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颜宇的时候,陈酉整个人瞬间炸毛了,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立马蹲下身摸了摸安颜宇的额头。
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毫不迟疑,陈酉直接把安颜宇背了起来朝着集镇上的诊所跑去。
街上来往的人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事的闲人则是跟着身边的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那三条新闻。
这些东西在集镇上那就是谈资,你了解的越多能吹嘘的内容也就更加无边无际。
甚至都有人开始说自己见过那个异能者凶手,还有人大言不惭说那个异能者就是自己的亲戚……
但这些谈笑陈酉统统没有听到。现在的他背着安颜宇在一条条小路里撒腿狂奔,现在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件事最重要。
带安颜宇去看病!
就连这个时候他都不忘隐藏自己的行踪,选的路依然还是那些偏僻的小路。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路连起来,却是从他的帐篷到集镇最为近的路线。
“砰”
一脚踹开了诊所的后门,陈酉就大喊起来:“老杨,老杨!赶紧的,快看看我弟弟这是咋了!”
听闻这震天动地的喊声,诊所后院里瞬间鸡飞狗跳起来,就连菜田里不少刚刚才钻出来的小嫩芽儿都被陈酉踩坏不少。
正值壮年的杨广川立马从前堂赶到了后院,甚至于连前堂正在配写的药方都被他给当场扔到了一旁不管不问了。
那位急等着拿药方去抓药的病人也当场贷了!
这咋回事呀?
后院起火了还是东窗事发了啊?
你后院再怎么急也不至于连个药方也等不起吧?眼看着这药方只剩下一味药就写完了啊!
多等一会是真的能着火啊?!
还真能!
当杨广川第一时间听到陈酉那熟悉的喊叫声和踹门的声音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哪里继续写药方了。
真要让这家伙在后院等半天,他可是真的会把自己的后院给点了的!
杨广川之所以这么急着跑到后院,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可是也听说了陈酉的死讯的!
只见杨广川火急火燎的跑到后院,一头碎发之中零星的几根白发丝都被汗滴打湿了。
看着慌不择路踩进了菜田里的陈酉,杨广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闹啥呢嘛闹啊!慌慌张张的,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啊!你说说你,毛毛躁躁的,踩到花花草草也就算了,丫的还把我后院搞的鸡飞狗跳,踩到多少我的菜苗了!”
杨广川可是集镇上为数不多敢训斥陈酉的人,因为他家后院可经常被陈酉给“光顾”。
偷只鸡了摸只狗了,摘点菜了薅点羊毛了什么的,陈酉经常在这后院里干些这种事。
不过他可不是一个人干的,他是和杨广川的儿子杨少华一起干的。
要问两人为啥要这么干?
不为啥,纯属是调皮!
偷鸡摸狗之后两人就带着安颜宇跑到河边处理了吃了!
用杨少华的话来说就是,半大儿子吃塌他老子。
但作为集镇上的赤脚大夫,,杨广川还是个大好人。
所以见到杨广川的时候陈酉就老觉着自己有点理亏,所以也就时不时打猎回来以后悄咪咪给老杨带回些草药送过来。
一开始自己说是带着草药,结果硬是被杨广川给揍了一顿。
别看这杨广川是个瘦瘦高高的郎中,但人家武力值也不低!
要说老杨为啥给自己暴揍了一顿,你看看那满地的杂草和里面偶尔的一两根毒性极大的草药就知道原因了。
后来打完了老杨就硬拽着陈酉给他科普了一整本草药图鉴。
再后来陈酉认识的草药多了,带回来的也就多了。
再再后来,陈酉干脆就拿草药来当自己的医药费了。
老杨也干脆就把陈酉当成了个稳定的草药货源,只要药堂里的草药不够了就会跟陈酉知会一声。
一来二去两家人但是处得不赖,逢年过节陈酉还会带着安颜宇跑到诊所来和老杨和少华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这么一看,陈酉和安颜宇其实也像是杨广川的儿子了,所以说杨广川训斥陈酉的时候陈酉也不怎么会反过来怼回去。
看到老杨之后,陈酉反倒是冷静了一些,随着老杨走进了前堂把安颜宇放在一张简易的板床上。
“老杨赶紧看看,我回来的时候颜宇就趴在地上发着烧,这温度都能煎鸡蛋了!”
“别急别急,你赶紧的和少华去河边打盆水来,先给他降降温。”老杨的话语温柔温柔不少,医者仁心,作为一名医生,他自然会尽自己所能来来治病救人。
熟练的挽起衣袖来,将板床周围的破烂白帘子拉起来阻隔了其他人的视线,老杨这才开始检查起来。
条件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要有的。
陈酉则是赶忙拉着刚刚从后院走出来一脸睡意走出来杨少华朝着河边的方向一路狂奔,跑出后院的时候甚至还不忘把门边的那个洗脸盆给一并带走了。
“哎哎哎,我说凯子你丫慢点啊,这是咋了这是,你啥时候回来的?”杨少华一脸懵逼,怎么大早上的自己才刚睡醒莫名其妙被陈酉给拉出来了?
还跟被狼追似的急得不行?!
“颜宇发烧了,不知道有多久!”陈酉拉着杨少华的手也松了开来,对着杨少华说道:“你不是吧?怎么才醒?”
看着杨少华蓬乱的头发,陈酉一脸无语,这都太阳晒了屁股了您老才起来啊!
“啊,今天学堂放假,不用上学啊,不得多睡会?”
“哦对了,你有见到刘凯章来过诊所吗?”
“?刘凯章?没有,不过我早上好像有听到我老爹不知道和谁在谈话说是要买什么跌打药酒来着。”
杨少华被陈酉拉着跑了一会,惺忪的睡意也烟消云散了,他揉了揉自己蓬乱无章的头发疑惑道:“怎么了,你问他干嘛?”
要知道刘凯章这个人名字确实挺好听的,但他干的那些事可是难以启齿的。
打家劫舍盗取钱财啥的都是家常便饭,虽然这种事在集镇上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以此为生就很难让人接受容纳他了。
但是人家偏偏在集镇的治安队里有所依靠,所以大家都拿他没办法。
“没啥,阎王托我给他带句话,说他今天三更死。”陈酉手里的脸盆伸进河里,喝水从盆的边缘溢过填满了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