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日东升,林间鸟鸣间间。
张涵虚从大殿中走了出来,昨夜修成阴神法身,经过法力调养身体状态已然好些了,至少这几月内不用舍弃庐舍重新投胎,如若百年人参没有成功演化。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白中透青,面容枯槁,形如槁木,唯有精神透亮,在外人看来便是将死之人,情况也却是如此。
不过在道家高人眼中这是鬼仙法门修炼有成的迹象,不过似乎是先天有疾,精元将枯,不再修炼还好,若是再炼精补神,那离成为鬼趣亦不远已。
张涵虚简单食过早饭后,便要出道观,为收集人道信念做打算。
根据观中那本《太玄气运杂谈》所述:“夫气运不可定也,在时,在人,在利也。”就是说气运有所蛰伏,如那潜龙般未勃发之时,潜龙在渊或为草木或为鱼虫,不可知也。
当此前师傅讲到徽宗、蔡京之时,张涵虚便意识到此方世界应该是水浒世界,在听到山下十里外有个史家庄时,张涵虚就更加确定此方时空便是水浒了。
由是如此,他在下山收集人道信念时的想到第一个人便是史进,少年郎好忽悠嘛。
不过有所顾虑的是不知史进的气运是否勃发,“上映星命者,不可测也”《太玄气运杂谈》中如此记载。
此方世界有神魔、有仙人、有妖圣,那上映星命之人的本领应该不是如此简单。
当然世人都认为是妄言,皆因此世似乎是灵机溃散,神明不显之时,就连那超凡入圣的见神不坏的武者和道家元神大真人都寥寥无几不显于人前,所以,人们只当那神魔、真仙是妄言。
张涵虚收拾好口粮就打算动身下山去。
就在这时,突然间有扣门声响起,于是转身走向门口。
开门一看,有两人正站于门前,其中一人手持长弓一把,背后插着几支箭羽,腰间斜插着一把短刀,猎人打扮。
另一人高八尺有余,浓眉大眼,面色乌金,身体粗壮,气血充盈,身着一身褐色短打,一看便是武者打扮。
那持弓的猎人,首先开口道:“小道长,您这是要出门游历,不知老道长可否在观中?”
张涵虚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已经羽化而登仙了,已然不在人世间。”
那浓眉大眼的汉子连忙道:“小道长莫怪,我家员外说,在这少华山东峰上有高人在,所以叫我特来拜访。”
张涵虚瞧了那汉子一眼,人不可貌相啊,别看这汉子五大三粗的确实个细人。
开口道:“高人不高,只是道门一道人罢了,不知客从何来,所来不知何事?”
张涵虚按说应该将他们引入观中,以示礼节,不过那汉子还不知底细,不知所谓何事而来,还是先看看再说。
似乎是瞧出了张涵虚的顾虑,那汉子连忙道:“小道长,瞧我这记性,忘了和道长说了,我是山下黄员外家新招的护院,此次上山是来请您师父下山的,黄员外来时还和我说您师父前几个月身体还硬朗着呢,这怎么突然间……”
前几月隐瞒,只是自己还无立身之本,倘若让外人得知就自己一人独在观中,说不定会有人谋夺财产,杀人害命,不过现在情况大不同了。
“师父前几日已经羽化了,如若无事便离开吧。”
那汉子有些犹豫,最终开口道:“我这有黄员外的信物,本是想请小道长的师父下山一趟,帮忙捉鬼治宅,没成想老道长已经羽化了,不知小道长可有师叔之类。”
张涵虚一听,心中道:有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没机会忽悠黄员外,这机会就送上门了。
“此事不用我师叔,我正要出门游历,便随你去黄员外家看看吧”
那汉子瞧了一眼张涵虚,似乎在说就你这白里透青的脸色,形如槁木的身体,能行吗?
张涵虚言罢,便移步下山,那汉子和猎人也只好跟着下山去了。
那汉子越看越奇异,逐渐信服了张涵虚。只因在这下山的路上这道长好似凭虚御风一般,身无汗,气不喘,道冠端正。
张涵虚,在路上通过汉子的讲述也了解了一下黄员外家的情况,脑海中已然有了想法和对策。不过还要到黄员外家具体了解一下。
日过晌午之时,三人终于来到了山下,那猎人下山便自行离去了。
只余张涵虚和赵虎两人,在路上那赵虎向张涵虚通报了姓名,只因他认为这小道长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虽说他为人圆滑,但不代表着他就没有练武之人的傲骨。
黄府门口的仆人,远远看见一个面色乌金的的八尺大汉便知道是赵护院请来高人了,一溜烟的跑去告诉黄员外,这仆人们也是被这鬼敲门之事弄得人心不安。
将行将近,等两人來至黄府门前,黄员外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黄员外打眼看见两人,一个是护院赵虎,另一个身着青色道袍,头戴青色道冠,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只是这脸色有点将死而未死之人的感觉,细细一看这不是那老道的弟子嘛。
不过黄员外还未等黄员外问话,那赵虎就已经开口:“员外,这是那山上玉辰观的老道长已经羽化了,不过这小道长也是有真本领的。”
看到赵虎如此担保,那黄员外转念一想,那就先请进去看看吧。
“多日未见,小道长的气色有点不佳啊,虽说老道长已经羽化了,但看到传承有所依托,也是必然欣慰不已,我们先进府中聊。”
“多谢黄员外的挂念,此次黄府的事贫道必然尽力而为。”于是跟着黄员外进了府中。
只不过在路过黄府大门时,张涵虚紧盯着大门看了看,又嗅了嗅空气。
步至院中,进入正堂,黄员外和张涵虚分别座落在屋中八仙桌两侧的太师椅上。
使女上完后茶,黄员外才开口道:“不瞒道长,在道长之前我也请过潜龙寺的僧人前来捉鬼降妖,可是效果却甚微,每夜依然有夜半敲门声,就算在门口守着,人走之后,声音如故。这件事可把我家扰得不得安宁啊,只要道长能解决此事,费用一切都好说。”
张涵虚慢慢开口道:“此事还需待我观察观察,府中是否有忌讳与否再做决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