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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干杯啊老铁

卧房内。

“说吧,你是在哪里招惹到那位瘟神的?”孙婆婆一脸生无可恋,“真是造孽呀!”

“不会吧。”叶钦表情有点僵硬,“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我在雍州鬼道遇到一群恶鬼,其中有个女鬼,还蛮漂亮的,差点把我那啥了。擦枪走火之际,他救了我,保住了我的清白。最后,也是他带我回来的呢。”

李清舒:“孙婆婆,你认得他?”

“你这样问不对,让我来。”叶钦转头说说道:“孙婆婆,你能听出来他是谁?”

孙婆婆伸出手,虚空中摸索着:“叶钦你在哪?来,到婆婆这边来,婆婆给你吃个好东西。”

叶钦拉跳了过去,住孙婆婆的手:“我在这里。”

孙婆婆抚摸着叶钦的头,突然跳起来在他头上来了个爆栗子:“让你胡说八道,让你小看我、歧视我,我耳朵可灵着呢!”

叶钦眼泪下来了,心里不是滋味:“我奶奶也是这个脾气,好怀念,可是她再也不能敲我的头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奶奶,我最喜欢逗她生气了。”

孙婆婆知道叶钦是奶奶带大的,叹了一口气:“我这双眼,就是拜他所赐,我就是聋了,也能感觉到是他!”

“你们之间,还有一段前尘往事?”

孙婆婆强压怒火,使劲地搓着他的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就是生前杀人无数,死后吞噬无数恶鬼的鬼王凌寒,外号冷面无常。”

“那为什么他说自己是姓白呢?”

“不知道。”孙婆婆摇摇头。“他生前是明朝的秀才,家里老母供他读书......”

孙婆婆开始讲起鬼故事……

明朝永乐年间,有一穷书生凌寒进京赶考,途中,路遇强盗。这些强盗恶贯满盈,杀人为乐,劫财劫色只是副业。倒霉蛋凌寒惨被强盗活埋。

但在他死的后的一瞬间,便化身厉鬼,破土而出,将二十几个强盗一一杀死,据孙婆婆讲,现场惨不忍睹。

强盗头子因为惊吓过度,晕死过去,躲过了一劫。

凌寒心系家中老母,回到家中,却发现母亲已经死了,正停尸家中。

原来,他的母亲为了劝解一场邻里纠纷,被人失手推倒,撞死在门槛上。

凌寒疯了,杀光了村里所有的人。

有一天,他故地重游,忽然发现强盗头子带着几个和尚在他埋身之处做法,于是他狂性大发,再次大开杀戒。

其中,有一个和尚,就跑到了朱雀大酒楼躲避,直到他圆寂,鬼魂也一直留在酒楼,不敢迈出酒楼大门一步。

叶钦听傻了:“这么说,酒店的历史源远流长,可追溯到六百年前,比孙悟空关禁闭的时间都长?”

“你的祖上一直庇佑着那和尚,却不想留下了祸端。”孙婆婆陷入回忆,不理叶钦,继续说道:“直到二十年前,凌寒忽然发现和尚的藏身之处,于是来到酒楼,一场厮杀之后,酒店伤亡惨重,和尚被他吞噬。我的眼睛就是被凌寒弄瞎的。凌寒被你爹拼尽全力打成重伤,消失不见。此后,你爹便在酒楼布置了一套阵法,名为四橛杀鬼阵,并立下规矩,酒楼范围,不得使用法力......”

李清舒:“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程天一他爹养的鬼!”

“他是来寻仇的……”叶钦有点明白了:“怪不得他刚才要杀我呢!原来是我爹惹的祸,这不坑儿子嘛;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

叶钦站在柴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白公子似乎安静了许多。

刚才,他们商量了许多方案,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最好的方案就是,谈判!根据叶钦对白公子的短暂了解,先礼后兵,谈不拢再来硬的也不迟。反正杀鬼又不判刑。可叶钦心中总是不忍。

所以,谈判这个任务,自然落在叶钦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柴房,腆着脸拜道:“误会呀我的大恩人!”

白公子怒目圆瞪。

“我这就松开你,咱们都是读书人,千万别乱来哦,小心我关门放狗!”

门外传来一声:“汪……”

“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松绑的白公子做了一个深呼吸,强压火气,但在松绑的一刹那,冷冷笑道:“呵呵!”

叶钦打了一个冷颤:“你看,雍州鬼道你也看着我被群鬼欺负来着,没有第一时间救我。现在,我承认我也有点变态,看你笑话,让你受苦,还幸灾乐祸。不过,我这不也给你松绑了吗,虽然晚了点,但我认为可以扯平!”

似乎有道理哦,白公子点点头。

门外众人害怕叶钦有什么不测,也涌了进来,大黄狗首当其冲。

然后,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白公子活动活动手脚,突然愣住了,一脸迷茫:“你们是谁,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叶钦也是一愣:“白公子你,不认得我了?”

