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甲的迪欧派纳缓缓的从木箱之中坐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在木箱之中被憋闷了太久的关系,迪欧派纳缓缓的伸展了一下懒腰。
“遵从我的意志,听从我的指挥。我忠实的部下以及仆人们,回应我的召唤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从那漆黑的深渊中复苏。亡者骑士们用你们的利剑与铁蹄,用你们的武力与危险令生恐惧,令生者畏惧吧!”
坑长的咒语被迪欧派纳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念出,
随着他的咒语结束,在漆黑的密林中,一道又一道紫色的召唤门出现在迪欧派纳的周围出现。
一名又一名的死亡骑士回应着迪欧派纳的召唤从召唤之门中缓缓的行走出来。
他们的黑甲在黑暗的夜色中闪动着黑色的寒光,他们的战旗在漆黑的夜色中随风飘荡。
随着最后一个召唤门的关闭,一匹眼睛中冒着慑人红光,全身披挂着漆黑战甲的军马出现在迪欧派纳的身边,并且亲密的用脖子触碰了一下迪欧派纳的衣甲。
迪欧派纳纵身跃上战马,并且亲密的拍了拍跨下的战马。“好夜光!!”
然后他继续高声吟唱:“此地的亡灵,带着你们对旧世的怨恨,带着你们对于仇者的愤怒,带着你们对于生的向往,回应我的召唤,以战士的姿态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给这个世界带来黑暗的恐惧,令生者畏惧,令生者颤抖!!”
当他的吟唱声刚刚完成,从深深的地底穿来了一阵深沉的轰鸣声。那感觉就像是从地底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样。
接着一只只泛着枯黄色的骨手破土而出,一名名手持锈迹斑斑武器的亡灵战士身穿着破碎的衣甲从地底破土而出。
这里是绿茵平原,曾经的古战场。
数以万计的生者在这里变成了死者。因此这里是迪欧派纳召唤他的死亡军团的最佳地点。
原本,迪欧派纳的召唤术是只能在亡语森林中才能发挥效用的。
但是在其臣服雷藏之后,有了七枚亡者之戒中魔力最强的骨龙之戒作为支撑,迪欧派纳想要在死者众多的地方召唤出自己的死亡骑士以及万余人的骷髅军团成为了可能。
几十年后在北部王国一个名叫圣联的小王国的边陲。
一座靠近阴泉平原的小镇。
南来北往的商人们总是会一处名叫林中旅人的小酒吧停留。
因为这里常常会有一名老人光顾,一名自称是参加过第七次神圣战争的老人,一名自称几乎经过了第七次神圣战争所有大战的老人。
对于那次战争,人们总是心怀敬畏之心。
因为在那次战争中出现了许多名震一时的英雄。
人们或者处于好奇,或者是因为心中的敬畏,又或者是因为心中的向往,总是会毫不吝啬的以一大杯黑麦啤为代价请那名老人喝上一杯,以便从他那已经有些记忆不清的脑子中掏出一些关于那场世纪圣战的只字片语。
老人是个海量,但同时也是个酒鬼。
因此每当有人愿意以一杯黑麦啤的价格换取他记忆中的一个故事的时候,老人同样也会毫不吝啬的将自己胸中的故事述说出来。
而今天,正好有一名客商渴望听一段关于当年绿茵城之战的故事,代价当然也同样是一杯黑麦啤酒。
老人今天的兴致似乎也非常的高,因此在一杯黑麦啤下肚之后便开始了他缓慢的叙述。
“绿茵城之战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来着!?”老人喝下一大杯黑麦啤酒之后,眼神有些迷离的说。
“总之,我只记得那一年自己二十四岁,年轻,有朝气,而又富有野心。”老人一面说着一面拿起放在桌子边的另外一杯黑麦啤酒。
那是有心想继续听下去的人故意放在那的。
“我出生在一个剑道世家。祖传的剑术可以说在当时的林克王国小有名气。作为一名相貌不错,又很有教养的贵公子,并不是我自我吹嘘,当时在整个林东城里没有一个到了婚嫁的女孩是不对我倾心的。而我的父亲其实当时也并未对我有多大的期望,他只是希望我能好好的把家族的剑术继承下去,然后娶个贤惠的女孩为我们家传宗接代,平淡而幸福的过完一生。”这样说着,老人端起了自己手中的啤酒猛喝了一大口。
“虽然我当时有些志不在此,但是安逸的生活使当时的我又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说到这老人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静静的听着,没有人打断老人的思路。
即便是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发问都会被坐在其身边的人用手按住,然后做个静声的手势令其耐心的等待。
因为,熟悉老人性格的人都知道,老人不喜欢在自己沉思的时候思路被别人打断。
如果你想听到后面的故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直到老人自己想要说话重新开口。
否则打断了老人的思路,后面的故事你就根本别想指望听到。
“然后圣战爆发了,当时满怀热情的我决定响应国王的号召为了王国,为了自由而参军。虽然我当时是这样喊着口号抗拒了父亲的劝阻直意参军。但其实只有我自己清楚自己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什么正义?什么为了国王,为了世界。当时只有二十四岁的我根本就没有这么崇高的理想。现在想来我当时的冲动完全是处于想要通过家族所传下的剑术在战场上实现自己的价值,并以战功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然后,然后王****就参加了联军,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大败!!
