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瑞,等等!”
宝瑞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动手,却又被宋庆卜一声喝住。
“小二,你说这酒楼是谁的产业?”
那伙计一声冷笑,用鼻孔蔑视地着看宋庆卜等人说道:
“当然是白三爷的产业,后悔了吧?”
宋庆卜接着问:
“你说的这个白三爷,可是幽州白家的人?”
“废话!除了白家,在幽州哪个姓白的还敢称一声爷?”
宋庆卜闻言却是一拍桌子,起身说道:
“好!太好了!宝瑞,不用打了,衙门咱不进了,咱跟他们走!”
那伙计听宋庆卜连声叫好,以为是被吓得疯了,又指示四个大汉道:
“统统绑了!”
宋庆卜右手照着那八仙桌的桌角一拍,只听一声脆响,那硬红木的桌角瞬间断了一角,令人称奇的是,断口竟然整整齐齐,犹如刀割。
宋庆卜举起右手,朝着那伙计摆弄着手里的桌角说道:
“不想落个残疾的话,就别动手动脚,你自管放心带路,我们准保不跑,跟着你去会会那个白三爷!”
宋庆卜露得这一手有点唬人,一掌拍下桌角已经是力量速度达到了极致,而这断面整整齐齐,却是实在非常人所能。
那伙计心里这才有点嘀咕,心想若是能不动手,把这些人送给白三爷处理,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不过嘴上却是不能服软,把嘴一瞥说道:
“哼,有你们后悔的时候!你们四个在后面给我盯着他们,要是想跑,先打折了腿儿再说!”
宋庆卜冷笑一声,也不再和他多做口舌之争,扔了手中的桌角,叫上宝瑞等人一同跟着那伙计去了。
袁莱虽然脸上极不情愿,可也只能跟着。
宝瑞却一边走一边在宋庆卜耳旁小声问道:
“少爷,你这一下厉害啊,手疼不?”
宋庆卜斜了宝瑞一眼,举起手中一个小锯条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小声说道:
“哼,要是连这点手活都玩不出来,我以后也别说自己是宋家人了!”
那伙计在前面走得大摇大摆,一路过去竟然全是繁华街巷,没过多久,便停在了一处极为宽大的土坯瓦房之前。
那瓦房破破烂烂,貌不惊人,只是建得方方正正异常宽大,门口两侧挂着一幅对联:
三尺桌面天地小
四方城内玄机深
上面一幅牌匾横挂,题着四个大字:“白金赌坊”。
宋庆卜倒是没有想到被带到了赌坊来,开口问道:
“你说的那白三爷在这?”
那伙计哼了一声,只说道:
“跟好了便是。”
说完一推门进了赌坊,绕开一众吆五喝六、大喊大叫的赌徒,来到大厅角落,竟是一道下行的楼梯。
众人跟着下楼,行至一半,已经听着犬声不断。
彻底下到这地下一层一看,中间一个擂台,周围围了一圈人朝着擂台里面大喊着“咬它,咬它!”
原来这一层是处斗狗的地方。
众人眼看着那楼梯还能下行,却有两个冷着脸的黑衣男人守在楼梯口处,拦住了众人去路。
只见那醉八仙的伙计凑到两个大汉耳旁小声嘀咕了半天,二人这才点了点头,让出了一条去路。
可那伙计却不再前行,回过身来跟宋庆卜说道:
“你们运气不错,白三爷今儿还真在这,只是能不能见到他,就看你们的命够不够硬了。小爷我只能送到这了,下面你们跟这两位大爷走吧!”
那伙计指了指那拦路的男人,转身带着一直跟在宋庆卜等人身后的汉子走了。
宋庆卜见状也不客气,一步当先,迈着四方步便下楼而去,那两个拦路之人反倒是跟在了众人身后。
可这地下二层的楼梯却是极长,宋庆卜等人走了半天才行至底端。
下来之后,一众人都不禁心中暗暗称奇,原来这地下二层才是这赌坊最为宽广的一层,中间仍是一个擂台,可这擂台却比上一层的大了数倍有余,而且周围没有一个观众。
众人抬眼望去,才发现这层墙上还有一层跃层,跃层之上建满了一个个小隔间,在下面只能望见隔间的窗户。
那两个黑衣男人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你们在这等着别动,我去通报一下三爷。”
说罢他只留了一人守着众人,自己上了跃层。
宋庆卜等人左右无事,就往那擂台中间望去,却看到擂台两边分别站了三人。
一边是两个一身肥膘的大汉,这二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的横肉,最为扎眼的是他们都留着一幅浓密的长须,长得都拖到了肚子上,可头顶全都空空如也,光亮照人。
二人往那擂台并肩一站便如两座小山一般,不动如钟。
另一半是一个负手而立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面色红润,体态均匀,站在两个彪形大汉对面,只是微笑不语。
“下面是玄冥二老对战拂云手若风!各位买定离手,马上开战!”
也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喊声,在这赌坊的地下二层传了开来。
宋庆卜开口笑道:
“这赌坊开得倒真是与众不同,上面赌钱,下面斗狗,最下面倒是斗起人来了。”
宝瑞和泡泡都未搭话,倒是袁莱面色微变开口说道:
“这拂云手若风……竟然会来此打擂……他我们天民会的人……”
宋庆卜闻言回头看了看袁莱,大笑说道:
“看了吧,这便是所谓江湖,这江湖我看倒与上一层楼并无二致!”
“少爷,我看这个拂云手的样子像是有点东西,那俩胖子输定了吧。”
宝瑞见这擂台倒是觉得颇为新奇,津津有味地猜起比赛来了。
袁莱闻言却是哼了一声说道:
“那是自然,若风在天民会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
袁莱话音刚落,只听几声锣鼓之声传来,那被称为玄冥二老的两个胖子也随之动了起来。
众人见这二人只是原地手舞足蹈,时快时慢地比划了起来,却未向前一步,那样子更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倒是颇为滑稽。
而那拂云手若风见状脸上微笑更深,摇了摇头,手上摆了一个奔雷掌的起手式,也不向前,站在原地等着那两个胖子。
此时刚才离开的黑衣男人去而复返,没看擂台上的三人一眼,只是冲着宋庆卜几人说道:
“一会你们四人上去对战擂台上的胜者,赢了之前的事全部一笔勾销,输了全去楼上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