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8日,云游西樵山。所谓“云游”,好听一点的说法是云彩飘动浮游,行踪不定。
一般的说法指的就是我,漫无目的,到处逛逛,到处看看和瞧瞧。也正因为这样,一天下来并不能组织出完整的语句,只有某个瞬间的一些“心流”。
一
相当大胆的规划:山北上,山南下,再从山南沿着山边绕回山北拿车。
最后一段搭了公车,其他都实现了。
下次从山西上,山东下。就是要征服你,你个“矮冬瓜”。
上山的时候早,人少,体力也好,心情很不错,一路还蹦出些诗情画意来,估计眼睛也很深邃,表情还带点抑郁。
下山,体力不支,脑袋不灵光,胡想乱想一通。
有一个观点还可以:死不可怕,躲在家里等死最可怕。
死在外面挺好的。
客死?好像也不好。
二
今天跟云扛上了。
一早发现它们懒懒散散,特别欠揍。
可是到了下午,它们就不知廉耻地嗨起来。
一会变成猪,一会变神猪,一会变飞猪,一会变肥猪。
排着队,争相进入屠宰场。
三
在西樵山抗日阵亡将士暨死难同胞纪念碑前,我庄严地为死难者鞠了三个躬。
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他们也和我一样生活在和平年代。
一个人要怎么不朽呢?
就是为墓碑题上字,然后再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就好像墓碑下方,为“千古不朽”题字的邓龙光先生。
相信每年的祭奠,人们都会循例给他的名字也上上色,不知他们会不会默念:先生,千古不朽。
四
在宝峰寺和尚生活区,看到佛陀的衣服五颜六色。
感叹生活好了之余,有了一些想法。
颜色代表了地位,颜色越深地位越高,我猜。
因为,那些最前线,站着或走着的服务人员都是穿白色的。
坐在佛祖旁边劝人捐“祈愿灯”的光头大叔,衣服稍深,一脸奸相。我对他不屑,他也对我不屑。
我俩都很真诚,虽然陌生。
五
半山上,遇见一只有情有义的蚂蚁,把死了伙伴背回家。
驻了一会足,又弄死了一些,发现并不是每只蚂蚁都有情有义,有的机灵鬼一溜烟就跑掉了。
或许跟有情有义不搭边,那只蚂蚁的工作就是收尸。
我又弄死了好多,估计它们要干到明天。
我要惩罚它们,因为他们不学习人类的“有情有义”。
我可真操心。
六
来到蘑菇石的景点。
本来它是一颗自由的大石头。
后来它顽皮了,从山上滚了下来,深陷泥土中。
再后来,它就被风和水刷成了这样子。
估计也很痛。
可是!人们居然说它这样好看,根本就没考虑它作为一颗正常石头的感受,好尴尬啊。
关于石头的事:
汉字,山加石,山上的石头叫做岩。
文人却将它写成品加山,品山的石头叫做岩。.
七
在茶园的入口,见到一只石凳和五把椅子。
觉得可以带上茶具,在这里喝茶。
和谁好呢?
谁又愿意和我呢?
我又愿意和谁呢?
然后,说些什么好呢?
算了,罢了。
八
北边的山路上,见到一垫脚石,上面雕着:陈永昌堂拜桌。
堂拜桌就是古时祠堂用来摆贡品的石台子。
陈永昌本想给众人膜拜,未曾想事与愿违,成了垫脚石。
世事都这样。
唏嘘。
走到后来,真心觉得铺石头路的工匠很调皮,一会横着排,一会竖着排,一会横竖乱排,有时候还加个方块上去。
以为拼乐高呢?真是的。
九
偶遇公园里一工作人员。
我问他,你每天都要扫吗?
他答是,又重复了我的话,笑了笑。
我挺羡慕他这个工作场所的,清幽安静。
走的时候,山上播音播放着王菲的《天上人间》,我回过头帮他拍了一张,不知为什么。
世间的人想去天上,天上的人又何尝不想来人间?
想想就好了。
十
参观完宝峰寺。
寺庙也是有规格的。
第一进宅:迎门知客,笑面佛迎人,过门是客,来都是欢迎。不过,欢迎程度不一,又不好明说。这个任务就交给韦陀手中的锏:一横就是不搭吃,杠着可搭三天,放在地上就是随便吃不生气。
然后就是四个保安(四大天王)。
第二进宅:钟楼,鼓楼;
佛祖主堂,左边观音,右边地藏。(有些配文殊和普贤)标配。
第三进宅:藏宝,藏经。
我就是要说,寺庙大都如此,看来看去不外乎这些东西。
十一
要说西樵山最帅的当属明代采石场—石燕岩。
壮观永远只能存在眼睛中,而非镜头。
岩体里不伦不类地铺了一层水磨地板,80年代家庭流行的那一类,不知想干啥?
两个天窗就像两个眼睛,好奇地看地板,看着着千年来来来往往的人们,好像说,“百年生物,竟对我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