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安静得过分,阮疏音玩着手机,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瞥向左边景容的长腿上。
这腿真够长的,景容比她哥哥还高,应该有185以上,在她见过的男孩里,就体育生有那么高了。
昏暗的路灯照在彼此脸上,明明灭灭的,刚刚阮疏音打电话给安锦,是上次那个漂亮姐姐接的电话。
那个漂亮姐姐叫林致,她说安锦还不方便接电话,阮疏音还听到了水声。
“去哪吃?”景容突然出声,他看过来,阮疏音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
“阮疏音?”
“啊?”阮疏音突然看向他,他的睫毛好长,眼睛好深邃。“怎么了?”
“去哪吃饭?”景容又说了一遍。
夜色中,他借着路灯光,好像看到她脸微红了。他伸手过去,阮疏音却是神速往后一躲,景容看着自己僵持半空中的右手,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伸出了手。
“你干嘛?”
“你脸还有点红,是不是没退烧?”景容收回手,也不生气。
“没,退了。”阮疏音懊恼,她想多了,有点反应过激。
“嗯。”景容看着她,“去哪吃饭?”
他今晚一句话问了三遍,他从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跟耐心扯上关系。
她一时还想不起来要去哪吃饭,一般都是哥哥让人准备好饭给她送来,或者请阿姨来家里做饭,只是最近那个阿姨家新媳妇坐月子就回去侍候新媳妇去了。
“我看下地图。”
景容报了个地址,询问她,这是某次陈旭祺提起过要去的,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去,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但陈旭祺对吃要求很高,想来也不会太差。
“好,没问题,我都可以的。”她对于这些并不太热衷。
他们上了餐厅二楼,这里环境不错,风格高雅,确实是陈旭祺那种人的风格。
点了菜,阮疏音拆开碗筷包装,用热茶烫过,然后推给对面的景容,景容只是看了一眼,倒是很享受这个服务。
阮疏音又给自己烫了一套碗筷,这时候餐厅人不多,菜很快就上来了,吃了将近半个小时。
回到家,阮疏音犹豫了一路,她换好了鞋子,磨磨蹭蹭的往楼梯那边去。
想了想,她还是回头问,“你,今晚,睡哪?”
景容刚换好鞋子,“二楼。”
阮疏音嘴角微微上扬,“那,晚安。”
阮疏音上了一个阶梯,回头对景容说,“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有空请你吃饭。”
今天本来阮疏音要付款的,但服务员说已经付过了,景容解释说,这家餐厅要先付款才可以上菜,确实,这是餐厅的规矩。
景容点了点头,“再说吧。”
——
第二天俩人一起吃了早餐去学校,学校离这儿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
刚进教室坐下,乔粤就过来了,她也刚到教室。
“疏音,你怎么样?好了吗?还发烧吗?”乔粤伸手测量阮疏音额头的温度。
阮疏音笑着摇了摇头,“已经不烧了,昨天就退烧了,你担心坏了吧?”
“嗯嗯嗯,我担心死你了,怎么就发烧了呢?你一个星期进医院两次了,昨天中午想打电话给你,但是怕被……”乔粤说着抬头一看,就看到景容也在看着她们。
他眼神清冷,有股骇人的气势,别说,这眼神让乔粤有点怵他,不由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说话。
“我只是吹多了空调,没事儿,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我给你昨天的笔记,为了你,我记得很详细,字也写得更加工整了。”乔粤从书包抽出那本蓝色笔记本,放在桌子上。
“谢谢你,我的阿粤。”阮疏音抱了抱乔粤,在她脸上快速的啾了一下。
“嘿嘿,这福利不错哦。”乔粤摸了摸被啾的位置,眉眼带笑。
“你吃药没?”突然出现的男声让正在聊天的两个女孩子都看向他。
景容慵懒的靠着墙壁,似乎刚刚出声的不是他。
“还没有。”阮疏音摇了摇头。
“该吃药了。”景容看着她。
阮疏音除了自己的哥哥,还没有被人盯着吃药的时候,但看到景容不容拒绝的眼神,阮疏音点头,他的眼神虽然像是事不关己,只是随意一说,但阮疏音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关心。
昨晚因为知道隔壁有人陪着,她安心了不少,加上吃了药的缘故,睡得更沉了,本来她开着空调睡觉的,第二天她醒来比较早,发现空调居然关着,她知道是景容。除了他,没别人。
她觉得,景容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对人冷漠。
学校里有关于他的传闻,说他很嚣张,比孙一凡还让人发怵,他的像只沉默的野狼,一旦惹到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撕了你。
还有人传,景容在惹了两大校霸数次的情况下还安然无事的来学校上课,只能说,景容比两大校霸更不好惹。
偶尔还会听到有喊景容爷的声音,有次阮疏音上厕所就看到了,一帮男生出来看见景容,很是乖顺的喊了声“景爷。”
景容看着她发呆的样子,耐心的屈指在她桌面上敲了两下。
阮疏音回神,连忙点头,“好。”
“想什么呢?”景容问。
“没,没想什么。”
乔粤打量着他们,说了句“你杯子没热水吧?我给你接。”
她就笑着拿起阮疏音桌上的蓝色杯子,先回到座位上放好书包,再出去接水。
每一会儿,门口想起了惊呼。
阮疏音看过去,是易晨他们两个过来了,还背着书包,显然是到了学校直接过来19班的。
“景哥,你可出现了,我们找了你一天了。”陈旭祺飞奔过来。
易晨也一样。
阮疏音往过道挪了挪,空出点位置给他们。
“景哥,我们以为你又不要我们了。”
“景哥,你是不是去哪潇洒了,都不带我们去,好歹也可以撑撑场面啊。”
“昨晚在你家门口吹了一晚上冷风,都快去了我。”
“……”
两个大男人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昨晚的经历。
阮疏音听着听着,怎么有种他们在撒娇的感觉,阮疏音抬眸看了看景容,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玩着手机,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了。
阮疏音看着他们,感觉景容就像古时候的渣渣君主,地上这两个就是被冷落了的妃子。
嗯,还真应景。
渣渣君。
“别嚎了,吵。”景容淡漠出声,眼睛始终看着手机,一个眼神都没给这俩。
地上这俩立马噤声。
过了几秒,景容开口“昨天有点事,没来学校。”
“有需要我们的景哥你只管出声。”
“嗯。”
阮疏音突然有点羡慕这友情,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你不想说没关系,有需要只管出声,兄弟肯定为你冲。
但这才像是景容的兄弟,只要跟你交朋友,肯定是交心的,肯定是最铁的,不然,你给我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