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夫人就像个索命的恶魔,就这么看着江墨心也不说话,却足以让江墨心胆战心惊,尤其面前之人还是自己的娘亲,昨日还对自己满眼温柔宠溺的娘亲,今日却成了恨不得自己死的人。
江墨心反手撑着往后退,而江夫人没阻止却也没停下,一步步逼近江墨心,身后是墙壁,江墨心退无可退,抱着自己打着哆嗦,不敢抬头迎上娘亲的目光。
“砰”
是江墨心头撞在身后墙上的声音,江夫人目光一凛,在不给江墨心任何准备的时候迅速蹲下身,同时手毫不留情的扯着江墨心头发往墙上撞去。
江墨心只觉头晕眼花,被娘亲扯在手里的头发也带动头皮发痛,隐隐感觉脑后撞在墙上的位置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半晌后江墨心才恢复过来,疼得眼泪流出更多,看向江夫人的眼里是恐惧也是害怕,抽噎道:“娘亲,我疼,我……”
“住嘴”江夫人语气阴狠,打断了江墨心后继续道:“你不配唤我娘亲”
“你不配唤我爹爹”
“你不配唤我娘亲”
江墨心头还是晕的,脑中却被这两句话围绕,早已不敢委屈,江墨心震惊得看着近在咫尺却满是恨意的娘亲,嗫嚅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江夫人表情不变:“你没有资格唤我娘亲,是你这灾星害了我儿子,也是你这灾星害了我女儿,我当初就该把你直接溺死,若是那时候把你溺死了,你又怎会有机会害死那么多人?又怎会有机会害我儿子失踪?”
“可我也是你女儿啊!”江墨心楞楞道,她只是为了阐述她确实是江夫人女儿的事实,却得江夫人更愤怒的表情和没想到的惩罚。
只见江夫人表情一变,扯着江墨心头发的手往后一拽,江墨心的头又撞在了墙上,相同的位置,江墨心感觉到本已渐渐停止流动的东西又开始流出来了,而这一撞又得一次头晕眼花的感受,江墨心想着她的头是不是破了?很想伸手摸一摸,在江夫人的眼神下却连动一下都不敢。
江夫人:“你不配做本夫人的女儿,本夫人这辈子只有一子江泾风,一女江沫雪,你是谁?你只是个灾星而已,即便过去五年你是本夫人的女儿,但从本夫人的儿子失踪那一刻起你便不是了,你之于本夫人而言只是一个——仇人”
最后两个字说得缓慢,却也说的坚定,江墨心不知道这一刻该如何表达,只知道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江夫人,嘴巴张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敢说。
江夫人:“你以为本夫人在东院是在与你说笑吗?你以为本夫人之后不再说要杀了你便是消气了是吗?那你就错了,本夫人所说皆是真话,想把你杀了同样是真的”
此时的江墨心在江夫人眼里只是个仇人,仇人不分年龄大小,说话自然不会顾及对方是否听得懂,而且江夫人知道,江墨心从小便异于常人,若是把她当一个五岁小孩子看待那才是大错特错,不论说什么她都听得懂,即便无法全懂,但大致意思却是懂的,所以江墨心在江夫人眼里既不是小女儿更不是个五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说什么都不用顾及也不用考虑她听不听得懂的仇人。
江墨心确实大致听得懂,也是因为听得懂才用那种眼神和表情看着江夫人的,而非茫然和疑惑。
江夫人:“不过你应该庆幸雪儿还喜欢你,而你好歹也是本夫人所生,所以暂时找不到光明正大杀了你的借口”
江墨心连江沫雪还喜欢自己和江夫人杀不杀她有什么关系都忽略了,全然因江夫人的最后一句话而不敢置信,因为她想起了还在东院时江家主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想杀自己却碍于暂时找不到光明正大动手借口的不止爹爹,还有娘亲是吗?也就是说爹爹娘亲都想杀了自己,只是差一个借口而已?
江墨心确实异于常人,所以只有大人在面对恐惧时才会出现的害怕到咽口水江墨心也会,身后退无可退,身前是满目狰狞的江夫人,头发被江夫人扯着,被迫仰起的头连躲避都做不到,想闭上眼睛不面对这一切,想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但在江夫人的眼神逼迫下连眨一下眼睛都变得小心翼翼。
江夫人:“不过本夫人虽然找不到杀你的借口,但将你囚禁再慢慢折磨的理由却很多,娘胎里夺走姐姐的灵丹,抢走姐姐的营养,害得姐姐不能修炼还得了一副病恹恹的身体,从八个月便开始害人,害别人不够还害自家人,姐姐因你而差点被温病带走,哥哥因你而差点手断,父亲因你而差点腿断,本夫人因你而险些被毒死,从你娘胎里开始,再到风儿失踪,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因你而起,在世人眼里你就是个灾星,是个人人恐惧却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存在,所以本夫人即便因为生了你的身份而不能对你动手,但也只是不能就这么把你杀了而已,亲手折磨你和让你生不如死于本夫人而言却是轻而易举,也是为世人所称赞和认同”
江墨心早已失言,被江夫人这一句句砸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江夫人除了因身份而不能杀她之外,连折磨她、让她由父母喊打喊杀变成被世人喊打喊杀的理由都想好了,而且还那么多,世人都是胆大却也胆小的,面对活人的时候可能还没那么怕,但若面对的是鬼魂或者像她一样的不祥之人,他们只会恐惧、只会害怕、只会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因为只有那样他们才不会面临灾星的威胁。
江夫人:“你就是个灾星而已,随意一句话便能害死人的存在,只要那些事情传出去,没有人会觉得你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在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恶魔,是个开口说话便能夺走他们生命的不祥之人,所以……本夫人做这一切都是被人支持的”
江夫人嫌恶的放开江墨心,在放开时手又往后一拽,“砰”的一声江墨心第三次被撞头,却连头晕眼花都不配有了。
江夫人:“来人,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