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角落里，韩立和于佳佳窃窃私语。
“你能不能别跟李建瞎混了？我看他是疯了。”
韩立脸一黑，扭过头去。“你太极端了，非爱即恨的，这样好吗？”
于佳佳抱着韩立，哄了几句，给他看手机。“不是我偏激，你看看群里面在说什么？”
韩立看了会儿，越来越迷茫。“天啊，他惹得大家这么生气？还惹了好多女生。”
李建想孤独终老吗？女生爱议论人，任何惹很多女生愤怒的男生，都会在爱情之路上看到无边无际的荆棘。
于佳佳翻着白眼。“明白了吧？我才没恨他呢，是大家都恨他。”
李建拍于佳佳的肩膀，大叫一声，说：“强者遭人恨，弱者没人理。”
“啊！”于佳佳蹲下拍胸口，抱怨几句，扭头跑开。
韩立没管于佳佳，他现在很担心李建。
自身境遇改变之后，许多人会性情大变。比如，中了彩票的人往往会表现得很骄傲，突然当大官的人可能拼命贬低从前的朋友、现在的下属……
“你变强了，也变得惹人烦了。”
李建点头。“我在进行心灵的修行。大家再怎么烦我，也不能改变我对大家的爱。”
韩立听得直摇头。“你的爱，大家承受不起。”
“修炼催眠异能，需要故意气人吗？”韩立又问。
李建敷衍了几句。逼着别人骂自己的事儿，他确实也有点过分。
韩立上前拥抱李建，认真地说：“放心，哪怕全世界抛弃你，我也对你不离不弃。任风狂雨骤，我是你最坚固的伞。”
“湿人……滚。”李建边挣扎边翻白眼。
接受测试的人很多，工作人员却也不少。接近下午，测试工作终于完毕。
南宫离再次请大家注意，宣布了社会实验的内容。
临时工协会开发了一款APP：道德监督员。所有人都有750的初始道德分，还可以给别人打分。分数低到一定程度的，要接受协会的监督审查。分数高，才有可能加入协会。
李建下载注册“道德监督员”APP，颇感好笑。“我有750分哎，高考的时候有这么高的分数就好了。”
“哎……699分，APP出问题了？”
“我去，521分……”
半分钟后，李建只剩……剩个屁啊，0分。
刺耳的警报声中，李建的手机黑了屏。十几名临时工围住了李建，却没动手。
系统出问题了？不，是李建惹了众怒。
李建嘴角抽搐：我没道德？不可能，我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都给我打正面分数。”李建虎躯一震。
【气南宫离，获得键盘之力99点。】……
又一次键盘之力刷屏，李建看着道德分缓缓回到700分，忽然叹了口气。
南宫离边打分边过来警告。“乱用异能是大忌讳。每人每天只能评价同一个人一次，每次评价只能变动一分。你再乱来，我真生气了啊。”
“道德监督员”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完善，起码不能让灵魂系异能者利用它来刷分。预防犯罪，可全靠它呢。
李建满心惆怅，虎躯一震。“大家做自己。别针对我啊，我会生气。”
广场上的气氛越来越古怪，李建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目光扎成筛子。
生气归生气，南宫离可不能让别人伤害李建。“同学们请注意，下面我们发布功法。”
所谓的功法，就是一些武功秘籍。《九阴白骨爪》、《乾坤大挪移》之类的，应有尽有。十几辆大卡车上摆满了秘籍，十分震撼。
南宫离开始讲解每种秘籍的效果和要求。
这些秘籍都是古董秘籍的复制品，灵气复苏前也能练，只是练不出内力。没有内力，外功就没有多少效果。
大家听得心驰神往，也就忘记了李建。
“终于轮到《葵花神功》啦。这本和《葵花宝典》不一样，男生练了威力惊人，女生练了会雌性激素减少、雄性激素增多，简单地说就是女生会长胡子。女生注意，不要选。”
南宫离拿起下一本。“《天山折梅手》是外功，配套的内功可以改善皮肤，招式又很飘逸，女生首选。”……
洋洋洒洒讲了几个小时，南宫离终于宣布，大家提交意向，临时工协会将按照意向和天赋分配秘籍。
李建站了出来。“慢着，我们要修真。”
南宫离皱眉。“滚蛋。”
李建嗤笑道：“这些破玩意儿都是些武功，不能长生，快拿修真秘籍来。”
整个广场静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能修真，谁会练武？
南宫离审视四周，轻叹。“连我都接触不到真正的修真者，别说你们了。”
自古以来，花夏国最神往修真。
从前的末法时代，许多人明知不能成仙，也要上山苦修。
如今，灵气这种能量真真实实出现，可以用科学解释，修真自然是真的。哪个人不想修真？长生不老，会用法术，多妙啊。
李建怒了。“找些道长、高僧，教我们修真。”
南宫离低喝：“想屁吃。有道行的都在闭关，就算是出关也接受了机密任务。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先练武再修真。”
广场上酝酿着诡异的气氛：长生，从来轮不到普通人。
李建冷笑。“灵气回潮前多少年，得累计多少修真秘籍啊。为什么不给我们？”
这句话，也是大多数人的心里话。全校师生的沉默，何尝不是一种抗议？处理不好，就会酝酿出群体性事件。
南宫离当然怕闹出事。“本不想伤大家的心，现在不得不说真话啦。”
“修真非常难，走火入魔就是个死。灵气回潮的这一个月，光是林城附近，就有三百七十二位修真者走火入魔而死……”
林城确实有许多道士，也有许多上古流传下来的修真功法。从安全角度考虑，普通人不能修真，武学大成后才可能接触修真。
“就连你们的武功秘籍，也只是一部分。练到后半部分，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必须有专人指导才能继续修炼。别为了修真梦断送小命，活着才可能长生。”
南宫离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李建当众讨要修真功法，也得到了部分人的赞许，别人看他的目光友好了许多。
“意见领袖，你好。”南宫离面色平静，走了过来。秘籍工作有别人处理，他该来算算账啦。
李建看着键盘之力记录，吞着口水：南宫离动了真怒啊，“键盘之力99点”不停地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