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等人跑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南城,突然挥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转眼看到巷子里有一队十六人的帝国军队,但不像是经过激战的样子。
安之一行人转身走进巷子,蹑手蹑脚跟在他们身后,大概十几步时最后面的帝国士兵突然回头,安之立刻甩出拿在手里许久的飞刀。
杀!
巷战对于安之他们还算有利,所以安之选择直接动手。
一场激烈的巷战结束后,清风手臂也多了一道刀伤。而莫离也多了几处伤口,而身后两个人也都受了重伤,清风让他们直接回营养伤去了。
而安之和莫离也搜索了一阵,找到了苟纹,苟纹见到穿夜行衣的安之先是一愣,转身半跪行礼。
将军,属下该死,属下来时,发现地道已经已经挖开了,属下搜寻了很久,只找到八人。
八人?那应该还有二十六人混在城中!安之心中暗想,吩咐苟纹留下十人,让他带着剩下的人回营取汤汁掩盖地道。
安之顿时头疼不已,诺大的高鹫城,该如何去寻那二十六个人,地毯式搜索根本抽调不出来那么多人手。那些人究竟是在一处还是分开行动,安之也不知晓。
安之眉头紧锁,来到地道,环顾了四周一眼,突然明白过来。
那些人分明都在向城北方向进军,明显他们进程的任务不是破城,而是要断粮!
安之顾不得休息,带着莫离等人往城北飞奔过去,他必须抢在这些人前面到达城北。
而今夜不过是武侯和安之玩的一场游戏,看似安之是猎手,不过是挣扎的猎手罢了。
三更天时,安之等人已经到达了城北并且做好了部署,安之一如先前隐在背光处。
等了半个时辰,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听脚步大概十几人左右,只见十六个帝国士兵鬼鬼祟祟的来到安之眼前。
将军,你看这里!
这时一人发现了高鹫城的粮道,安之甩出飞刀,并不是飞向那个眼尖的士兵,而是飞向正要凑近查探的领军!
杀!
这时莫离带人冲了出来,安之也抽刀砍倒最先看见密道的士兵。
一场厮杀下来,风字营阵亡了四人,安之命人把所有尸体拖进一处破旧的房屋,又让所有人换上帝国士兵的盔甲,莫离带着剩下的六人继续隐藏在一旁,而安之穿着盔甲站在密道旁。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又一队武侯的人马来到城北。
安之苦笑一声,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如果他们真的藏在城中,真的很难找出他们来。而那十人队伍的小队发现了东张西望的安之,其中一人指了指安之这个方向,领头的什长看到安之身上的盔甲顿时心安了不少,急忙走上前来,兄弟,你们发现密道了?
是啊,我们的人都已经下去了,你来晚了兄弟!
那可不行,这功劳得平分,要不我怎么...
还未等他说要安之笑着拿匕首抹了那个人的脖子,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安之的匕首划过了喉咙!
莫离等人也从身后杀来,剩下的八个帝国士兵见上当了,气急败坏的喊道,兄弟们,和狗娘养的叛军拼了!
月亮逐渐隐于云朵之后,天空中再也看不到任何光!
安之交代好莫离处理尸体后,突然昏倒在地上!他已经练习了一天的枪法,又长时间的奔跑和厮杀早已让他筋疲力竭,只不过信念在支撑着不让他倒下罢了。
风哥!
将军!
......
安之缓缓睁开眼皮,却看到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人脸,婉儿!
安之一把抱住了她,他的手臂也因为剧烈运动伤口疼了起来,可他舍不得放手。
安之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气息,婉儿身上的体香让他顿时心安了不少。
婉儿轻轻抚摸了安之的脑袋,用悦耳的声音说道,呆瓜,你不过一日不见就如此想我吗?
安之从没被人摸过头,这一刻他像一个顺从的猫咪一样,任由她爱抚,过了很久才舍得松开手放开婉儿。
婉儿轻笑一声,我只让你保管我的瑶琴,可没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你们帝国的人都像你这么无礼吗?
我...我以为是梦!
安之虽然这样说着,却转头看向别处,耳朵已经红的发烫。安之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心中又担心起城中的情况。
是不是梦,你的脸已经告诉我了!
对不起婉儿姑娘!在下无礼了,敢问我睡了几个时辰?
