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们知道我们两个为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东西吗?”少年的父亲拍桌而起,“他妈妈连工作都不要了就在家里看着他学习,而我那一点点可怜的工资也基本上全部拿去给他报补习班了,你们说问题出在我们身上是什么意!”
“这位家长你先冷静下来。”蓝可儿并没有否认的意思反而是选择先安抚两人的情绪。
“通过我们对他已有的报告分析,很明显你们所做的事情促成了他的优异,没有你们的努力他也终究只能是一个天赋不错的小孩儿而已,是你们不断的培养最终让他成才。”老师看蓝可儿无法对抗二人,选择开口替她完成后面的内容,“但是之后的事情,例如您的爱人辞去工作,全职在家里照顾他的学业起居,或者你们选择降低家庭生活质量,把基本上所有的积蓄投入在他的学习当中都给他提供了相当大的压力,这是一部分问题的来源。”老师说道。
“而且,你们在专注于他的学习时,同时忽略了他作为孩子的其他方面,这是剩下的一部分问题的来源。”蓝可儿慢慢地说。
“我现在已经开始质疑你们作为全国顶尖大学所具有的素质了,你们居然会相信那种骗人的东西,还拿来责备我们,你这么年轻应该没有自己的孩子吧,你懂什么叫为人父母吗,而且我要求看你们的证件,我本来就不相信一所世界一流的大学会对如此优秀的学生挑三拣四,还拿心理出来说事,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哪来的心理。”少年的母亲愤怒的呵斥道。
“这是我们的证件,真见上面有编号,您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上官网查询,当然您如果对我们有任何意见也可以在那里对我们进行投诉,不过我们有义务的通知您,如果二位继续对自己的行为不及时的纠正,那我们会对当地妇女儿童联合会提出申请,以家庭暴力的原因介入调解,相信这样的结果亦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吧。”看到面前的二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蓝可儿迫不得已拿出了预备方案。
“你糊弄谁呐!我对我儿子好就家庭暴力了?我又没打他,又没骂他?他是腿瘸了还是手骨折了,你就算去告我也得拿点证据去吧!”
“没想到阿姨您对这套流程很熟悉啊,您说的是的确需要提供医院的证明,但是并不是只有肢体暴力才能构成家庭暴力行为,心理暴力也能构成家庭暴力行为,虽然目前国内对这种东西没有明确的划分,再加上心理医生与精神状态定期检查工作没有得到普及所以确实很难让妇联认定你们对张舟逝存在家庭暴力行为,但是目前我手上的单子,以及孩子的老师,以及你们周边的邻居,友人对你们关系的评价能够直接喝间接的提供一切的证据,所以我们还是很有把握能够在其中获得胜利的,但是我们并不想这么做。”说完蓝可儿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满满的都是昨天下午她与白斩明四处走动拿到的证据。
“这.....你们侵犯个人隐私!”少年的父亲指责道。
“不存在的哦,完全合理合法,并且具有法律效应。”一旁的老师笑着说道。
“所以我们希望你们二位能够及时地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一定程度的改正,我们会询问张同学之后的情况,比较妇联是最终的手段,我们也不想做的这么绝,能够教出如此出色的孩子,相信二位也一定能够达到标准,届时一旦张同学通过了测试,我校就会录取他了。”蓝可儿敏锐地发现少年的父母态度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变后,立马乘胜追击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今天无法通过测试的标准上的,你们等着吧,一会儿事实就会狠狠的打在你们脸上。”少年的母亲恶狠狠地说,说完变靠在了座椅靠背上双臂抱在胸前。
“我们也希望如此。”蓝可儿笑着回答。
“这次的结果和之前两次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你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白斩明拿着新鲜出炉的报告说道。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我感觉那几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能够说服我父母的人。”少年自顾自地说道。
“大概率是可以的吧,比较我们也准备了比较厉害的杀手锏。”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用你们的能力快速的解决问题呢?”少年问道。
“我们有规定,除了保护人的任务以外剩下的任务类型都绝对不能以暴力为第一手段,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用到。”白斩明解释道,“毕竟没有限制的话,我们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人集团了。”
“说的倒也有道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第一次会拒绝水木大学的邀请呢?”
“水木大学很好啊,我从小就希望能够在那里学习,但是如果现在的情况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的话,那我实际上就是从一个鸟笼换到了另一个罢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冲出鸟笼。”
“你应该知道的冲出鸟笼后你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单纯的童话世界吧。”
“当然知道,社会是很真实存在的东西,但是在社会里会伤害你的都是那些对你而言无所谓的人,老师,同学,朋友,同事,领导,这些人没有哪一个是绝对不可替代的人虽然不能说能够轻易的找到那个最适合自己的,但是毕竟有十五亿人,总是有机会的,所以我们并不怕他们会伤害我们,但是父母不一样,他们是唯一的,同时我们也爱着他们,所以当他们伤害我们时那种痛苦是最刻骨铭心的,尤其是他们本身对此毫无察觉是。”少年说道。
“你确实是我见过的年轻人里最有见地的一个了,天才果然是天才对任何事情都是这么通透。”白斩明夸奖道。
“谢谢,但是我更羡慕你们的乐观,明明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但是能够轻易的接受这件事情,并且还愿意在世间行善,我应该无法做到。”
“世界根本没有提供悲伤的选择,规则掩盖了我们的记忆以及我们对此本该出现的各种情绪,我不知道我生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有通过茶语屋才能感受到自己没有完全的死去,至于善人,我想我应该无法担当起这样的名号了。”白斩明的笑容浅浅淡去,“好了,我们进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