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托尼奥此时的心全然没有放在自己的叔叔身上,他只是好奇的问道:“这委托真是来自神圣教廷?”
“是神圣教廷中的某位高层在注意到日益增多的难民之后像我们提出的委托。”说话的是托尼奥勇卡斯的三叔,卡妙勇卡斯。卡妙勇卡斯除了负责家族的财政外,同时也负责与神圣教廷的沟通与交流。代表勇卡斯家族从教廷中的某位高层中接受委托的肯定是他。
“我有点奇怪,既然神圣教廷想要搞清楚目前北部的状况,为什么不派自己的人去?”托尼奥勇卡斯好奇的问。
“神圣教廷内部有其自己的矛盾,现在即便是像你说明也没什么意义。你就安心的顺当的给我把这次任务漂亮的完成,然后安全的回到我的面前复命就好。”贝雷特勇卡斯直接打断了勇卡斯的询问如此说。
“行,那我不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明白即便是自己出言拒绝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托尼奥勇卡斯有些无奈的回答道。不知为什么此时他的脖子上被栓上了一道枷锁变的不自在起来。
“即刻!你不是要你那忠实的侍从帮你的北上之行做好充分的准备么?当你出门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要求的一切都已准备好了。”说话的是贝雷特勇卡斯,他说话时脸上挂着一丝老狐狸似的微笑,似乎自己儿子所有的打算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使得托尼奥勇卡斯有那么一丝自己被算计的感觉。
独眼虾站在马棚中看着一丝一丝的雨从天空中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湿润的天气中闻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虽然他目前已经按照托尼奥勇卡斯的要求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始终都有一丝不安。
难道是因为这该死的雨?一面这样想着独眼虾一面望了望昏暗的天空。这该死的雨,独眼虾讨厌雨,因为在雨天里挥剑所需要的力度比平常更难掌握。飘飞的雨水还会进入眼睛,模糊人的视线。
而独眼虾那只丢失的眼睛正是在一场糟糕的雨中。而从那之后每当碰到雨天,独眼虾那失去的眼睛便会隐隐的作痛。
想到这,独眼虾甩了甩头,想将那丝不安以及那些杂乱的思路给甩出头脑,专心给自己的北上之行所需的一些东西进行打包。
关于此次北上之行,其实独眼虾并不乐观,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只从未接触过,在稍早以前甚至根本没听说过的军队,更何况这只军队还拥有浓厚的黑暗背景。正是处于以上原因的考虑,独眼虾才大张旗鼓的张罗此次北上之行的准备工作。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使少主北上之行的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并指望以这种方式使得勇卡斯家族的上层的注意,并希望他们能以某种形式阻止少主心中关于北上的疯狂打算。
想到这,独眼虾又偷偷的向马厩内的某个方向瞄了一眼。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实际上独眼虾为了成功的以旁叫侧击的方式打消少主打算北上,这种在独眼虾看来十分疯狂的举动。
而坐在独眼虾刚刚偷瞄方向的正是坤达族的卡莲。自从离开帝都以后,大部分的坤达族生命祭祀都返回了夜歌森林,只有这个叫卡莲的年轻坤达族女祭司以还要继续锻炼的名义留在了少主的身边。
但实际上独眼虾看出来了,他甚至能以他多年的佣兵生涯所产生的经验启示,眼前这个年轻的坤达族生命女祭司正如许多思春期的少女一般爱上了自己那如同雷神般存在的少主。这样想着的独眼虾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邪恶的坏笑。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那看起来似乎桀骜不驯的少主其实也在某种程度上倾心于眼前的这名坤达族女祭司。
那个名词是怎么说来着?对了是“兽耳控”。我们那伟大的少主很有可能是一个潜在的“兽耳控”。一面这样想着的独眼虾的脸上那一丝坏笑感显得更浓了。不自觉的独眼虾又小心的向坤达族女祭司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似乎是感觉到了独眼虾那不大正常的目光,以及他脸上所洋溢的猥琐笑容,卡莲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同时不经意的拉了拉自己的裙角。因为独眼虾那目光以及那笑容正对的是一个对于女性来说非常不正常的位置。
而独眼虾则完全的会错了意,他以为少女是在他那充满温馨的笑容中羞涩了,所以独眼虾笑的更欢了,而且看那架势很有可能变成狂笑的趋势。而就在他打算开怀大笑的时刻,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其提了起来然后猛的摔向马厩的一角。
被摔了个狗吃屎的独眼虾立刻非常良好的显现出了其老练的佣兵本色。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滚,顺势便从地上跃了起来。
“谁?是谁敢摔你独眼大爷?”因为遭到突袭而暴跳如雷的独眼虾从地上跳起来的第一句便这么喊。
可是当他看清将其摔到地上那只巨手的主人后他便立刻如同漏了气的皮球般没了气势。
“少主!”独眼虾一脸无辜的喊道。
托尼奥勇卡斯一脸被气疯了的表情盯着独眼虾,名眼人都看的出来此时的他不是想吃其骨就是想啃其肉。
“独眼虾,你够狠居然学会不用打小报告就把我卖了。你行啊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不想在我身边呆了!?不想在我身边呆了你可以直说,不想北上也可以直说,你TMD的为什么要搞的全城皆知我北上的打算才甘心?”托尼奥勇卡斯如同被激怒的雷神般站在马厩的门口冲着独眼虾大骂道。
看着愤怒的托尼奥勇卡斯,冷汗顺着独眼虾的额头流了下来。
突然间独眼虾便跪在了地上,但他同时也大声争辩道:“不是瞎子我有意想要出卖少主,实在是少主此次北上之行的冲动性要大于计划性。面对这种计划瞎子无法赞同。瞎子不是怕死,瞎子的命都是少主给的,如果少主现在要瞎子的命,瞎子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少主不同,少主的肩上肩负的是整个迪斯坦城的未来,也是被喻为迪斯坦城建城以来百年未遇过的武学奇才。如果少主因为此次北上之行而发生了意外,少主让瞎子如何向对少主充满期待的父老乡亲交代,又如何向整个勇卡斯家族交代?”说着说着独眼虾声泪俱下起来,不过不自觉的他又向坤达族的女生命祭司瞄了瞄,他知道自己目前所说的一切肯定还是无法平复勇卡斯内心的愤怒,因此他唯一的期盼就是那名叫做卡莲的坤达族女祭司的介入。
至于卡莲,作为坤达族的生命女祭司,从小便接受善良与博爱教育的她果然没有辜负独眼虾的期望。只见她灵巧的猫儿随意的动了动,接着她便提起了放在一边的祭杖来到了托尼奥勇卡斯的身边。
“托尼奥,听说你打算北上?”卡莲来到托尼奥勇卡斯的身边如是问。
“恩!”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托尼奥勇卡斯一时间并没有在意卡莲的问话,而是盯着眼前的独眼虾思索着该如何发泄自己胸中的那股愤怒。而当他反应过来问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并转过身来盯着问话的人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差异。
“卡莲!你怎么在这!?”托尼奥勇卡斯意外的问道。随即他又反应过来了什么,于是他再一次懊恼的斜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独眼虾。
“不用看他,是我自己要来的!”卡莲淡淡的回答道。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使得卡莲和托尼奥勇卡斯之间十分熟悉,因此卡莲在和托尼奥勇卡斯之间交流时一点都不显得见外。
“怎么了!?你想要阻止我么?不过想要阻止也晚了,老爹已经给我派了活,此刻就算我不想去也得去了!”一面这样说着托尼奥再一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独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