说到这老人又猛的灌了一口黑麦啤酒。
不过虽然战场是总是不断的大败,我的仕途却也可以说是一番风随的。
因为不错的剑术,以及在战场是一些英勇的表现,我很快便被升到了小队长的职务。
不过那个时候,整个联军的剩余兵力均被围困在了绿茵城中。而派往圣都城的信使又迟迟的没有回音。
说到这,老人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静静听着自己讲述的一位年轻人。
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我想就算是换作你,在生还前途渺茫的时候一个战地任命又能给你多大的鼓舞呢??
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和我同批参军的人都已经死的死,亡的亡,身边都是些新兵蛋子,没几个熟脸,未来可以说没有希望。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是你升任了将军,面对毫无希望的未来你也不会有什么高兴的。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无论你有多大的权利而你却又没命享受,这样的权利我想你也会认为不要也罢。况且我当时也不过是个刚刚被任命的小队长而已。
手下带着二十几号人,其中一半都是伤残,士气还低迷到了谷底。面对这样的部队,这样情况,作为一名小队长你又能做些什么呢??这也是我第一次后悔没听自己老爸的话在家当个安份的乖乖仔,而因为一时的冲动跑去当什么狗屁的大头兵。
不过索性的是,我当时却也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
因此在别的队长都在放任部下自流的时候我则在不断的凝聚自己部下的斗志,在别的队长在自己小队负责执勤偷懒的时候,我却在不断的刺激自己的部下站好每一班岗。
我这样做其实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那就是活下去。
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这也是因为我清楚一个道理,在战场上大混战的情况下,如果想要或下去你就必须依赖自己的同伴,只要你的同伴不死,那么你也不会轻易的死去。
因此我这么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等,等待一个生的机会。
而在圣历1523年十月二十日那个特殊的日子里,我终于等到了我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当第一缕阳光突破地平线照亮大地的时候。
劳尔克恩特正在检查自己小队在城墙上的哨位。
再过小半伙就该是换班的时候了,他可不希望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什么岔子。
外部城墙的下方,一只黑暗军团正在那堂而皇之的安营扎寨。
在清晨的曙光中,响亮的训练号声从营盘中传来。
自从北方联军被围困到绿茵城以来,黑暗军团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联军的指挥官已经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因此他们的行动也变的越发的大胆起来。
他们的营盘由一开始的距离城墙五里之外一直移动到刚好在绿茵城城墙上的投石机的射程之外。
不多时,一只整备完成的约么一千人的黑暗军团蜥蜴人士兵,手持着武器踏着整齐的小跑从他们的营地之中开了出来。
看着黑暗军团士兵长枪上随风飘荡的战旗,劳尔不经问自己北方联军的战旗有多长时间没有像那个样子飘荡了??
“队长!前方两千米的方向出现了大队的不明军队。旗帜番号无法识别!”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在高处瞭望塔上,手持着千里镜负责警戒的哨兵突然向着劳尔喊道。
“是来自神圣教廷的援兵吗??”听到这个消息的劳尔心中不经泛起一阵希翼,于是高声问道。
“看起来不像!”哨兵回答。
“那么是新增的黑暗军团??”听到哨兵回复的劳尔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也不像!”哨兵有些犹豫的回答道。
“那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什么军队!?”劳尔懊恼的冲着哨兵大吼道。
“队长!我建议您还是自己亲自上来看看!”最终几经犹豫之后哨兵回答道。
残破的衣甲,残破的武器,残破的军旗,枯黄的骨架。原本该是长眼睛的的地方,此刻却只剩下紫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