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打算要对我动手了?
我心里稍微有些心虚,更多的却是心疼。
翠屏山北的别墅群,他说好要给我销售,要是和他闹掰,损失的可不止一点钱。
我立即给鸡仔打了个电话。
“喂,老方。”
“鸡仔,你怎么给郭图山解释警方解除了你通缉这件事的?”
“他没问。”
果然,事情好像已经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滑去了。
我又问:“郭清绾那边相亲怎么样?”
“我没跟着去。好像是六子跟着去的,听说不欢而散,不过,最近六子有点不对劲,跟我说话阴阳怪气的。”
六哥?
敢跟鸡仔炸刺?
这是搭上郭图山的线了才敢这么大胆吧?
我有些头疼。
“最近郭图山让我去京城走一趟,给一个人送点礼。不过我觉得他是有意在支开我,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
“好,我知道了。”
心情沉重的挂了电话,然而没多久,秦倚天的电话立即又打了进来。
“喂,方长青,工地出事了,你快来看看。”
挂了电话,我和宋语冰面面相觑了一眼,都能感到似乎有一张大网,对我兜头罩了过来。
郭图山这是在对我展示手腕敲打我,还是真的想搞我?
抑或是逼我在他和丁一之间站队??
仔细想了想,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矛盾,无非是做的一些事情可能让他不喜。
他想要敲打我的概率更大一些。
这时候,如果上门服软求饶,他可能会放我一马,但更大的可能会看不起我。
当然,若是把他的手段一一化解再上门服软,那就不一样了。
他可能会更加高看我一眼。
我食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陷入深思。
宋语看着我,素手覆盖在我手上,目光温柔且坚定:“阿青,放心去做吧,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我心中感动,再不迟疑,饭也不吃了,直接起身离开。
叫上大张和葛天直奔施工现场。
路上,我迅速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阿泽,我再给你2万块行动经费,继续给我盯住六哥!”
“好的方总!方总威武霸气,方总……”
“唐佳佳,交给你个任务,你叫上苏墨言,注意一下公司这几个员工,把他们最近去的地方,接触什么人都查一下,查不到就直接打进敌人内部查,能做到吗?做好这件事,我给你升职加薪。”
“哇,老板,这是商海谍战吗!好刺激!佳佳保证完成任务!”
……
挂了脱线少女唐佳佳的电话。
葛天将目光从后视镜上收回,忽然警告道:“方总,后面有一辆车子一直跟着我们。”
“嗯?”
我回头一看,一辆白色雪佛兰正遥遥缀在后面。
开车的是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看不清容貌。
“能甩开他吗?”
葛天摇摇头。
大张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早就觊觎葛天的驾驶位了,立即道:“方哥,我能啊!我在部队开军车的时候学过这个!”
“行吧,那你试试!”
我知道大张开车有多莽,但为了甩掉后面的人,也顾不得了。
车在路边停下,两人迅速换了前后座。
“这在野外甩开敌人很难,但在城里那就太简单了!只要卡好红绿灯,利用好大街小巷……”
大张兴奋说着,汽车嗖一声弹射起步,直接吓了我一跳。
葛天也下意识抓紧了把手,吞了口口水道。
“方总,按我的意思,直接把人引到僻静处打晕或许更简单些!”
“哈哈,晚了,系好安全带,老司机要开车了!”
我一直以为公路飙车只存在于电影里。
直到大张放飞自我……
半小时后,北郊蓉城森林公园,环林公路施工现场。
我和葛天一下车,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早就等着我来的秦倚天,一脸嫌恶地看着我,询问一脸无事的大张:“你们老板这是怎么了?”
大张耸耸肩:“可能中午吃坏肚了了。”
神特么吃坏肚子了!
默默将大张的名字记了小本本上,现在不是和他计较这个的时候。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秦倚天摇摇头,一脸的不乐观道:“几个工人这几天好像故意闹事,不是拉肚子就是感冒发烧,各种理由不干活,还要求我们涨工资。
我一直没理会,甚至还让施工队开除了闹得最凶的两个。
没想到,今天上午刚一上工,一个工人就被设备砸烂了脚掌,而且有人暗中煽动情绪,到现在都还没正常开工。”
秦倚天说得条理分明,显然已经下了功夫研究过。
“显然,这是有人在针对我们,不过暂时还不知道是谁。”
“是郭图山。”
我叹息一声,说出了我的猜测。
秦倚天闻言皱眉,“你和郭图山还有联系?你知道丁总和郭图山不对付吧?”
我耸耸肩,前一段时间因为鸡仔的事情,丁一已经知道了。
把情况和秦倚天一说,她虽然不悦,却也没多说什么。
秦倚天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冷笑,声音里充满了杀气:“该怎么办怎么办!或许他们收了钱,故意拖延我们施工进度,让我们入冬前完不成项目惹恼ZF。
但这里毕竟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大多数人都是奔着赚钱来的,还由不得他们几个撒野。”
不久后,已经下午两点还没开工的工人都被召集起来。
永昌施工队队长王钢点头哈腰上来递烟,却被我一巴掌抽了个跟头。
要立威。
要让这些人知道,不仅暗中收买威胁他的人厉害,我方长青同样豪横!
“王钢是吧,我上次帮你要回尾款,帮了你多大的忙?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方总!”
王钢捂着脸,一脸难色,苦着脸道:“都是乡里乡亲,跟着我混口饭吃,我也没办法啊!”
“乡里乡亲?哼,人家把你当乡亲了吗?”我摇了摇头。
转过头冷冷瞥了一眼王钢,继而目光落到一群质朴的劳动工人脸上。
这群人,大多淳朴,也有极个别的,一脸精明,面带奸猾之相。