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恍惚间做过这样一个梦,一个来自远方的梦。
我会看见亘古的从前,脱离城市的天。一辆火车从北方开往家乡,那时是最后一段留恋的路。而我记得是未来的你呼唤而来,又亦是梦初醒时分的我带着泪的幻想。从一站长长的火车轨道,记下山川湖海,记下每一瞬间的绽放与盛开,记下一片碧绿的平原——那里的呼吸是自由的,记下我始终端着沉甸甸的爱,然后用漫长的余生,用往后挥洒的酒,用一个人的等待,在临近江边的草地上,去说抱歉,去偿还。
自打从久远的冰川走过,一柱冰的距离融化成手心与手心之间的温暖,这时火车上该是没有了人,但会有一本书,一篇草稿上被我涂了又改的诗。但害怕的是,念出来我会听见火车的悲鸣,它撕开临近极昼的夜空,然后告诉途中经过的运势:那长河里每一次流浪与每一次归家的路,我会停留在窗外的风景,纵使一片冰来的茫然,我在寻找属于它的爱。
自打从犯慢慢的高原走过,我能够触摸天空,从她脸上接下几滴最为纯粹的泪,再一颗一颗洒出,眸子里的清亮,通过时光看见那本来揉碎在手上的银河,从那山巅上的幻想摘下,再从雪峰的发丝流过——现在火车安稳地渡过了她,她的眼泪始终留在心上。那时的我幻想着:夜已深,熟睡的你被刚醒的她看着,有时会洒下岁月熔铸所行驶的轨道,而是那红尘中洗净的过往。
我何时会来到这最后的一程,那是我伸手拦不住的勇气。而这时我已经种下了种子,古城上方的天空不断地敲击着,远处的山破碎了千年来坚持的执念,我似乎能感受到,从历史中传来的哭泣,云海翻腾,万物皆停留在开出花的那瞬间。那一瞬间,似乎找到了路的终点,那一瞬间,万物浓墨褪去色彩,混乱的颜色重新洗涤,捡净再还给大地。
我喘了喘气,连呼出的水都慢慢凝结,成为最为珍贵的思念,而接下来,我在瘫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感受这世间最微妙的处决,再等待一场来自天空的雨,慢慢酣睡过去,然后有甘甜,好似爱将命运搅在一起……
红尘中的模样,掠过草原为大地画一笔浓妆,陌路中的流浪,只虽一人与天地相望。
我等着,一滴叙述我故事的眼泪,会从嘴唇,还给眼睛,还给我一双有色彩的眼睛,但却忘记山水,忘却雪,忘记顽强的小草。然后惊醒,旁边会传来歌唱,而我会再次踏上火车,再次行进着。没有明白终点的是我,我疲惫地在你身边靠下,再从空旷的天空上偷一丝寂寞,痛苦下咽。
我想。等我救下自己游历自然万万千千,最终停留在过往的那瞬间,你会在未来某一刻知晓,或是某一刻梦的收尾。你会看到火车,远方与梦,最后留下你挑剔的笑。
然后看一朵无名的花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