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就在她那面冷冰冰的墙壁后面,有一个人,顶着彻骨的悲痛陪着她,为了不让人发现,高高再上的人身上压满了杂草与碎布。
白司南站在碎了窗户的房间里大气都没敢喘一声,实在是身旁那人的气压太低了。
“那,那什么,可能是风太大了,把玻璃吹破了。”
话刚落,白司南简直想打自己的嘴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只闻对方冷笑一声:“这江霆花二十万买了个豆腐玻璃,我是不是该笑他傻;”
“……”
“那现在怎么办?”
顾珏咬牙:“他肯定是去监狱了,真的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让人省心。”
“监狱?浮诛监狱那岂是一般人能进的,顾珏,霆哥他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
“不用,”顾珏摇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那些人,那些势力,是他用来做别的事的,他可是江霆,浮诛监狱再难走,为了星苒,他也会想方设法走一遭。”
他只是难以想象,如果江霆知道星苒她,他该怎么去面对她。
白司南看着顾珏思虑的样子,低垂着眸:“顾珏,霆哥对于你来说是不是超级重要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在知道他去了浮诛监狱后那么担心,明明刚刚知道那个人的消息时还说要找他问个明白,结果转眼就忘了。
顾珏转身,一步步走到研究室,中间的仪器上躺着浑身是血的武力。
白司南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肋骨断了两根,五脏都裂了,全身筋骨也断了,却还能挣脱绳子去把那把钥匙篡在手里,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怕。”
白司南:“我觉得能跟霆哥带上关系的人,都不一般,可怕归可怕,但我也不是没见过,当年霆哥心脏都停了十分钟了,不也活了过来?”
顾珏笑了,只是那笑里多的都是酸楚:“是啊,他是从阎罗殿里爬出来的人。”
“可是顾珏,能被霆哥留在身边的人肯定都是他极其信任的人,为什么他……”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江霆会对昔日友人下此重手,浮诛监狱里的人又是谁?”
白司南摇摇头:“不,我知道,能让霆哥放下一切去浮诛的人一定是他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要背叛霆哥,霆哥心里的那个人又为什么会在浮诛?那个被世人唾弃又惧怕的地方。”
白司南注视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问完了后面的话。
还有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不顾自身危险帮他创建暗盟,为什么听到凌望的名字你那么激动;为什么只有在遇到跟霆哥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你才会有其他的情绪……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一开始都是很好的。明明每个人都该有个好结局。
江霆应该跟星苒幸福的在一起,凌望应该跟武力在井镇开着他们的学所,羽兮应该在灯光闪烁的舞台上完成她的梦想,而他,就只要看着他们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一团糟。
沉重的研究室里,顾珏低喃“白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