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们吗?”
“他们这样对你们,你们也该这样对他们,至少要去报仇”
“杀了他们,只要杀了他们便是报仇”
……
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对谁心中有些怨,江沫雪是对自己,而江墨心该是对全家,李家兄弟俩对李家主,毕家兄弟俩一生顺遂,家中父母相爱,与两个儿子也是儿时宠长大后重视,他们尊重两个儿子的想法和决定,所以即便是心中对于两个儿子的婚事很着急,但只有偶尔提及,而在得知兄弟俩尚未有那个意思时便不会再提及;重余兄妹俩虽从小拌嘴长大,却也全然是有兄妹之间该存有的感情在,当危险来临时想着念着护着彼此,在内嫌弃得不行,在外旁人说对方一句坏话都不行,所以重余兄妹俩和毕家兄弟俩面对的不是关于该恨谁,而是一些将来厮杀的场面,里面谁是主谋谁又是始作俑者,是那个该杀之人……
轻舞也遇到了,她遇到的是母亲那时候在武家过的生活,还有那个才八个月大的弟弟。
“这是哪个小疯子?怎的穿这么肮脏?”
“待我细细瞧来,哟,这不是咱们武家嫡女吗?这是咋的了?”
“能咋的?娘死爹不爱的,老爷对她根本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三位姨娘娇笑调侃,却说的是事实道的是真相,武轻魅一身衣衫褴褛,穿得还没有一个武家下人穿得好,其中一位姨娘忽而眼睛一亮,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目光胆怯恨不得就此消失的小姑娘,指着她犹如破布衣衫般露出来的还算白皙皮肤,带着仿佛找到了新玩具般有的眼神:
“瞧瞧她这身皮,虽然瘦倒是挺漂亮的,剥下来是不行了,但咱们可以做些擅长之事啊!”
都是一家楼里,对于那位姨娘所说的话另两位一点便通,这会儿对于肮脏的小姑娘也不见嫌弃了,反而兴致勃勃的围上武轻魅,脸蛋捏捏,四处看看,就像卖猪肉一般取重要之处弃不重要之物。
“她这脸蛋倒是挺漂亮的,将来调教好了还能吸引人”
“这小皮肤可真白,有的男人旁的不爱就爱白皙皮肤”
“她这上半身倒是有待发展,瞧瞧来楼里那些男人谁不喜欢鼓起来的?”
“下面也还好,虽不是最好,但胜在咱们这嫡女年龄还小,只待调教成功了便让她以魅勾人,以脸诱人”
“来人,把嫡姑娘请回楼春院,本姨娘有些悄悄话待与嫡姑娘说”
“不要,我不要和你们走,我要回去”
小姑娘年龄小小,尚才四岁,岂止一生不得父宠一样一生不得母爱,母亲常年注意力和整颗心都在武老爷身上,女儿刚生下来时还曾埋怨一句为何不是儿子,这下子连能多留住丈夫一会儿的借口理由都没有了。
此后女儿丢给侍女,给了少少银两让侍女随意请个奶娘,抱去侧院永远不要让其见到所谓女儿,哭了便扯布将其嘴巴塞住,总之不要让她听到,而她自月子中能动弹的第三天开始,每日只为如何浓妆艳抹能够吸引丈夫,只为如何重新保养不让丈夫兴致缺缺。
家中小妾无数,武夫人想到了这一点,不得武老爷宠的便是端着夫人架子让人过来,然后又端着夫人架子颐指气使的让人传所学经验,而得宠的便好言相邀,以姐姐妹妹相称,又以共商讨要事为由秉烛夜谈,不失当家夫人的风范却也做到了真请教假姐妹的一幕,未有人知晓夫人连着每日叫人作甚,却见这些姨娘每每出来皆是兴高采烈,一脸喜悦之意溢于表面。
最终倒是互惠互利,夫人得了宠,姨娘得了欢。
“夫人不好了”
“你闭嘴,本夫人好得很”
侍女脸上浮现惊恐,急忙下跪在地,然后惶恐说道:“不是,夫人,小人口误,是小姐,是小姐她不好了”
却见夫人挽秀发簪珠花的动作一顿,随后皱眉问道:“哪个小姐不好了?老爷这么多女儿,再说了不管哪位小姐不好了,你都该是去找她的娘才是,怎会是来找本夫人?”
瞧瞧这当娘的夫人,一心载到了如何取悦丈夫之中,连带着自己生过孩子有个一岁大的女儿也不知,侍女再提及是一头雾水,双目疑惑,满脸不耐烦。
侍女脸上浮现不可置信,随后怯懦解释:“是……是夫人您的女儿”
夫人未有恍然大悟或是一丝疑惑,而是将正要簪的珠花一下子甩在台面上,随后脸上带着愠怒:“你这婢子乱说什么?本夫人何时有个女儿?本夫人一生忠诚老爷,你可是活腻了才有胆子这般造谣?”
“来人,把她拉下去发卖了”
未理会侍女的百般求饶千般解释,听了那些解释后夫人只觉得侍女更该死,与数个外面楼中姑娘做了一家人,时常坐在一起彼此交流的好处便是万事想到发卖上。
“夫人,那真是您的女儿,您在一年前生了个女儿,但是您因没空,便将小姐交于奴婢暂带,难道您忘了吗?”
一人说不算,周围人都说才让夫人信了她已有女儿一事,却也眸中闪过阴暗,随意去见了所谓女儿一眼,然后让人请了个大夫,便又回到房中继续打扮自己,而那阴暗则是体会在本来发卖一个人,最后成了发卖一群人。
画面中闪过一幕幕武轻魅被调教的场面,每一幕都有,每一幕也都特别清晰,轻舞看得明明白白,心中有的都是对母亲遭遇心疼和不忍,但每每双手触及想要对那些施虐者加以处罚时皆是摸了个空。
“杀啊!武轻魅走火入魔了,现在便是杀她最好的时间”
“把武轻魅大卸八块,把武轻魅手底下的人全杀了”
“要我说就该把这群人游街,让她们受尽万人讨伐”
“武轻魅,死到临头你就别再挣扎了”
“你这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噗!”
“哇!哇!”
画面中应是世家联手偷袭母亲的场景,母亲走火入魔少有抵抗之力,最终被那些人当是剑柄般一人捅了一剑,还有八个月的弟弟被人无情斩杀,哭声戛然而止的画面,轻舞捏紧了拳头,恨恨的看着画面中,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领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