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四周都不见景容的身影。
阮疏音再看向那个男人,一个俄罗斯人,看着岁数27、8左右。模样高挑,属于魅力型选手。他嘴角噙着轻佻的笑,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阮疏音想起刚刚景容说的,最近可是有一专门利用小孩去迷惑拿着单纯女孩的团伙。
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碰上这帮人了吧。
“漂亮小姐姐。”小男孩向她招手。
他旁边的男人笑得有点诡异。
阮疏音又环顾四周,还是不见景容的人影,他到底去哪了?
“漂亮小姐姐,你一个人吗?那个讨厌鬼哥哥呢?”小男孩已经跑到她身边了,眨着一双大眼睛,怎么看都不像别有心机的坏小孩。
阮疏音不忍,还是说,“他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出来。”
小男孩立马嘟起小嘴。“坏人,小姐姐,他才是坏人,你别被他骗了。”
他是中俄混血儿,生的特别白净,让人心生好感。
小男孩旁边的俄罗斯男人开口了,他中文说得极溜他伸出右手很是热情的说。“美女晚上好啊,交个朋友吧,我儿子很喜欢你哟。”
阮疏音后退一步,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手很白皙。
她感觉到右肩膀被用力抓住往后一拉,阮疏音本能的挣扎,但是她一秒就看清了拉她的人,是景容。
景容冷着一张脸,护在她面前,他低头看着阮疏音,四目相对,阮疏音莫名觉得心安,大概是因为他们认识,大概是因为他们还有亲戚这层关系。
“她不喜欢跟陌生人交朋友。”景容看着阮疏音,话确实对俄罗斯男人说的。
语气极度冷淡,阮疏音对于他替自己回答没有做出反对,甚至还很是赞同。
景容扯着人走了,后面传来小男孩稚气又不满的声音,“坏人。”
天很黑,只有旁边柔柔弱弱的火光和灯光打过来,阮疏音看不太清他的脸。
“你刚刚去哪了?”
景容松开她的帽子,“要报备?”
阮疏音嘴角抽抽,摇头,“当然不用。”
阮疏音识相的没有再创造话题。
——
回到酒店,阮疏音洗了澡出来,边梨还没有回来。
桌上的手机传来微信视频的声音。
阮疏音捞起来看,是乔粤,阮疏音点了绿色的圈圈。
“疏音,怎么样?海边好玩吗?”乔粤敷着黑色面膜,把阮疏音吓了一跳,手机都被下意识的拿远点。
“粤啊,你这面膜差点送走了我。”
“你这反应怎么跟谷里斯一样。”谷里斯是乔奶奶养的哈士奇。
“跟你说件事,你知道我嫂子的弟弟是谁吗?你绝对想不到。”
“谁啊?总不会是景容吧。”乔粤随意道。
阮疏音盯着她,这人怎么做到一猜就中的,她该去买彩票的,还敷什么面膜。
“不是吧,真给我猜中了?”乔粤看到阮疏音的表情,惊得从床上爬起来,幅度太大,面膜都歪了。
“嗯,恭喜你猜对了,奖品是阮氏面瘫。”
“你跟你同桌成了亲戚,还是学霸加校霸级别的亲戚,这电视剧情节啊。”
“妞,你敷着面膜呢,控制好表情啊。”阮疏音往后一摊,倒在床上,“我也是醉了,跟他成了亲戚,上辈子我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发生了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阮疏音把今天稀里糊涂就求他教她怎么冲浪,还求他买串串,她现在回想起来,真恨不得穿越回去拍死那个阮疏音。
“那他都答应你了啊,看来你和他有戏啊。”
“什么有戏,跟谁有戏,你别咒我了好吗?”
“既然不喜欢他,那就别惯着他,什么情况,还轮得到我们去求他。”
“可我当时怎么脑子就瓦特了。”阮疏音痛苦的抓抓头发。
“你大概被色诱了。”
阮疏音撇撇嘴,从床上爬起来,“对了,你的广播室怎么样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你打算怎么努力?你这可是个堡垒。”
这时候门来了,阮疏音抬头看了一眼,是边梨回来了。
阮疏音小声说,“先这样了,我嫂子回来了,回去再跟你细说。”
阮疏音挂了视频。
“音音你还没睡啊?”
“嗯,刚刚跟乔粤视个频,嫂子你先洗个澡?”
“不急,我们说说话。”边梨拉着阮疏音的手,坐在床上。
“其实我觉得景容对你还是挺特别的。”
“啊?”阮疏音没想到边梨会和她聊起景容来。
“他对陌生人比较抗拒,不会这么快就亲近起来的,你们也刚认识一个多星期吧?”景容刚转学一个星期,他们确实刚认识一个星期。
阮疏音点头。
“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是不会跟我说话的,我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月,他才喊了我一声表姐,后来叫我姐。”
当初边梨的爸爸带景容回到边家的时候,景容才6岁,那时小景容可以说是自闭,谁也不交流,整天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窗帘根本不会拉开,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而且白天他绝对不会出门。
一个月来,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回答别人只是轻轻点头,或者回个“嗯。”
在边梨的不懈努力下,可以说是死皮赖脸的,小景容才轻轻喊了她一声“表姐“”
后来,是边梨,经常带他出去玩,他才慢慢开始接受这个世界,是边梨,让他变得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你说景容从小就有自闭倾向?”
“嗯,所以我才说,让你们互相帮助的,其实我是说给他听的,我知道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陈旭祺和易晨是意外,你,我也相信是例外,我希望他能开心,所以,拜托你在学校的时候帮我看一下他,好吗?”
边梨眼中充满心疼,像极了一个老母亲护犊子了。
“嗯。”
——
今天星期一,刚高考完的学校都充满了战斗的气息。
阮疏音心里装着事,旁边有什么人她没注意。
她只是想着,景容为什么会有自闭倾向,他看起来好像不会有这种情况,但现在回想,他确实挺孤僻的。
刚开始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刚转来,对一切不熟悉而已,没想到,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博学楼六楼楼梯,景容跟着阮疏音继续爬楼梯,上了七楼,又上了八楼,出了天台,一阵凉风吹醒了阮疏音。
她双目聚焦,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
她一转头就看见了双手插兜的景容。
景容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不继续往前走?”
阮疏音回头看了眼身后,然后决定不理睬他的嘲笑,往楼下走。
景容跟在她身后也下了楼。
阮疏音心里大骂,什么人啊,也不提醒一下,就这么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笑话,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