还是孙婆婆老奸巨猾,反应奇快,把叶钦拉到一边:“掌柜的,好事啊,他似乎精神有点错乱。他从程家逃出来,想必也是吃了苦头的。现在,发挥你的强项,胡搅蛮缠,把水搅浑,千万不能让他想起自己是谁!”

李清舒也在叶钦耳边说道:“是啊,鬼魂是不能受太大刺激的,刚才汪领班还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为他松绑,大悲大喜之下,也许,让他忘了自己是谁?”

“试试?”

叶钦看着李清舒的眼睛,又看看孙婆婆脸上的两个肉窝,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试试就试试!我可是表演系旁听生!”

叶钦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忽然大喝一声,将白公子抱住:“大哥,小弟来迟了,让您受苦了!”

众人:“……”

白公子:“……”

“大哥,你别说话。”叶钦扇了自己几巴掌,开始洗脑:“都怪小弟一时不察,让隔壁老王瞅了空,派人将你虏到此处,差点坏了哥哥的名节,幸好小弟我及时赶到。我知道,你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要记住,你也只是个书生。所以,这个仇,就由兄弟我来报吧!你就乖乖在家读书,我供你上大学,不,考状元!”

“……我怎么不记得?”白公子十分迷惑。

叶钦使了个眼色,众人一脸懵逼但还是配合地点点头,还夹杂着一声“汪”。

孙婆婆嘴脸抽了抽,捅了捅李清舒:“这个理由有点过了吧?”

李清舒:“没事吧?现在不就流行这个,男上加男?”

孙婆婆直摇头:“活了一辈子,有时候搞不懂你们年轻人。”

白公子:“你是?”

“我是小叶啊,您忘了?”

白公子歪头:“小叶,好像有点印象。”

叶钦趁机一把拉住白公子的手:“白大哥,走,我为你准备了酒席,咱们桌上再谈,有你最喜欢的李师傅泡面!”

白公子:“李师傅泡面是什么东西?”

叶钦:“物美价廉,人间美味,宅男必备——红烧牛肉面。吧唧吧唧,吸溜吸溜……你以前为考取功名,头悬梁锥刺股,这东西可没少吃!”

李清舒和孙婆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太能扯了吧。

叶钦陶醉于演技:“走,我这就给哥哥泡一碗,回忆青春!”

这时,汪贵变回了人形,舌头伸得老长:“汪,我也想吃!”

他拉着白公子,来到二楼雅间,招呼汪贵清理了一张桌子。

众人坐定。

果不其然,叶钦真的从背包里掏出两碗泡面。

“拿酒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佟领班的声音传来:“酒来了——”

这功夫,汪贵已经将两碗泡面,拿到厨房,不知用何方法,将泡面泡好,然后端上桌了。

叶钦瞪了一眼佟领班,再不上酒,就是影帝也演不下去了。

“真香!”

除了李清舒和孙婆婆冷眼旁观,所有人都盯着两盒插着塑料叉子的泡面流口水。

“先干一碗!”

叶钦倒了两大碗酒,拉着白公子要跟人家干杯。

叶钦一饮而尽,白公子浅尝辄止。

“大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咱两都碰杯了,你不能放下!好兄弟,一口闷!”

白公子一愣一愣的,叶钦捉住碗,给他灌了下去。

“一碗敬父母,二碗敬兄弟,三碗敬自由!来来来,干!”

三碗过后,白公子已经醉咪咪了。

叶钦拿下叉子,揭开泡面盒,往白公子跟前一推:“吃面!”

白公子拿着叉子一脸茫然:“这又是何种兵器?”

“你看我!”叶钦将叉子往泡面盒里一搅,然后一提,嘴巴一吸溜,泡面就进了肚子。

白公子跟上路,依法炮制,吃的有模有样,真像那么回事。

叶钦吃完,一抹嘴,盯着白公子也吃完了,举起泡面盒,与白公子的泡面盒一碰,说道:“干!营养都在汤里!”

二人把汤一饮而尽。

白公子吧唧嘴,指着盒子上的字道:“也没红烧牛肉啊!”

叶钦摆摆手:“你没看到那几个小字吗,图案仅供参考。”

李清舒和孙婆婆只觉得胸闷,相约出去透气去了。

汪贵一脸期待,但连汤都没喝到,很失落的样子:“汪?”

“哎!”白公子叹了一口气,透过窗子望去,然后指着楼下桌上的红烧肉道:“我怎么瞧着,那个好吃一点呢?”

“佟领班,别磨蹭,上酒上肉啊!”

……

“干!”

“我不行了……”

“再来三大碗!”

“白公子后劲绵长,小弟我只喝快酒,甘拜下风……”

白公子:“干啊老铁!”果然,他被叶钦带跑偏了。

可叶钦实在是喝不动了。

后半夜,白公子如有神助,越喝越得劲,千杯不醉。

叶钦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大哥,先喝着,我到下边开个会,待会儿再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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