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啼传来,打破了父女二人的回忆,皇后的小公主不知缘由哭了起来,皇后闻声向父亲点头道别,康子知眺望了一眼哭声传来的方向,有些关心和担心,思量了一下便离开了。
一束刺眼的阳光飞进屋内,叫醒了在左边熟睡的引香,她猛地睁开眼睛起身,看着帷幔那一侧还在熟睡的安平王,她不知道自己昨夜是如何上床睡觉的,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脑袋迷迷糊糊中,一张熟悉的脸在自己的眼前出现,没错他就是那天穿着红装的男子,就是睡在那帷幔一侧的这个男人。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感,有些小羞涩,掺杂着小愤怒,还有不知所措。她急忙来到屋外,和在地上蹦跳的兔子相视一眼,离开了。
安平王听见树叶被踩的沙沙作响的声音,也警觉的起床,望向帷幔的另一侧,床上空空。他神情惊了一下来到屋外,表情失落,她还是走了。
他看着银杏树上的秋千,只剩一边的绳子拽着木板,被春分推送着,在空中微微的晃动。脑子萌生了一个主意。
清风带着乌鸦来到了离幻音岛的不远的一茶铺旁,这条路是去往幻音岛的必经之路,他希望在这儿能查到什么线索。
“清风,你该不会怀疑,那些事是幻音岛的人做的”,乌鸦小心的询问,害怕自己的这个问题让清风想起那些难过惊恐的画面。
“你,知道幻音岛?”,清风好奇的询问道,他一直认为乌鸦是那种从未入世的贫苦人家的女子,自是不会知晓这些。
乌鸦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知该如何告诉清风她的身世,更何况那是最重要的秘密,是绝不能说与外人的,就算是清风也不能。
“世人都知道的,天下第一十恶不赦的组织,听说岛主紫兰玉青曾今杀死过了自己的师傅,还把师傅的女儿也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没逃脱他的血刃”,幸亏阁主之前同她说起过这个幻音岛主,虽然自己的描述有些夸张,但是也对得起他那一世坏名。
清风有些迷糊和吃惊的说道:“大家都是这么说他的?可是、、、”。他想起师傅曾今也与他说过这个人物,说他并不是十恶不赦,那些都是世人以讹传讹。还夸赞过他,说他劫富济贫,非常的有原则,还有有责任感,就算被世人唾弃也行侠仗义。
他脑中的思绪有些混乱,两眼盯着来往的行人和车马,希望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一探事情的真相。
四方山庄的庄主异商齐已在家中的祠堂贵了一日了,滴水未进,米粒未食,她的夫人急的在屋内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她今天已经去求老庄主异弦好多次了,都是避而不见。
老庄主的三夫人长相也很是貌美,不过岁月也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还四夫人,六夫人都围在异弦的身边,个个脸上都是一副虚情假意和阴谋算计,无非就是看上了那庄主之位,还有这富可敌国的财富。
四夫人陪着异弦下着围棋,三夫人在一旁搬弄着茶道,六夫人为异弦捶背,还拿起一颗蜜枣喂到他的口中,或许是因为年轻,所以撒娇的模样看起来都不那么的让人不适。
“老爷,你还真的让商齐跪在祠堂三天,不吃不喝”,众夫人中辈分最高的三夫人说道。
“吆,姐姐这是替五妹妹的儿子鸣不平呀”,四夫人酸酸的说道。
“老爷好不容易休息一阵儿,别提那些个不开心的,多扫兴”,六夫人笑眼妩媚的看着老庄主异弦,异弦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还是六妹妹最会讨老爷欢心了”,四夫人你继续冷言冷语的说道。
异弦早已习惯这个争风吃醋的婆姨言语间互相攻击,他面无表情从来不表个态度,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一出出的好戏。
异商齐的夫人看着老庄主的三位夫人从院子里出来,心中打定了主意,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个破旧的木屋里,到处结满蛛网,群穿着破烂陈旧的男子跪在地上,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子。
“把消息放出去了没”?
“回禀公主,都已散布出去,估计用不了几天,溪垣城的大街小巷,酒楼茶铺开始议论纷纷”,一个体格高大的男子回复道。
“很好”,那不见庐山真面目的公主声音深沉的说道。
异夫人神情淡定,沉稳的来到了六夫人的院子,她知晓老庄主最是疼爱这六夫人,如今若想救她的夫君,这六夫人会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贾秋拜见六姨娘”,异商齐的夫人贾氏向六夫人礼貌行礼,眼神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别别别、你一堂堂的庄主夫人怎能对我一卑微底下的姨娘行的如此大礼”,六夫人客气的扶起贾氏,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贾氏从衣兜中拿出了一把上好的簪子和十万两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姨娘,我也不同你弯弯绕绕了,我来此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你若帮我在老庄主面前为商齐开拓一二,这些个就当我的一点心意”。
六夫人眼神贪婪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和簪子,拿起簪子眼神喜欢的瞧着说道:“可是万一老爷不听我的,不但救不出你的夫君,连我也会被牵连,你可知道,这次他把老爷最喜欢的夜明珠,那可是夜明珠呀,就这么白白献恭给皇帝,还搭进去不少钱财”。
贾氏似乎料定六夫人会有此番说辞,表情和颜悦色的继续说道:“六姨娘在这四方山庄,想来也过的是如履薄冰,才会有此疑虑,正因如此,你该为自己好好多做些打算,你膝下无子,没有家族撑腰,好在此时年轻貌美,可是年轻貌美最是靠不住的,你也或多或少知道四方山庄做的可是危险的买卖,想要明哲保身,全身而退那就多积攒写实际的,落个吃穿不愁安享后身”,贾氏将桌子上的银票塞到六夫人的手中。
富贵险中求,为钱财冒险,亘古不变的是人心贪婪,贾氏看六夫人有些动摇了继续说道:“姨娘只需要替我传几句话,再美言几句,但不可老庄主知晓这是我的意思就可以了”。
贾氏在六夫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六夫人听完眼神惊叹,言语叹息的说道:“贾秋,你真是不一般呀,看起来与世无争,文文静静的,还有如此心智和能耐,这四方山庄最不该小觑的人莫过于你”。
“姨娘,谬赞了”,贾氏还是一如往常,恭敬的微微一鞠躬点头行谢礼似的。
“只是,你对他如此深情,他对你却、、、、,可惜了这么一聪明伶俐的姑娘,竟也在情字上犯糊涂,我会照你说的做的”,六夫人眼神有些惋惜的看着贾氏说道。
两个太监提着一个饭盒,来到了一处房屋陈旧,门外长满野草的木门前,一个太监粗鲁的敲击着房门,将饭盒放在门口,一个头发有些发白,表情呆滞穿着破烂粗布衣的女人打开了木门,她从脏兮兮的饭盒中取出饭菜,那饭菜连太监都难闻的捏着鼻子,嫌弃的转过了身子。
天一亮,异商齐被仆人告知不用跪着了,他面无表情,吃力的站了起来,眼睛没有看祠堂的排位一眼,似乎刻意躲避,贾氏则立在祠堂外面等着他,见他出来,步履艰难,上前搀扶,异商齐被两个男仆架在胳膊上拖回了家中。
溪垣城的酒楼,茶铺,男子妇孺不是议论就是侧耳恭听。
“听说先帝去世前留下一道密诏”,
“不是,是一副藏宝图”,
“是密诏,还有一副藏宝图”,
众人七嘴八舌,都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相。
最让人吃惊的是:“传言,先帝是想传位于自己的弟弟安平王的,那里面是传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