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黄色碎花裙的中年女子伸着长长的手指,指着对面一脸无奈的青年。
陆丰只有一丝丝的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说一句话。
女子气的胸脯不断颤抖着,脸庞上却有着一丝无奈,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没出息,但是骨肉情深。
说起陆丰,也算是翠竹小区里的一个名人了,翠竹小区,是陆丰父亲所在的单位为公司的员工修的家属房,这里住着的都是单位的员工,当然偶尔也有租客,陆丰家里也是一个中等家庭,父母都是本科毕业,也都有安稳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好歹也算有房有车的,小康家庭。
父亲叫陆风,在整个城市,是一个小小的官职,当然也是公务员,母亲叫江红,是当地一个企业的员工,同样也是一个小小的官职。
翠竹小区有很多的领导,当然也有临时工,单职工家庭,所以陆丰家在小区里还是挺不错的。
说起陆丰,小时候就被所有小区所有叔叔阿姨们夸奖多么多么聪明,以后多么多么有出息,有本事。但是事与愿违,小时候的陆丰,小学学习成绩还行,而且古灵精怪的,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喜欢研究。但是这样的经历就导致了他内向的性格,不爱和人接触。
初中毕业,陆丰光荣的以全班倒数的成绩,终止了他上高中的路,去了技术学院,家里的想法很简单,让陆丰学习一技之长,好将来有一份工作,可以成家立业,但是事与愿违,选择了一个很有前景的专业,结果在他毕业的时候,开始走向了下坡路。工作就更难找了,而且收入那叫一个低。简直自己都养不活。
随后好像开了头一般,万般不幸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比如,去当兵,刚好招满了,去应聘,人家刚好不要人,家里凑了一笔不少的钱,去投资做生意,结果也是血本无归,导致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困难。
好不容易家里托关系终于找了个工作,周父的朋友女儿也到了成亲的年龄,经过好说歹说,终于成了婚,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可以安稳了,可是也就三年的工夫,安稳的生活就出现了篓子,先是陆丰的公司一来离家太远,二来工资极低,三来公司也面临难关,走向了飞速的下坡路,人家都是涨工资,而这个公司是一直在降工资。
不幸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这不,因为经济等等各种问题,才有了这一次的争吵。
陆丰只有满脸的无可奈何,看着每月一点点的收入,回到家看看家里的生活......苦不堪言。
是他不够努力,不是的,他已经用尽了心力,而且,他的聪明才智也不可小觑,但是,凡是他要干的事,就总有重重阻碍,他想成功,老天就偏偏不让他成功。
就这样的,陆丰出名了,什么名?臭名?曾经认为的很有本事的少年,如今一事无成,这巨大的落差,不出名才怪。整个翠竹小区的年轻人,都不敢和他交流了,大人们也对他越发的不待见。
每次陆风和江红夫妇谈论起陆丰的事,脸色都很难堪,他们也用尽了心力,甚至于去找过很多算命的,东算一算,西算一算,最后也毫无一点办法,只能干瞪眼。
这次最严重的事情发生了,陆丰的婚姻也出现了巨大的危机。
周家,周玉,正在家里嚎啕大哭,大吵大闹的要离婚。嫁了个男人,居然做什么都做不成,别谈养活孩子,自己的家庭生存都成了问题。
旁边一脸铁青坐着的周父,猛地一拍桌子,大吼“太不像话了,这样下去我如何放心,叫陆丰来见我。”
陆丰这天刚从单位出来,正准备回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陆丰,你给我滚过来”电话里传来一声大吼。
电话挂断了,陆丰仰头看天,突然,用尽全力的朝天一声大吼“贼老天,你要玩死我”万里的晴天,突然阴云密布,雷声滚滚,转眼下起了倾盆大雨。
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只有跪在地上的男子,哈哈大笑着,那表情,充满了凄惨。
周家,周父,周母,周玉,三人脸色不好的坐在客厅,对面就是陆丰的父母,陆风和江红。
陆风和江红还在苦口婆心的替陆丰打着掩护,周父的脸色一变在变,最后无奈的叹气道“亲家呀,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还没有孩子,我们还能照顾一二,将来呢,我们终究会老的,而且最起码我现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你让我怎么放心让女儿跟着他。”陆风和江红脸色一变再变,脸上堆满了苦笑。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有本事的人什么都不用愁,而没本事的人,连娶妻生子,基本的生活都是困难。道理谁都懂,可是他们俩就是不愿意放弃,毕竟就这一个儿子。
就在这时,全身湿透的陆丰回来了,早在去年,陆丰已经知道这个家迟早有散的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的快。进门的第一刻,陆丰就微笑的看着周家三人“小玉,爸妈,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同意了,明天,就去登记离婚。”
陆丰父母猛地抬起头,同时喝道“说什么呢,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陆丰看着父母,笑着说道“爸妈,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不如坦然面对,而且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想再让二老给儿子担心了。”
陆丰父母听后,不在言语,他们何尝不明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是他们心里难受,儿子从小到大,不是因为不优秀,只是因为运气差,说白了就是命不好。
陆风长叹一口气“好吧,亲家,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让他们去登记离婚,老周,那我们就离开了。”
周父深深的看了陆丰一眼,答了句“好”
至于周玉,从进门来,就没有看陆丰一眼,仿佛,他们两人就如同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