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睡人间不可无,也须阴鸷两相扶,时人不解苍天意,枉使身心着意图。
过了年天气渐渐的暖起来了,延欢躲着许久都是以书信联络一项事宜可是躲的过初一怎躲的过十五,这不放心店里的事情还是得去,这天阳光明媚虽有寒气未绝却也不是十分的冷,她提裙迈入店内,好久没来伙计们也是诧异了许久,她四处打量没有看到令她不敢见的人才放下心,其实马伯谦也知道了她来了,在内堂没有出来这些天每天就像在火上煎一样,这一听她来了却又迈不动腿了,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延欢以为他不在就往内堂账房里走,一转角就看到了他,这真是往前走也不也是,逃跑更是不应该,她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和账房吴先生了解完这些天的过往账目和生意情况,准备要走,因为这里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因为背后有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看得她的脸都快烧着了再不出去,吴先生都不好意思了,她起身往外走,他就跟着,她又一回身撞了一个满怀,还好这廊子里这会没人,她想推开他站好可他却收紧了手臂。
延欢:马伯谦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伯谦:我,我不放。
延欢:羞极怒说,你再不放开我,我叫人了。
伯谦:你把他们都叫来我也不怕
延欢:吃什么把你的胆子养的这么大?
伯谦:红豆
延欢:我怎么没听说红豆还能长胆子。
伯谦:连日来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只吃了红豆汤
延欢:抬头看他是有些憔悴,你怎么不好好吃饭?
伯谦: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耳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延欢:你,你,谁要,你要与你成连理,推开他要跑。
伯谦:我们应当有许多话要说清楚。抓住她要跑,这些日子她躲着他,这次不把话说清楚她又不知道要逃多久。
延欢:我们有什么话要说?
伯谦:你莫要与我装傻,那日我看你受了惊吓并未与你多说晴儿那丫头带你回府后,你就一直躲着我,今天怎么也不能就这样放你逃跑。
延欢:我那里有,有逃跑。
伯谦:我想好了,我准备修书告知父亲大人,然后找媒人去郭府提亲。
延欢:不可。
伯谦:着急的邹紧眉头,有何不可?
延欢:郭老爷近日要出远门和晴儿去博州省亲。
伯谦:那就晚几日,等郭老爷回来我就带媒上门。
延欢:那你要去,我还能大棒子赶你不成。
伯谦:你同意了,欢儿,你同意了?
延欢:我什么也没说。说着总算跑出去了。
急急忙忙的逃跑了,留下一个傻乐的小子。延欢也是面若桃花,春风醉人,回到郭府碰到迎面而来的晴儿。
晴儿:欢姐姐,你出去了?去哪了?
延欢:这一问延欢脸更红到了耳根子。没去哪。
晴儿:欢姐姐,我最近看了娘亲留下的记录,有些事情想与你说,我们去你房里吧。
延欢:什么事情,这么秘密。
晴儿:我在娘的记事本里发现这个金锁并不是普通的物件,它是一对的当年我娘亲路遇护国寺得缘与寺里的慧缘大师为我娘算了一卦,说是我以后将有一死劫,给了我娘两个金锁以化解,一个戴在我的身上,另一个在我姨娘那一直放到现在,说是送给未来夫君的。你说这会不会和延修哥哥有关系呀?
延欢:听起来好像有关系但是也不明白缘法呀,这锁确实救了你一命,可是我哥却被锁了起来。
晴儿:就是,就是,真是的搞不懂,搞不懂。
延欢:哎呀,别想了,到时候我们去护国寺找到那大师不就知道了
晴儿:是呀,是呀,
延欢:好啦,好啦,到时间了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来不及了我哥可是会凶人的。
晴儿:是呀,是呀,延修哥哥最近可是很凶呢,也不知道是谁踩了他的尾巴。
延欢:笑着推她出去。还有谁呀,他可是只能你看见也只能与你交流,你说是谁。
晴儿:可是我没有,自从表哥走了以后我都很乖的,按时习课,按时习字,还有,还有剑也没少练呢。
延欢:好,好,我的傻妹妹,你就快去吧,别再惹我哥生气了,我可告诉你他可是有活阎王的诨名,你莫要惹恼了他。
晴儿:欢姐姐,欢姐姐。延欢已经关上了房门。
晴儿无奈只得回房去学习了。
回到房间不一会延修现身,说也奇怪他也只是一缕烟魂,能被看见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有这么强的压迫感,为什么他就说不出反抗的话,暗自怪自己没骨气。
延修:近日你学习学的有何心得。
晴儿:忽然被问,她可就直说了,我最近学习学的还好就是感觉延修哥哥你仿佛有事。
延修:我有什么事?
