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木林坐靠在自己那简易的墓碑前,强撑不住的眼睛终于合上。
在他熟睡之时,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翻弄自己的口袋。
勉强的睁眼一看,那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孩,估计是住在莫木地堡那一家的孩子。
那小孩正悄悄摸摸的搜索着自己的财物,若是不及时阻止的话恐怕会将自己扒个精光。
莫木林闪着紫光的右手拍在小孩的肩上,这是出于本能的行动。他只想阻止而不是伤害。
那小孩愣了下神,眼神迷茫了那么一会儿随即起身逃开,盯着莫木林的眼神如同在看凶猛的恶兽一般。
他从地上捡起石块,在无力的丢出一颗砸在莫木林脚前的地上时,便哭哭啼啼的离开了,看那模样分明是被吓哭的。
不一会儿,气势汹汹的家长便领着孩子前来讨个说法。
看到那家长手中象征着正义的泵动霰弹枪,莫木林虽有心求饶,但无法抗拒的困意却令他再次睡去。
而那家长在看清莫木林的脸后也是被吓得脸色发白,但眼见对方没什么动静,他还是大胆的向前走去。
......
枪口拨开这人的流海,确认了是一起喝过酒的仔。
老卡尔文看向对方起伏的胸口以及有节奏的鼾声,这可不像已经入土了快一个月的人。
看着眼前散落一地的物件。老卡尔文决定先同儿子确认下情况。
“阿诺,就是他把你丢去喂巴鲁的?”
巴鲁是至暗星的特有物种,熊身鼠头,脾气暴躁,喜欢吃特定菌类以及误入它们地盘的倒霉人类。
名叫阿诺的小男孩还有些后怕的点了下头。
但老卡尔文随即把阿诺架于膝上,开始狠狠的拍打着这小孩的屁股。
“你个小王八蛋,分明是偷东西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诬陷别人不说还把你爹也叫上了,老子可丢不起这人!”
.........
莫木林再次醒来时已是躺在地堡的房间之中。
房间中横七竖八的堆着捆成一束束的原木,一旁自制的木箱中盛着各种可食用的菌类,原木拼凑的床板上铺着一层皮草。
地堡原有的木桌上放着半截蜡烛,滴下的蜡油顺着烛身滴落在桌面将两者粘合,旁边还有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其上潦草的字迹记录着房间主人最近一周的收获。
昏暗的暖色调光源填充着这个简陋却又富足的室内。
莫木林起身将挂在衣架上的衣物与装备取回,清点一番后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物品遗失,这令莫木林着实感到意外.........
走出地堡,有六个人围坐于营火聊天,铁制的杆件担着一口大锅架在火上,锅中内容是香料,黄油,蘑菇与肉干熬成的高汤,席间一片欢声笑语,而莫木林也悄悄的在边上找了一个空位,盘腿坐下。
卡尔文正吹嘘着自己的彪炳战绩,那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令阿诺心往不已,另外两名颇有默契的男人也乐得插科打诨,补充的插曲与带颜色的打趣惹得两名女人笑骂不已。
“趁着矿工们起义,我也终于能逃出那个该死的矿洞。
但凭着锄头铁镐怎么可能打的过那种能喷出红光的怪枪?
莫尔森虽然伟大,但我可不想再次失去来之不易的自由...
于是我们一路向南跑啊,没日没夜的跑啊........
那时的玲娜还怀着阿诺,我们急需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直到发现了这里.............”
老卡尔文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你猜怎么着?这里居然住着一头巴鲁,好家伙,那体型与吼声,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巴鲁了。
但卡尔文我也不是吃素的,玲娜的身体状况已不能允许她继续奔波了。
为了我心爱的玲娜,也为了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我决定拼上我这把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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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省略五千字激烈的打斗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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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仅凭着一把匕首,结果掉了那只巴鲁。”
说罢卡尔文得意的仰着头,而他身旁的女人则急忙的掀起了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露出那条穿着兽牙的麻绳腕带.......
事实是,这只巴鲁在卡尔文一家赶到时正喝得酩酊大醉,老卡尔文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只巴鲁安排得明明白白.............
正在众人摆谈的兴头正浓时,莫木林腹部不争气的抱怨打住了男人们正要开讲的某个奇妙冒险。
卡尔文很是大方的盛了满满一碗高汤,并让阿诺递给莫木林。
莫木林一边吹散其上冒出的热气,一边看着这名极不情愿并对自己有很强敌意的小屁孩。
他有些好奇自己那一掌到底拍出了个什么......
“你前天把我丢进了一个到处都是巴鲁的洞里...”阿诺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段恐怖的记忆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以至于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对啊,你都已经被丢进去了,那肯定会被巴鲁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怎么可能去找你爹告状?”
莫木林有些疑惑的问道。
阿诺听后一脸迷茫,眼前这人说的没错,若是真的被丢进去了,那自己怎么还能平安无事的找父母告状?
他仔细回忆起前天的记忆,可除了吃饭砍柴喂巴鲁砍柴吃饭睡觉之外,他怎么也想不出衔接那条恐怖回忆的细节。
这段喂巴鲁的剧情像强行植入的故事,荒诞而又真实,生硬而不违和。
莫木林也不再为难这名小朋友,他不难猜到那是一种修改删除或植入记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