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之前就算考上研究生,未来也不明朗;但现在只要你考上研究生,前景一片光明!再说,你都放飞自我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也缓过来了,现在就是你拿出干劲儿的时候。这个机会就是为你准备的,你就应该当仁不让!”老四不遗余力地劝说道。
“谁说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还找别人谈话了!再说,我是真的不想当老师!”
“那你知道系主任还找谁谈话了吗?你得充分了解竞争对手,才能做好充足的应战准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四继续追问。
“老四,你关注的点不太对!二姐都说她不想当老师了!”老七可能觉得四姐有些咄咄逼人,出声反驳道。
四姐没有接老七的话,而是继续对二姐说:“二姐,导员跟老师不一样,你看咱们导员多轻松,根本不用管咱们!大学生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小事根本不用导员过问,大事也就象征性地管一管!小学老师、初高中老师可能费力不讨好,不当就不当了,但大学老师必须要当,工作体面、稳定、收入高!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老四说得也有道理,老二,你到底怎么想的?”老大显然还是想多了解一下二姐的想法。
“老四说的那些都有道理!但我一不想考研,二不想当老师,三不想应付复杂的人际关系。我听说在大学就业要面临很多复杂的东西,我可不擅长应付那些。我的本意就是想找个简单的工作,不依靠背景后台和人脉关系,凭自己的努力就能收获成果的那种!”
二姐的想法甚合我意,我理想中的工作也是那样的,因为我是真的不会来事儿,所以就适合凭借个人努力能有所收获的工作。于是,当我听到二姐这样说,我赞同地点点头,刚要发表支持的言论,就被四姐否定的话截胡了!
“二姐,你太天真了!社会就是个大染缸,任何公司、任何企业都会有尔虞我诈,草根阶层想要出人头地,你不只要付出努力,还要舍出利益!”四姐说得很现实,但当时的我们可能都不太认同她的话,也无法深刻领会她话里的含义,所以大家都选择了沉默,既没有反驳的声音,也没有人去深究追问。
半晌后,四姐再次找到她关注的点,问道:“二姐,你还没说你的竞争对手是谁?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系主任还找薛峰谈了!这还是薛峰自己告诉我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薛峰?”四姐惊呼出声:“我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也是!”我弱弱地插了一句话。
刚刚,我想插话却没机会,一直乖乖地当个听众,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联想起小说中某些渣男上位的戏码,所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阴谋?”老大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句,随后说道:“有点乱!不太明白!让我好好捋捋,你们也都想想!咱可不能让老二吃亏!”
“你们不用想了!我知道老四和晓溪是什么意思!我也曾经想到过那种可能性,但后来就否定了,一方面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薛峰,不想把他想得那么不堪;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确实不想留校,拒绝这个机会也并不觉得遗憾,如果薛峰真的是因为这个追我,我倒不妨给薛峰做个顺水人情!”
“等等,等等,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决定放弃这个机会了?”四姐有些焦急地问道。
“看你这个样子,我要是跟你说实话,怕你受刺激再晕过去!”二姐心情颇好地打趣着老四,看样子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留校任教的机会。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就是自作多情,皇上不急太监急!”老四有点愠怒。
“你是关心我,我明白!但我已经拒绝系主任抛出的橄榄枝了!”
四姐听完,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就蔫了,身上似乎还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黑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见四姐这副模样,老七忍不住说:“这是怎么了?我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咱们本来是在关注二姐的恋情,怎么又扯到阴谋上了?”
“老七就是典型的坏学生,根本没认真听讲,净溜号了吧?”五姐开了句玩笑,想缓和沉重的气氛,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于是继续说道:“其实,咱们都有点悲观了,这场恋爱也不一定就是有阴谋!薛峰可能都不知道系主任找过二姐!”恋爱后的老五选择相信爱情。
“但愿吧,反正就算是阴谋,现在也已经阴谋得逞了!”
“二姐,薛峰什么时候追你的?是系主任找你之前还是找你之后?”老四突然又来了精神,问了这么个问题,似乎是想剖析阴谋论的根本。
“是系主任找我之后!”
“那你觉得系主任有没有可能告诉薛峰,你是候选人之一?”
“应该不能,系主任可是特意嘱咐,不得外传的!”
“二姐,你知道不得外传,你今天还告诉了我们?”
“你们也不会外传的,对吧?再说,我觉得现在应该没关系了,薛峰说系主任已经确定他是留校任教的最终人选了!”
“啊?”老四既震惊又失望,说:“我以为还没确定,二姐还有机会,或者我去毛遂自荐一下呢!这下黄花菜都凉了!那二姐,薛峰能不能是自己分析出来的?认定你是竞争者!”
“行了,老四,事已至此,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只要老二觉得幸福就行!”老大劝解道,宣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老大说得对,这是最重要的!”
“对啊,二姐觉得幸福开心就好!”
“就算有阴谋,也是过去的事了,二姐一定能赢得班长大人的真心!”
“二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陪着你!”
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慰着二姐,只有老四还是耿耿于怀,蔫蔫地说道:“我就是为二姐不值!这事肯定有阴谋!咱系主任找人谈话肯定有标准,薛峰一定知道些什么!”
“好了,老四,你干脆把你的分析从头到尾说一遍吧!我看你要是不说出来,心里好像是被扎了根刺,太难受了!”二姐善解人意地说道。
“不说了,没心情,你们也都不爱听,还得说我多疑!但这事真不能赖我,种种迹象表明二姐极有可能就是被骗了!这段感情的未来可能不会太美丽!”
“老四,我承认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但我想好好谈一场恋爱,就必须选择忽视一些东西、放弃一些东西。我知道你就是担心我,但我不傻,放心吧!”二姐走到老四身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老四顺势往二姐的怀里靠了靠,用这种方式表明她的态度,不再纠结于阴谋论,放下芥蒂、接受结果。
“二姐,薛峰对你好吗?”
“很好啊,很绅士、很体贴、很温柔,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让我觉得温暖安心。每天跟他在一起,我就觉得特别幸福!”
“陷入爱河的女人啊!智商直接降为负值!”
“二姐,那你毕业也得留在H市了吧?那老大、我还有你,咱们姐仨还能有个伴!有娘家人在身边,完全不用担心薛峰会闹什么幺蛾子!”
“怎么?你们还打算用武力强迫薛峰娶我啊?真用不着,我就是享受和他恋爱的过程,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分手了,也会是和平分手!真不用你们舍弃淑女气质,为我喊打喊杀的!”我们丝毫不怀疑二姐这番话的真实性,因为她的性格一向沉稳豁达、睿智理性。
正因如此,她才能在我们畅谈她的感情问题时,一直保持着理性,既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理解我们的分析,又能站在当事人的角度清楚自己的选择。
畅谈的过程中,老六、老七因为注意力不太集中,所以一直到话题结束,还是不太理解老四一直在说的“阴谋”,但她俩也知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宜再深入追问,至少在二姐在场的时候是这样的!不过,这两位毫无恋爱经历的女孩儿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私底下问我听没听懂阴谋是什么!
我当时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敢情我们之前说了那么多,这两位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GET到关键点,于是,我借机调侃道:“六姐、七姐,我们之前谈论得那么热闹,你俩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轱辘一边儿去!我俩才没有,一直聚精会神地听来着,就是老四一直说阴谋阴谋的,根本没说具体的事,太隐晦了!所以我们没听懂,也不能怪我们!”
“两位姐姐啊,你们肩膀上扛的难道是装饰吗?四姐说得挺明白了,就是有点散,你们好好想想,准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