晴儿:你总是很严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往我错了你都会说,没事我们再来多学几遍就记住了,还有我以前练剑练的不好你也不生气,近来你总是生气,却也不说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
延修: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就好了。不用管我的事。
晴儿:晴儿怎么能不管你的事。
延修:你也管不了就不要自寻烦恼,其实这吴延修无非是心里扎了一根刺就是晴儿婚事,他知道拖延不了几时,这不秋天就要去博州了,这事情一直在他脑子转呀转呀,让他很难开心起来,更恼人的他这幅样子又如何说不让晴儿嫁去博州的话,况且晴儿好像很喜欢他表哥,他也曾想过就此离开,可是这金锁连着她的气血,别人没有办法供养他能量,他又能去哪里呢,真是一道无解的难题所以他才终日闷闷不乐,要是活着他还不得天天去喝酒,可如今连喝酒的份都没有,也不怪他快要抑郁了。
晴儿:延修哥哥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延修:没什么你好好习字吧。
晴儿:哦,延修哥哥有心事但不想和他说。
日子就这样过着,蝉鸣虫叫,天气热的不像样起来,这一天晴儿在后山练剑,累了就在树枝上睡着了,府里的丫鬟翠儿一叫惊醒了她,她翻身就要掉下树去,一团烟托着她缓缓的落在地上,吓得丫鬟嘴巴张了半天,翠儿你怎么了?
小姐姐你是仙人么?怎么有云雾护住你?傻子,你看错了,你家小姐我是练了很强很强的武功不是什么仙术,对了你找我干什么?额,老爷回来了,要小姐回去。
郭老爷:又去哪里玩了?整日不见踪影?
晴儿:爹,你叫女儿来有什么事?
郭老爷:算着日子已经过盛夏,再有一个月天气就要转凉了,我想着我们提前出发,免得回来的时候天气凉路又不好走你会受不住,不如我们准备一下下个月就启程去博州吧。
正好我下个月时间合适,这一去来回怎么也得两个月,你也准备着吧,这一去爹想把你的亲事定下来,爹也只有这一桩事未了了。
晴儿:爹你说什么呢?晴儿知道了。
经过半个月的准备,她们就这样出发了,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博州城,她们到了姨母家,早已经收到书信的姨母是天天盼着她来呢,终于把她给盼来了,杨管家快去找你家公子回来就说晴儿来了。
等待杨管家的时候她和姨母叙旧,一直的抱着姨母不放,姨母也是很喜欢她,你说我没有生个女儿,还是女儿好,女儿跟娘亲近。正在家常里短的聊着,听见外面呼喊,快来人呀大公子掉到流殇河里了,一群人将公子抬到屋子里,大夫诊治,大夫凝重的出来告知大家大公子已经断气了,这惊天的擎雷劈得单府是人仰马翻,姨母当场昏了过去,府里上下乱成一团,晴儿更是哭的不成声,连摔得手上都是血也没又看到,趴在表哥身上抓着衣服想摇醒他。
晴儿:表哥,表哥,晴儿来了,晴儿提前来看你了,你怎么能这样,不见晴儿,不与晴儿说说话,表哥,你看这个金锁,这是娘亲给我未来夫婿的,我都给你带来了你看看好不好,晴儿手上的血不小心滴进了金锁里,金锁发出一束刺眼的黄光像是被激活了一样,晴儿给你带上好不好,好不好表哥。晴儿将金锁戴在了表哥项上。又一束青烟浮在表哥的身上,接着那青烟又不见了,这青烟好似每次延修哥哥出现的时候那样,她想估计是延修哥哥担心她就没有多想。不久就被她爹拉走了,想让姨母跟表哥的遗体多待一会。她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心里都是表哥对她好的时候的样子,他好喜欢表哥,好喜欢,爹爹以后我真的就再也见不到表哥了么?郭老爷安慰她,表哥去找你娘亲了,你娘亲会代替我们照顾好表哥的。爹爹:我不要,我不要。听着晴儿的声声哭喊郭老爷的心也快要被撕碎了。
郭老爷将晴儿送回房,帮忙料理一应事物,一家人心都散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叫什么事呀,他们今天刚到连宏儿的面都没有见到,谁知一见面竟是阴阳两隔,先闻这般噩耗,真是老天爷造的什么孽呀。
夫人,夫人,夫人又哭晕过去了。
晴儿见表哥房里暂时没人大家都去照料姨母了,就偷偷又去看表哥。
晴儿悄悄的潜入表哥榻前,自说自话表哥你见了我娘亲一定要跟我娘亲好好的,晴儿会很想很想你们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许是太过伤心,许氏想到表哥会见到娘亲说了许多不明所以的话,说着说着天就要黑了,酉时到了她哭累了背倚着床伤心的说着,表哥我也很想见娘亲的,如今你能见到我娘亲,一定帮我照顾好她拜托你了。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她的表哥撑起身体,拍了拍她,她转过身眼睛睁的像铜铃这么大,表哥,表哥,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只一下扑进表哥怀里比刚才哭的还大声。
只听见身后有水盆落地的声音,就听丫鬟大喊,大公子活过来了,活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