呵呵,几个时辰?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安之突然苦笑一声,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他也从婉儿的打扮看出她在罗刹国也应该算名门望族,而自己不过一个江湖人士,有幸遇见夏公做了百夫长,可配婉儿这样的名门望族,还是差的远。
安之眼神一时涌上无限悲凉,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却知道自己甚至连认识她的资格都没有!
将军何故悲伤?婉儿觉察出安之的情绪变化,轻笑问道。
没什么,想起故人而已!
呵呵,哪里是什么故人,你分明是想着我,对吗?
安之听后惊讶的看着婉儿,婉儿不等她反应,一把抱住了安之,将他压在床下,对着安之发烫的脸轻声呢喃道,还不主动?等着小女子对将军投怀送抱吗?
安之听后眼神闪出光亮,一把抱住婉儿吻了上去,犹如甘甜的泉水,让安之流连忘返的亲吻着。
翌日清晨,安之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枕边的人早已不见了,心中又涌出无限的悲凉。看着桌子上早已消失不见的瑶琴,果然自己只是她的过客吗!
安之起身看到桌上熬好的粥,苦笑一声,这是她送给她最后的东西吗!安之吃了粥,穿好衣服也发现面纱也被拿走了。
安之提剑不甘心的跑出夏公府,等他到城东时,当看到婉儿坐在古树下弹琴时,安之长舒一口气,漫步走到婉儿身旁,席地而坐,头靠在婉儿长裙上。
婉儿停了下来,摸了摸安之的脑袋,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将军倒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哪里有躺在女人怀里的将军!
我不是将军,我不过是个平常人!我好怕醒来再也看不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把面纱取走!
因为我要走了啊,将军莫要娇气了,这样并不讨喜。我喜欢的人,可不能躲在女人怀里。
婉儿漫不经心的说道,突然低头轻声说道,除非在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说要婉儿轻笑一声,安之抬眼看着婉儿,你要去哪里?
怎么?还需要和将军汇报不成?
婉儿起身飘然而去,只留下她的瑶琴和让安之听了如沐春风的声音。
安之追了上去,递给婉儿夏公送给自己的天蚕宝衣,认真的说道。
姑娘,正值乱世,希望这件宝衣能护姑娘安全到达你要去的地方!
婉儿轻笑着接过宝衣,转身离去。
我叫傅婉儿,将军可要记住了!
安之轻笑着看着她离去,可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安之摇了摇头,抱着瑶琴也离开了。
半路上才发现夏公给的令牌不见了踪影,自己出门明明挂在腰间的。
安之回忆了下,嘴角上扬一丝弧度,原来她早就拿捏住他的心。
她猜到自己一定会来古树下找她,可被利用也总比对她毫无用处要好。
安之倒是希望她能一路上能畅通无阻,他也知道婉儿会些武功,只是在这路上显然不够看。安之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是罗刹国的人,夏公的令牌可在北国畅通无阻,但也许会给北国带来极大的麻烦。
安之想着回到了夏公府找到了祁烈,告诉他令牌他送给了一位朋友,还希望祁烈能派人告诉夏公,通报各处关口只需要细细盘查持令牌之人,不要过于刁难即可!
祁烈轻笑一声,安之兄弟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禀告夏公。前日也多亏安之兄弟有勇有谋,才化解了此事。以后你还是可以在这高鹫城随意安排军务,我已经吩咐好下面的将士,让他们都听令于你!
安之犹豫了下,祁城主,夏公可有破敌之策?末将担心这粮道迟早要被敌军发现,而武侯必然有所防范,另辟粮道也绝非易事!
祁烈收起笑容,摇了摇头,还未有消息。在我看来,解高鹫城之围,恐怕三个月内难有良策。城中粮草也足够支撑两个月了,守城倒不是难事,只是弃了高鹫城就很难再与帝国抗衡,北国再无险可守,只得任由敌军铁骑践踏。高鹫城已经消耗了北国半数国力,想夏公那里也难抽调出能与敌军一战的兵力!
那去劫了武侯的粮草如何?
祁烈摇了摇头,我们连粮草何时运送从哪里出发都不清楚。正值冬季,武侯治军严明,之前几番劫营都惨烈而归,至今没有摸到粮仓的位置,而且武侯扎营从来不止设一个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