势,一刀两刀,均被防住。果然,对手有重量和力量优势的保证的情况下,刀还是很难破开防御。
在我攻击的瞬间,他忽然用斧往上一挑,我的攻势反被架开,紧接着又是一斧。
虽然我反应很快,也确实做出了反应,可还是慢了一步,右肩受伤。
虽然没有被砍得皮开肉绽,可还是蛮疼的。
我大口大口的的喘着气,右肩受伤。
连中两下身体也要招架不住了。
我快输了……
所有的直觉都在告诉我,眼前这个对手难以战胜。
“这就要放弃了吗?”
“也许吧。对手难以战胜,而且怎么看都是我输了。”
“别傻了,还是放弃吧。”
“放弃吧?那我的努力算什么呢?”
“谁知道,也许你不是这块料。你看看你,小身板,肌肉含量也不多,练了一年多,挥刀甚至还稍有僵硬,放弃吧,这不是你该走的路。”
“放弃……要放弃吗?”
“对,很简单吧,只要举起手,说‘我弃权。’就好。没人会看不起你的,你已经尽力而为了。”
我举起左手,张开嘴,人们死盯着我,也许他们知道我要做什么,但还没等我那三个字喊出来,我看到了观众席上的糸,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眼里闪着光,左手握拳,想让我继续下去。
“嗯!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我攥刀的右手握得更紧了,抬起的左手手势一变,向前伸出去,直指着对面那家伙,我眼神变得锐利,将要奋力一搏。
风也变大了,是顺着我这边吹的,忽然觉得很痛快。
“努力不是为了回报,而是为了不悔!”
我蹬地而起,朝他冲去。
速度很快,对手没来得及反应,显得有点僵硬。
我的刀在上面压制着他和他的斧子,我紧咬牙关,只顾用力,我居然在和他的较力中占了劣势。
然后就是如恶虎一般,崩解了他的防御,然后一刀斩下。胸口上斜斜的中了一刀,不过哪有这么简单,接下来可还有一刀不止呢!顺势又斩下一刀。
他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后跳一步躲开了。
我主动追击,先是惊险的侧闪躲开了大斧的攻击,然后一刀直刺他的小腹。他连忙后撤躲避,可还是被刺到了。
时间不多了,还有最后一分钟。
其他的场上已经陆陆续续分出了胜负,只剩下我这一场了,人们都在看着这场对决。
他意识到这样下去只会被动挨打,被我反击于是恼羞成怒主动出击。
“喝啊啊啊啊啊!”他又大喝一声,比之前那一下还要有力得多,用尽了全力,又夹杂了愤怒。像是恶鬼一样冲过来。
就像是身边的空气都被震慑到了一样,我双腿不听使唤,没有办法,只能硬来了!
我把刀架在身前,坚定了自己的意志绝不可被击垮。
“匡!”两刃相撞,这次他的力度更大更难把握。
怎么能这样就输掉啊!
我拼尽全力把刀向右倾,因为大斧重量的原因,他被自己的力带向了另一边。
“嚓。”
他的木斧卡在了石砖缝里。
风小了……好像是胜负已分了的样子。
我直接朝他冲过去,用刀打中他的右腕,他手一松,斧柄落在地上。
紧接着反斩一刀打中后背。
他赶快抓住大斧用力向前闪一步,斧子从缝隙里被拽出来。
转过身来对着我,渐渐拉远距离。
时间快到了,现在凭击中次数绝对够了,但部位破坏判断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在时间内击倒他。
我一步冲上去,他也在几乎同时砍过来,没法用刀招架了,不过他也一样,抓住最后的机会赌一把,击溃他!
……
并没有发出明显的碰撞声。
我用左手接住了他的斧刃,他用单手接住了我的刀。出了一点问题,我的手掌出血了,一滴一滴的血沿着斧刃一点一点流着,滴到地上。受伤的只有我。
就这样角着力,我有些被压制下来。
他的脸就贴在跟前,他狠咬着牙,力量越来越大,左手又好疼。
“可恶……我!去你的!!!”
“咚!”我照着那家伙的脑袋狠狠地来了一记头槌!
记住被撞的人永远比主动撞人疼。
“沃靠!”他直接飙粗话了。
随着他身体一松懈,直接被我反压制。
“咚。”
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直接压上去,用木刀狠力的刺中了他脸旁的地面。
他眼神里满是惊恐。甚至还因为我的头槌被打的流了鼻血。
“这样……就可以了吧。”我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流进嘴里苦涩的味道。
“胜负已分!”裁判举起我的手。
观众席一片沸腾,第三组最后一场结束了。
我气喘吁吁一瘸一拐的退了场。
糸从观众席上边跑下来,搀着我。
“别碰我啊,疼死了。”
“诶~明明人家还是担心你才来的呢~”说完她搀上我的左臂。
“我自己能走……”
“瞅瞅你那个一瘸一拐的样儿,还逞什么强呢。”
直接累的虚脱,在休息室门口差点两次失去意识,要不是糸搀着我,我应该已经不省人事了吧。欠她一次。
我扶着墙洗了把脸,顺便冲洗了一下左手的伤口。从水里的倒影看着,我的脸上全是汗水和泥渍,一片一片的脏。脸上像是干裂开的地表一样吸收着水分,甚至有些疼。
结束后要把服装换下来,我刚准备脱。身后这家伙眼睛简直发光了。
“你,先出去!”我脸红着对她说。
“嘿~让我看看嘛……”
“出去……”
我用很绝对的语气说道,她这才出去。
换回原来的衣服,胸口的伤还隐隐作痛,一条巨大的红痕。
最后穿上衣的时候,忽然,我发现门缝里有一双眼睛。
“你,给我出来!”
“诶~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呢~”糸有些失望的从门后出来。
“你这个——”忽然觉得说不雅词汇很丢人很没教养,话说一半我停下来。
只是单单红着脸。因为被看到而觉得尴尬。
“诶~至于吗~重要的地方都没看到,不就是个上半身嘛~”
算了,我也只能接受了。
“算了算了,随便了,原谅你这一次。还有……看了我这样儿,是不是后悔来参加了……”
“嗯哼~怎么会,就这种程度本小姐可不怕。”
“哦?是吗?本以为小姑娘家可吃不了这苦头,你怎么这么汉子呢。”
“这……这么说可真过分呢。哈……哈哈。”她转过身去,对着墙角有点自闭的样子。
“额,对不住。我说的太过分了……”
“呼……哈~”她做了个深呼吸。
“嘛,算了,谁让是你呢~”
她说着从包裹里拿出一小段黑布,包扎在我左手的伤口上。
“嘶……疼……”
“忍着点,你可是个男人。”
“就你会说。”
糸在我手上细心的扎上了小小的蝴蝶结。
“第四组,入场!”
糸月震了一下。
“哎~到我了到我了,能自己走自己回去观众席观战吧吧,看我看我不许看别人哦~”
说完她就小跑着回去了。
“诶!至少扶着我先回去啊!”我喊着。
她已经出了这房间了,大概听不见了。
“淦。”我直接爆粗口。
自己扶着墙慢慢往回挪吧。
于是我一瘸一拐的,贴着墙,回到了观众席。
风还是很平静,吹着我的脸很凉爽和刚才的干裂的感觉一点也不同,但是还是觉得脸上依旧很烫。
好的下一组,好好观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